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思还想问,季冰一手轻捏她下巴,一手把一勺夹着鲍鱼的饭喂进她嘴里。
“宝宝饿了,多吃些。”
这时,房门被敲响:“你好,上果汁。”
林义只管端碗吃饭。季冰只管夹菜喂饭。袁星梦两手带了一次性手套,正把剥好的龙虾肉塞嘴里。她看看大家,口齿不清道:“好像有人敲门。”
林思思满口鲍鱼和饭,嚼了嚼道:“请进。”
小推车里,绵白奶油的纸杯小蛋糕摆在水晶托盘里,旁边一个金色镶彩钻的水壶和四个同款的水杯。
“红袖百香果汁,可以吗?”余萍笑问林思思。她推着小车,停在季冰旁边的空位上。脱了红大衣的身材,前凸后翘的身材更显性感了。
林思思摇头:“我怕酸。”
“加了椰汁和蜂蜜,酸酸甜甜,很开胃。”她边说边拿水杯倒果汁。先给季冰,再给林思思,之后袁星梦和林义。
她笑容可掬,亲自送到每一个的餐碗旁。高领的黑色羊毛裙端庄典雅,仪态大方自如。
倒完果汁,她开始发蛋糕。这次从林义先开始,最后到季冰。
大家的蛋糕奶油上,都插了一块爱心状水果:林义的草莓,袁星梦的芒果,林思思的葡萄。唯独季冰的,一块奥利奥饼干。
“我不用。”季冰蹙了蹙眉道。
“知道你不爱甜,”余萍笑道,“咸口的,你尝尝。”
林思思挖了一小口自己的蛋糕,正吃。一听,她赶紧道:“季哥哥,这个好甜。”说着,拿过季冰的挖掉一大半。“这个不错。”
季冰莞尔一笑,伸手擦她嘴角糊上的奶油,而后把手放嘴里。
“甜而不腻,确实不错。”
“这是我的,”林思思舔舔嘴角,“你吃我那杯。”
“这里还有。”余萍递来新的一杯奥利奥蛋糕。
“不用,”季冰用蛋糕勺挖起林思思吃过的地方,放嘴里。“这个也不错。”
余萍端着蛋糕愣住。她看了看被季冰两口吃完的葡萄蛋糕,伸长手臂,把奥利奥蛋糕递给林思思。
黑色羊毛裙的衣袖缩上手臂,露出了嫩白的左手腕。戴着的白玉珠串下滑,露出2公分左右的肉疤。一颗刻出鱼样的红玉,遮住肉疤中间,多出的两端浅肉色疤痕,像一对翅膀。
林思思忽然分不清绑架自己的女人,手上的疤痕是像吴雨思那样年久和皮肤一一样的颜色,还是像红玉一样新鲜。
也记不清疤痕的模样。脑中却像被锤子猛击了一下。她挥开余萍的蛋糕,碰翻了一口未喝的果汁。浮在上层的红柚汁,淌至桌边滴落。
袁星梦第一时间扶起了倾倒的果汁杯,季冰第一时间抱起林思思到自己怀里。
果汁一滴接一滴,落至红底金花的地毯上,却响起钟摆的滴答声。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接住滴落的一滴红色果汁。正滴落的汁水,顷刻倒流上云雾白的大理石餐桌。
红裙的她,坐在空无一人的餐桌旁,端起倒掉一半剩下底部百香果的黄汁喝。喝一口,她眉开眼笑。
【这酸掉牙的味道,和血腥味有什么区别呢?其实没有,捏住鼻子,闭上眼睛,和白开水也没有区别。】
她缩在某一处瑟瑟发抖,却不知自己在哪里。她看不见大家,也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季哥哥,季哥哥……
【你累了,休息一会吧。】
不,不要,季哥哥……
【实在害怕,就一直呆在这吧。】
不,我要季哥哥,季哥哥……
【季冰不正抱着你嘛。】
她低头一看。季冰正抱着一袭红裙的她。她一惊,再定睛一看。自己戴着护具的左手近在咫尺,正被季冰轻轻握手里。
“思思?”季冰紧盯她的眼睛。
林思思淡然一笑。她脱掉披身上闷出汗的大衣,挂椅背上,接着脱敞开的羽绒服。
她起身,端起只剩下底部的百香果的果汁,一饮而尽。喝完,她露齿一笑道:“余萍,上甜下酸,真的可以酸掉牙。但双手染过血,再把手浸入血池,血腥味就不那么刺鼻了吧。”
正拿纸巾擦着桌子的袁星梦,吃惊地看她。正看粘在浅金色墙砖上的奥利奥蛋糕的林义,猛然起身,扣住发愣的余萍的左手。
他拨开白玉珠串。一道和吴雨思极为相像的肉疤横握手腕。
余萍甩手:“你在做什么?”
“你手上的疤,怎么来的?”林义扣住她手不放,却看着季冰。
季冰盯着林思思,抿了抿唇道:“林义,思思累了,我带她先回去。”说着就拉起林思思。
林思思挥开他的手,坐回椅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茭白送进嘴里。“有些东西,不是换个名字,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对吧,余萍?”
余萍蹙眉,看向季冰:“她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呀,”林思思往碗里夹满茭白,“那季冰,你懂吗?”边说边吃。
季冰二话不说,一手托起她腿,一手托她背,把她屁股抱离了椅子。
林思思顿觉两颊滚烫。“放我下来!”她是孩子吗?为什么总要抱?
