胡荣等人先回到了家。
“母亲……”胡荣一路匆忙赶来,一进门就来到老太太床边。
“嗯……你来了,扶我起来。”老太太本来躺着,看见儿子连忙要起身。
胡荣扶着她靠在枕头上。
“母亲恕儿子不孝,这么晚才赶回来。”胡荣一路上都挺镇定的,可以见到老太太还是没绷住。
“好了我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哭成这样,快把眼泪擦擦,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母亲说的是,儿子失态了。”胡荣控制好情绪,整理面容。
“让我好好看看你,咱们娘俩可好久没有见过了。”老太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儿子现在回来了,母亲可以好好看看了。”
胡荣拉着老太太的手摸上他的脸。
房间外,胡夫人和胡善祥在门外。
“你父亲和你祖母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咱们就先不进去了,先到院子里坐坐吧。”胡夫人说。
“好,我也有好多话想和母亲说。”胡善祥扶着胡夫人坐下。
“这些天难为你了,我和你父亲都没想到你能把家里和你祖母照顾的这么好,我们屾儿真是长大了。”胡夫人本来以为回来会看到一副混乱的局面,没想到女儿把老太太照顾的很好,他们远在京城,看到女儿的信后焦急万分,一时之间匆忙准备回来,就怕耽搁了。
“刚开始的时候,女儿也是很慌神,手忙脚乱的,好在这段时间祖母有了好转。”胡善祥谦虚道。
“不过还是要说你,你怎么等到你祖母如此严重了才给我们写信,去年刚有问题的时候就应该……”
“我……祖母回来之后时常有些欠佳,我起先确实疏忽大意没有重视,而且祖母不让我和你们说,我说要和你们说她就要发脾气,我还是瞒着她给你们先写的信,等到后来祖母自己也觉得这次问题比较严重了才说让我通知你们。”
“也是难为你。”胡夫人也明白女儿不容易。
“怎么就母亲和父亲回来了,其他人呢?”胡善祥现在只看到了胡荣夫妇,连姨娘们都没看见。
“你大姐姐在宫里实在是回不来,你两个哥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不过,前几天和我们写信说到时候和太孙殿下一同过来,正在路上。你父亲着急,我和你父亲快马先回来了,两个姨娘带着你几个妹妹走不快要晚一点到了。”胡夫人解释道。
“原来如此。”胡善祥点点头,然后发现不对,“等等,太孙殿下和哥哥一起回来,太孙殿下来做什么?”胡善祥听到朱瞻基要过来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你先坐下。”胡夫人说到,“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哥哥说是陛下特地让太孙殿下带了太医过来给你祖母看病,我和你父亲开始也是吓了一跳,这份殊荣,咱们家可受不起。”
“那个其实……”胡善祥本来准备打算和母亲说,还没开始说,就被打断了。
“善祥,你随我到书房来,夫人也一同过来吧。”母女俩聊的太专注,都没发现胡荣从老太太房间里出来了。
胡善祥只好停住话头,与母亲一道随父亲去书房。
书房内
胡荣死死盯着女儿,胡善祥吓得不敢抬头,只好往胡夫人身后躲,胡夫人疑惑:“老爷这么看着屾儿做什么?都吓到她了。”
胡荣听到这话,眼神只好收回来,坐下开口:“善祥你说说太孙殿下怎么回事?”
“祖母没和您说吗?”胡善祥小声问。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的这样好,你祖母说的就是全部的吗?你对她有没有隐瞒?”胡荣想到刚才老太太和他说的那些事,真是一件比一件令人震撼。
“老爷到底怎么回事?太孙殿下和屾儿怎么会有关系,他们怎么会认识?”屋子里的胡夫人在状况外,越听越迷糊了,太孙殿下和自己女儿,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咱们女儿岂止是和太孙殿下认识,两人都快在一块了,就咱做父母的不知道了。”胡荣想到这个就来气,之前自己想让女儿进宫啥的还被母亲骂一顿,那现在算什么,主要他还是最后才知道的。
“这个,那个女儿不是想当面和你说吗?之前也没有确定下来,我也是想着这次您和母亲正好回来,我和您商量的。”胡善祥向他说明。
“还算你没忘了我这个父亲,那就坐下好好说说吧,听说陛下排的人都到济宁了?”
