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萍与徐福贵,就是普通人。
勤勤恳恳工作,为了生活,为了孩子。
当初因为是否让徐莎莎就读于这所贵族学校,两口子还发生过争吵。
陈秀萍的观点是,家里本来不是很富裕,完全没有必要给家庭带来这么大压力。
一年学费五万,都快顶上他们一年的收入了。
徐福贵的观点也很简单,无论是环境设施,还是教育水平,不可否认,这所学校都是很优秀的。
尤其是封闭式管理,也避免了孩子在外面学坏。
而且他们两口子的工作特殊性,也不能回家,始终都在山上待着。
在学业上,给女儿不了任何帮助。
在生活上,也没有办法照顾女儿。
所以当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让女儿受最好的教育,由学校统一管理。
因为徐福贵的强烈坚持,徐莎莎来到了这所学校。
只是谁能想到,一学期还没结束,女儿居然死了在学校里。
徐福贵恨杀人凶手,也同时恨自己!
如果不是他如此坚持,也许女儿就不会死。更不会死的这么悲惨...
“你们为什么欺负我女儿...为什么...”徐福贵看着李正军的女儿,质问道。
李欣悦面色惊恐,身体缩在在母亲怀里,一言不发。
“你干什么啊!这里是警察局,你别吓到我女儿!”
“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你的孩子根本就不适合这所学校,你明白吗?”
“真正害死你女儿的凶手,其实就是你们两口子。”
“普通家庭,就去普通学校。你女儿这样的,在学校里谁能瞧得起?”
“话真多。”沈桑柠阴沉着脸上前一步:“问你了吗?”
“凭什么瞧不起人家女儿?人家是欠学费了,还是调皮捣蛋了?”
“又或者是欺负同学,不尊敬师长了?”
“还是就单纯的因为,莎莎没有一个当局长的爹!”
“你配当一个母亲吗?你给孩子灌输的思想配当一个人吗?”
“这是一条人命,你现在的态度是什么?以为这世界上真的就可以用钱解决一切问题吗?”
“你是不是还没有认清现在的情况?李正军倒台了!”
“你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他贪污受贿得来的赃款!”
“马上,你住的房子,开的车子,以及你身上戴的金银首饰,都会被追回!懂吗?”
李欣悦的母亲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看向了站在人群后面的李正军。
“你......你......”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
做为情妇,跟着李正军这么久了。她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官场。
如果李正军真的倒台了,那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虽然她没有参与进去,但确实吃的用的花的都是李正军的。
她也给自己想过后路,这些年自己也偷偷攒了些钱,存在了亲戚办的一张银行卡中。
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她就会自己远走高飞。
没错,是自己远走高飞。
至于女儿...呵呵...那是李家的后代...
她刚刚35岁,稍微打扮打扮,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
再加上她是情妇,也没有在民政局登过记。
世界上有权有势的人很多,只要与曾经断了联系,还能把自己当黄花大闺女嫁出去。
带着一个女儿,那就是累赘...
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突然。
昨晚打了一宿麻将,一大早还在补觉。刚睡了一小会,就被警察带到了这里。
人群中的付国胜暗自叹气,幸亏他机智,提前把老婆与孩子送走了。
付国胜看了看表,现在应该已经到机场了吧?
另一边,他的妻儿确实到达了机场。
不过刚刚到达机场门口,便被纪委的同志按住了。
“你们是干什么啊!放开我,放开我妈!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付国胜的儿子不停挣扎,脸上还带着不悦与愤怒。
付国胜的妻子慌乱中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却被夺了过来。
有沈桑柠的加入,整个案子很快有了突破性进展。
在审讯室中,莎莎的班主任把自己知道与了解的事,全都交代了出来。
“莎莎是一个很听话很乖的孩子,刚入学那会,我就感觉出来她有些自卑。”
“她上课认真听讲,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很少和其他同学接触。”
“莎......莎莎她,曾经找过我,说宿舍的五个同学欺负她,往她被子里倒水。还把她的洗漱用品都扔了...”
“你怎么处理的?”审讯的警察同志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我...我...”莎莎班主任羞愧的低下头道:“我...是班主任,我收了钱...”
“整个班级30名学生,除了莎莎家长没给我送礼,其他孩子都给了。我对她们自然会照顾一些。”
警察同志冷眼看了她一眼:“身为人民教师,公然收礼。这么多年,都收了多少钱!”
“你最好老实交代,我们肯定会去银行调查以及你家人的。”
班主任神色慌乱道:“我...我就在这个学校工作了三年。今年刚开始带班,成为班主任。现在一学期还没结束呢。”
“我...我刚开始真的没想收,也不敢收。”
“可是那些家长,堵着我,硬塞给我。”
“然后还去我家里...”
“他们拿的都是礼品,礼品里面塞着现金。”
“从开学到现在,我总共收了20万左右。”
“我...我一分钱都没敢花!真的...”
“我也没有瞧不起莎莎,只是...只是...校长也特意跟我打过招呼。”
“对了,我要举报!我不知道校长是怎么知道我收了家长钱的。”
“然后他找到我,威胁我!并强迫我与他发生关系。”
“每次他给我打电话,我都有录音。包括时间地址,我都有存着!”
“还有,校长还与学校好几名女老师有染。但是不是被威胁与强迫的,我不知道!”
记录员一笔一笔的全都记录下来,抬头冷声问道:“继续说莎莎的事,她找你的时候,你怎么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