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微妙,密谋
作者:洛镜书   被屠村后,女将军的我被闺蜜惦记最新章节     
    既然与他们说不通,朱济如也没空和他们耗下去,带着人转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出来后,姜沅更是满脸怒容,“这些男人最是看不起人!”
    这样的事,朱济如年轻时见惯了,少年时的急性冲动到现在早已磨平。她平心静气安抚道,“姜大夫先消消气,为他们生气不值得。”
    姜沅无奈点头,接着叹气解释,“我有些气不过罢了,只因我们俱是妇道身份,他们便罔顾事实和意见,将性命大事视作儿戏,怎堪为医!”
    闻言,朱济如的心泛起一阵阵落寞,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疫情虽然危急,但还没到刻不容缓之境,待太医院判他们回来再说不迟。”
    当然,发现瘟疫错判的郎中不止少数,但同样的,大家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四人一路无言回到安善堂,继续治疗看顾病人。
    渐渐地,太阳开始西斜,北风也肆无忌惮地闯进人们的衣袖里,有人忍不住打起了冷战,似乎天更冷了。
    正在照顾病人的周清月下意识颤抖了一下,一旁的姜卿华见状关心道,“清月可是冷了?我带了披风过来,我给你拿!”
    “诶不用……”拒绝的话刚落下,人已经丢下了她,待她回来时,对方风风火火地将那披风挂在她身上,拒绝的话到底没能说出口。
    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将披风取下,却被对方制止,“临近黄昏,天愈发冷了,卿华姐姐把披风给了我,冻着你怎么办?”
    姜卿华的圆脸露齿一笑,“无事,我身子好,常年无患,再说我好歹比你年长几岁,作为姐姐自然要照看好你了。”
    话落又继续催促道,“好了好了,咱们别在这儿闲聊了,还有许多病人等着我们呢!”
    周清月顿了顿,点头抿唇一笑,“好,如此便谢过卿化姐姐了。”
    那美好的笑容,甜美的声音一瞬便眩晕了姜卿华,她感觉自己整个脑袋似乎都晕乎乎的,心里好像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小周大夫,这里有病人把药给吐出来了!”这时有妇人焦急大喊,打断了她的思考,那微妙的情绪瞬然掐断。
    闻言,周清月顷刻便敛起了笑意,拎着裙摆越过她,直往声源而去,病人是一个青年,面如土色,毫无生气。
    她蹲在病人面前把脉,并询问那个妇人,“老人家可还记得病人今日吐了几次药,呕吐腹泻几何,秽物如何形状?”
    这个病人是今日新来的,症状相对较轻,所以这类病人由他们这些年轻大夫看顾,至于治疗主要由其他经验老道的郎中进行。
    闻言,妇人急急掰起指头开始算,“吐药还是头一回,呕吐约莫五六次,但腹泻多得老婆子都数不出来了,至于腹泻物老妇也不清楚……”
    话落,那病人撑起一口气搭话,“早上急便还是固体形状,午时后便如同泔水状了……”说完整个人躺着,面上全然了无生气。
    周清月心下一凛,今日的病人症状发展得竟这般快,她取出放在怀里的银针包,“我给他施针,事后劳烦您再给他用药,若还是吐你再找我。”
    妇人点头如捣碎,“老婆子一定,小周大夫真真是菩萨心肠……”
    事毕,她没停留便直接去找朱济如了,路上却听到一阵一阵呜咽而凄厉的低吟,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城头草,黄又老,夕阳西下北风飘;地龙翻,瘟疫闹,天狗食日不得了……”
    “春秋半,长弓断,旧事如梦似云散;元与首,一同走,终落谁家知可否。”
    这是……童谣?
    东宫这边,秦辅明给太医院部署好防疫政令后,也收到了暗卫回报的信息,“殿下,属下等在城南疫区发现小童吟唱童谣。”
    闻言,本在闭目假寐的秦辅明倏地拧眉睁眼,本来睿智的双目也微微泛起了血丝,显然疲惫极了。
    顾长福见状立即安抚道,“殿下,百姓欢喜饭后谈资,民间谣言最不可信了……”
    不想自家主子沉声冷言,“呈上来!”
    他不能反驳令旨,于是无奈又心疼地喊了一声,“是,殿下。”随即将暗卫手里的纸条取上递过去。
    秦辅明接过一看,谣言并不长,拢共就几句话,但童谣胜在押韵,孩童吟唱起来最是容易传播开来。
    他抬眸看向蒙面的暗卫,“何时传开的?”
    “据属下所查,约莫昨日出现的。”
    “殿下,城南疫区本已人心惶惶不安,当前百姓关注自身安康,无暇编写这恼人的童谣,小人觉着定是有心人所为。”
    秦辅明侧眸看了一眼顾长福,他平日里不会这般多话的,但他所言非虚,他继续询问暗卫,“可在城内其余地方发现童谣?”
    暗卫摇了摇头,“暂时未有。”
    正想细问,却听屋外来报晋南王到来,他挥手让暗卫暂避,示意顾长福将人请进来。
    他这弟弟,素日里最喜与他明争暗斗,现下情势严峻,他倒要看看他意欲何为。
    晋南王从外殿进来,双目环顾着这梦寐以求的东宫书房,随即来到太子御座跟前,不情不愿地施了个礼,“臣弟见过皇兄。”
    那随意的礼仪扎眼得行,秦辅明也懒得理会他,吃空饷的事还无暇找他算账,他倒送到跟前来了,“八弟请起,你有何事找孤?”
    晋南王直起身子,勾起嘴角嘲弄道,“臣弟是来给父皇母妃请安的,此次前来,
    竟不料我连勤政殿的大门都跨不进去,皇兄此举恐怕不妥吧。”
    秦辅明将那童谣收起,看着对方倨傲的样子缓缓搭话,“陛下龙体欠安,此事朝野上下皆知,众卿忧心忡忡,朝局不稳,人心浮动,
    此时也最易宵小鼠辈作祟,孤严控勤政殿守卫,自是为了父皇御体着想,八弟不会不理解吧?”
    本来还想嘲讽他几句,不想对方把球踢了回来,晋南王气得牙痒痒,他不满地哼了一声,
    “臣弟自然理解,但臣弟现下连父皇的面儿都没见着,安知皇兄所为如何?还是说皇兄图谋不轨?”
    闻言,秦辅明抿唇一笑,“八弟不是要给陛下请安吗,与孤一同去不就知道了?”
    晋南王看他那表情,感觉自己中了圈套似的,但还是梗着脖子应话,“是。”
    及至勤政殿,殿里殿外的守卫毕恭毕敬地施了礼放了行,晋南王见状又气得牙痒痒。
    进了宁和帝寝殿,晋南王想象中虚弱无力的皇帝形象不但没有见着,反而就直直坐在床上看着他们进来,精气神比之以往似乎还要好些。
    他瞬然心中一惊,语气里是难以置信和惊恐错愕,“父皇您没事?”
    这话宁和帝就不爱听了,别人这么以为也就罢了,甚为儿子竟然也想他死,简直混球!
    他黑着脸问,“老八看不见朕躺着,心里不舒服?”
    皇帝的气势阴沉逼人,晋南王倏地跪下请罪,“儿臣不敢,父皇龙体圣安,儿臣求神拜佛都不及,怎会生此歹念!”
    他这父皇与皇兄好手段啊,竟摆了他们一道,看来与母妃更改计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