“是,黄琰公公一个多月前就到了。”胡善祥坐下说。
“你小楼的奇观是怎么回事?你特意弄的?”胡荣不太信那些怪力乱神,觉得所有这些个什么神迹大多都是人为的,不过是给那些老百姓看的。
“女儿怎么会弄那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早上一起来就那样了。”
“那不成真是祥瑞……”胡荣这个时候也想到女儿出生前夫人做的那个梦,和一直以来都有人说女儿的命格贵不可言,看来是真的了。
胡荣越想越高兴,咳嗽了一声继续说:“既然如此,那就等太孙殿下到了之后,看宫里怎么安排的,咱们照做就行。”
“黄公公说,陛下想让我先进宫,等过几年再成婚。”胡善祥告诉他们之前黄琰和她说的。
“那你怎么说的?”
“那个时候祖母还要人照顾,我不可能离开,就说等家父回来后再做打算。”胡善祥如实说。
“这个没什么好商量的,你祖母现下有人照顾,我现在就让人去请公公过来同意此事。”
“老爷!”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胡夫人突然说话。
“夫人怎么了?”
“那个这也不是小事,还得想一想,再说,太孙殿下不也要过来吗?不如等太孙殿下过来之后我们再做打算。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胡夫人提议道。
“夫人说的有道理,说不定太孙殿下带了陛下新的指示。”胡荣一想更觉得合适。
“老爷说的极有可能。”
第二日一早,姨娘们和几位妹妹终于到了。
“姐姐。”胡善意一看到胡善祥就扑进她怀里。
“小妹。”胡善祥也是一把抱住了她。
胡善祥给两位姨娘见了个礼,就带妹妹走了。
“姐姐,祖母怎么样了?”胡善意现在也长大了不少,知道他们这次回来是祖母身体抱恙。
“已经好些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胡善祥说。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可以去看看祖母吗?”胡善意问。
“现在恐怕不行,祖母还睡着,等会再去,你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让姐姐带你去洗个脸再去见祖母。”胡善祥带着妹妹梳洗一番,吃了点东西,才来到祖母院子里。
进去看见胡夫人正在侍奉老太太用膳,见两个女儿到了,回头看了一眼,对老太太说:“这个小猢狲来了,待会可别吵着母亲。”
老太太笑着说:“家里难得这么热闹,说什么吵不吵的,小意,快过来,让祖母看看你长高了没?”兰太太招手让她们过去。
“祖母。”胡善意跑到床边。“祖母有没有想我?”
“当然有了,祖母可想我们找意了。”
“得,小妹回来了,祖母都看不见我了。”胡善祥醋道。
“你这丫头,和自己妹妹还吃醋。”
“这丫头,再过两年都要嫁人了还小孩子气呢?”胡夫人说。
“荣儿想好了。”老太太问。
“母亲又不是不知道,老爷本来就一直对屾儿的婚事寄予厚望,现在美梦成真,怎么会放过,要不是昨儿个我拦着,他就要去找黄公公带屾儿走呢?”胡夫人吐槽道。
“这未免也太着急了些。”老夫人听后也是说。
“可不是,好在让他等太孙殿下过来再定下这事。”
“嗯,你们夫妻俩有主意就好,切记万事和屾儿商量。”老太太提醒。
“是。”
胡善祥和胡善意陪老太太说了会话,就离开了。
回去路上,胡善意问胡善祥:“姐姐,刚才母亲说嫁人是什么意思啊?”
“嫁人就是,女子到了年纪就要到别人家去,就像母亲也是嫁给了父亲,才有了我们。”胡善祥给她解释。
“这个我知道,二姐姐不就嫁人了吗?我是问,他们准备把姐姐嫁给谁?”胡善意知道嫁人,之前看二姐姐嫁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三姐姐了。
“这个,是个极其贵重的人。”
“很厉害吗?姐姐喜欢他吗?”
“很厉害,无所不能。”
“哇,这么厉害呀!”胡善意瞬间崇拜自己这个未来姐夫了。
“嗯,你还见过他呢?在前几年的上元灯节。”胡善祥想起来,自家妹妹好像还见过朱瞻基来着。
“上元灯节,”胡善意根据胡善祥的描述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哦,我想起来了,原来姐姐喜欢的是那个哥哥啊,原来你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那个时候只是认识没有其他的。”
“我也没说有什么呀,姐姐不要激动嘛。”胡善意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