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岁虽然不清楚陈广的长相,但经过半天的相处,也能依稀了解他的为人。
加上之前王媒婆说的那些话,让林岁岁对陈广这个即将成亲的对象没有那么多的抵触。
她答应过林母,如果可以,自己会努力活着。
本来她已经没了活着的欲望,可既然陈广把她救了下来,林岁岁愿意为自己争取一次。
“可以!”
陈广坐起身,恨不得抱着林岁岁现在就拜堂,随即他又想到,他们连婚嫁服都没有。
“我明日便下山去裁。”
林岁岁嘴角弯了弯:“没有也没关系啊,反正只穿一次,有些浪费。”
陈广觉得这样会让林岁岁委屈,可他真的太想快点成亲了。
“那我以后补给你,好不好?”
陈广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可是他就是很想亲眼看看小妻子穿新娘服的样子。
林岁岁有些羞涩地点头。
有了林岁岁的同意,陈广一整个晚上都兴奋得不行,满脑子都是明日的婚事。
过度的兴奋,导致他一晚上都没睡,眼睛一直盯着身边睡着的小妻子看。
天还是黑的,陈广便起床了。
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反正就是一身的力气没地方使。
过年没有用完的红纸蜡烛全被他拿了出来,等一张张剪好的喜字被贴在各个屋子,陈广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其实还想去镇上给林岁岁买点吃的用的,可他又一点儿不想离开林岁岁身边。
再说了,他的小妻子看不见,他要是不在身边,等小妻子醒了也会害怕。
陈广决定等林岁岁身子好些了,他就带着人一起去。
他记得自己屋子的钱箱里面还有几十两银子,他可以多给小妻子买些东西。
两人的婚礼十分简单,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陈广带着小妻子去了陈父和陈母的灵台,两人鞠躬为誓,结为夫妻。
林岁岁才退烧,陈广不想她过于劳累,拜完陈父陈母后,陈广便将林岁岁带回了屋。
陈广去给她煎药做饭了。
这个婚礼其实很轻松,陈广恨不得走哪都将她背着,生怕她有不开心或者不舒服的地方。
林岁岁除了身子有些软,精神倒不错。
她从昨日便一直待在床上,还不知道这个屋子的情况。
既然决定好好生活,林岁岁便想着先熟悉陈家。
她是个瞎子,但不是个废人。
以前林娘子不在家的时候,林岁岁也能活得很好。
陈广的屋子不大,林岁岁顺着边缘慢慢用手摸索着。
越走越不对劲,这屋子靠墙的地方怎么全是空着的。
陈家这么穷的吗?
走了快一圈,林岁岁才摸到个柜子。
就在林岁岁的手准备离开柜子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柜面上贴的纸。
林岁岁好奇地描摹了一下。
那是一个喜字。
林岁岁嘴角翘了翘。
明知她看不见,但陈广还是力所能及将屋子布置起来了。
墙壁周围摸索结束,林岁岁更加小心地往屋子中央移步。
等发现整个屋子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的时候,林岁岁好像明白陈广的目的。
他在担心自己被碰着或撞着。
以往这种事情只有林娘子能考虑到。
陈广在厨房外熬药,他的屋门未关,眼睛时不时看向屋子。
看见林岁岁起身在屋子“散步”,他也没去打扰,不过他大半注意力还是在对方身上。
幸好他昨晚趁着人睡觉,将屋子不重要的东西都搬到了储物间,否则小妻子摔倒了可怎么办。
陈广担心林岁岁饿了,忙着摘了一个甜瓜。
在洗好后,陈广脚步一转,先去了厨房。
林岁岁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上。
熟悉的脚步声让林岁岁的身子微微转向来人的方向。
“热不热?”
男人声音有些粗犷,却又十分雄浑,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壮实的农家汉。
林岁岁轻轻摇头。
从早上起便一直是陈广在忙活,她都没有做什么,屋门和窗户通着风,她丝毫没有热的感觉。
“我可以做什么吗?”
林岁岁不想成为一个累赘,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有手有脚。
陈广哪里舍得让小妻子干活,可听着她口中的期待,陈广又不忍心直接拒绝。
“你先把这瓜吃了,我等会儿带你去厨房。”
能帮上忙,林岁岁自然开心。
说到瓜,林岁岁鼻子嗅了嗅,鼻子前里果然飘着一股瓜香。
甜滋滋的。
陈广坐到林岁岁身边,将碗和勺子放到林岁岁手上。
其实他更想自己来喂的,可他知道小妻子可能更想自己吃。
碗?
不是瓜吗?
碰到碗的时候,林岁岁还觉得陈广给错东西了,等感觉到碗的重量,林岁岁才知道陈广竟然还将这个甜瓜去皮切了小块。
甜瓜水分十足,甜味可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但依旧很好吃。
林岁岁吃了两口,发现身边的人还没有离开,主动给对方舀了一块。
陈广看着小妻子像只小兔子,吃起东西来嘴巴一鼓一鼓的。
真是可爱死了。
陈广的眼睛根本挪不开,等看见林岁岁竟然给他舀了一勺,心里也是甜得不行。
林岁岁的手有些酸,自从她喂了第一口,陈广便开始循环的说着“还要一口”。
她本想将碗递给陈广,可又想着两人都已经是夫妻了,给对方喂些东西也没有什么。
林岁岁吃得少,最终那一碗甜瓜大部分都进了陈广的肚子。
陈广心满意足地将东西吃完,随口说了句:“谢谢娘子。”
林岁岁还没从身份的突然转变中适应过来,骤的听见陈广的话,还有些羞怯。
陈广也不需要林岁岁说什么,他就是想喊便喊了。
看出林岁岁没有抵触,陈广又喊了一遍“娘子”。
林岁岁耳热,陈广这么喊,让她略感不自在,那句“相公”一直说不出来。
小妻子浑身娇娇软软的,现在脸上又飘起粉红的云朵,看着便觉秀色可餐。
陈广的心又开始噗通噗通跳了起来,那种从心里狂涌出来的躁动感再次席卷他的全身。
陈广的声音沉下许多,盯着林岁岁道:“娘子,我可以亲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