季冰直勾勾盯着她,丹凤眼好似乌云一点点聚集。
“你,你瞪我做什么?”她干嘛要结巴?出息呢?“快放我下来,否则……唔!”
季冰就这样抱着她,把舌头探进了她嘴里。他纠缠住她,让她喘不上气。
渐渐地,她头昏眼花。晕厥之际,她用力咬住他舌头。血腥味漫开,他仍不松口。
脑袋更晕了,她闭上眼,卸了力气,头往后仰。才出来几秒钟啊。
季冰盯着林思思轻颤的长睫毛,松了索吻的力度。他轻啄她红彤彤的唇瓣。林思思一动不动,他松下一口气,把她的头抱怀里。
刚靠上,林思思的双臂环上他脖颈。他一愣,她嬉笑的嗓音就贴上他耳朵,轻吐道:“应对不好,她的记忆会出问题。到时一觉醒来,不记得季哥哥是谁,可怎么办呢?”
啪!季冰的大手拍上了她的屁股,好不清脆。
林思思僵住。好在林义和余萍不知去了哪?墙上的蛋糕滑到了10厘米之下,啪嗒一下掉地上。光滑的墙壁上,留下一小坨白奶油。
袁星梦盯着她瞧,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蛋红彤彤。
林思思双手伸直,抵开季冰的胸膛:“你再不松开,我,我就用脚……”
话未落,季冰分开她腿,托住她屁股,拿过挂椅背上的大衣和羽绒服,包住她就走。“袁星梦,你在这里等林义。”他边走边说。
“我要和梦姐姐一起走,”林思思双腿乱蹬,“梦姐姐,梦姐姐……”
“思思,你先回去,” 袁星梦起身,“我等林警官,没关系的。”跟到房门口。
“可我还没吃饱……”
“回去再吃,”季冰说着转头看了眼袁星梦,“关门。”
“那思思,我们等会回去再见。”袁星梦边说边挥手,而后关了门。
嘭!林思思的额头用力顶上季冰的额头:“快放我下来!”
丹凤眼里的乌云压顶,季冰的手用力拍上她屁股。啪!
“你,你敢打我?”
暖和的大手,探进裤子里。林思思一惊,就听一声巴掌的脆响。
手掌贴着的皮肤,顿时和她的脸一起火烧火燎。
“你,你找……”死字未说出,她却不受控制地呜咽。“季哥哥打我了,呜,不爱我了,呜……”
林思思睁大眼,拼命忍住非要流出眼眶的眼泪。
季冰缓了些阴沉的神色,揉揉她屁股。
“你,你……快把手拿出来!”说完,却又哽咽,“季哥哥,疼疼,揉揉,亲亲……”
季冰果真继续揉。
林思思浑身发僵,咬牙道:“季哥哥,我知道错了……”
“错哪了?”
“不该用头撞你……”
“错了。你可以撞我,但不能撞疼自己。”他亲亲她额头,“都红了。”
“我下次不会了。”她说着,亲上他红了一块的额头。“我想自己走路,可以吗?”
“不可以。”
“我腿没受伤。”
季冰一言不发,大步到电梯。
“林义去哪了?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
季冰摁了下行键,电梯从19层下来。
“你再这样耍无赖,信不信我催眠她,让她忘了你?”
季冰转头盯她。
叮——电梯门打开,他进到电梯:“同一个灵魂,不分你我她。”
电梯嗡嗡下行。
“我用这个身体去爱别人。”
“除了我,你看不上别人。”
“……我可以随便找一个。”
“你可以试试。”
滚烫的手向下滑了一点,林思思抱紧季冰脖子,一动不敢动。
无赖!就知道利用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有本事催眠对决啊。
叮——13楼到了,站电梯门口的余振愣了一下,走了进来。
“发情别在我家酒楼,”他扇扇鼻子,“恶心。”
“你家的狐狸刚围着我老公转,”林思思道,“差一点就宽衣解带,兴奋得都要撒尿了。”
“你说谁狐狸?”余振怒目圆瞪。
“这家酒楼的王露和姓余的总经理,是你家的吧。”
“妈的,你说清楚!否则别想出酒楼。”
“你家女人的身材都挺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留给自己的未来老公,却恨不能在我老公面前脱个精光,张开双腿呢。”
“你找死!”余振的拳头,挥向了嬉皮笑脸的林思思。
这时,电梯叮一声到了1楼。季冰抬起脚,踹中了余振的肚子。
余振捂着肚子,踉跄着倒退出电梯。
季冰大步出电梯,往大厅的旋转门去。
“我猜是我老公长相英俊,”林思思趴在季冰肩上,笑嘻嘻道。“身材威猛,武力值还max。所以你家王露娇滴滴唤你余少,却对我家老公投怀送抱呢。”
余振脸发青,直起腰,就冲上来。
季冰赶紧放下林思思,挡她身前:“有点脑子,你就不会在自家酒楼动武。”
余振双目充血,抡起拳头就挥来。
“思思,站远点。”季冰迎上前,支起手肘格挡。
“季哥哥,你放心打,我会远远的。”林思思把手伸进季冰的大衣口袋,摸到了布加迪的车钥匙,转身就跑。
“别跑!”余振扯出一嗓子。
林思思托着肚子快跑。
季冰立马踹开余振,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