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留住几天,说起这个青竹就不解,“小姐您不是不喜欢府里的人和事吗?怎么会想要留下来呢?”
原本,曲玲珑的计划是来露个脸就走人的,可如今却直接住了下来,青竹嘟着嘴,曲玲珑知道府里的人对他们不友好。
抬手拍了拍青竹的肩膀,示意她别那么大气性,曲承开不是好父亲,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成功生意人,这次来,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
“若是能从曲承开私下合作的供应商里挑几个为自己所用,那曲玲珑就不用愁往后庄子里的茶叶无处销了,除此之外,还有她明年春季打算移植的药材。”
曲承开私底下与京中高官是有联系的,正因如此,曲氏的生意才会这么多年长盛不衰,她想利用曲承开,搭上这条线。
但目前以曲承开对她的态度,要想从曲承开这里下手,让他帮自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去偷。
曲承开有将供货单放在书房的习惯,只要拿到供货单,到时她就能知道曲承开名下铺子里的药材都从哪儿来。
思及此,曲玲珑缓缓站起身来,手背在身后在地上踱步,刚走几步,就听到外面有高亢的咒骂声,伴随着房门推开,一抹湖绿色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少女面容娇美,眉若远黛,本算一副极好的美人图,可脸上的怒意,却将这份美感生生破坏掉。
“曲玲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只要你出谋划策,二皇子就真的会看上曲安然?你以为你是谁?”
曲泠然站在门口,隔着空气对准曲玲珑骂,那一脸怒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曲玲珑不怒反笑,返回到凳子上坐下,身影微微向后靠,皮笑肉不笑,“怎么,是觉得,被你无比敬重的主母在众目睽睽下赶出去,面子上挂不住,无处可吠,所以便跑到这儿来欺负老实人?”
“吠?”曲玲珑说她是狗!曲泠然气的直跺脚,恨不得直接过去将曲玲珑掐死,“你信不信我去告诉父亲,到时,别说庄子,你连根毛都拿不到,”
“呵,是吗?”曲玲珑还真想看看怎么个连毛都拿不到的?曲泠然这话把她逗笑了,她就纳了闷儿了,这曲泠然与她真正见面,也不过几次。
在这之前,一直被钱氏以各种理由丢在乡下,直到府内适龄的姑娘都成婚了,才被拽回来联姻,以为曲氏谋求利息。
说起这个,曲玲珑到想到了她联姻之事,听说跟曲承开一样,也是个商户,不过年龄…额,却是比曲承开都大了一截,自被接回来后,曲泠然就有事儿没事儿到钱氏那儿请安。
张口闭口主母,那叫一个亲热,到是将“孝顺”这两个字拿捏的地地道道。
在听青竹打探回消息跟她说这些时,她还以为曲泠然那么哄着钱氏,钱氏怎么也得给她寻个如意郎君呢。
不想,却是个快奔花甲之年的老头,听说嫁过去后,还是个妾,想到这儿,曲玲珑不由记起曲安然来时,曲泠然故意跑在她面前说的那几句,还有刚才一进门,奚落她的那几句。
难不成…脑海中的猜测一闪而过,曲玲珑的眼神紧盯在曲泠然身上,似笑非笑,“你爱慕的人,该不会是二皇子吧?”
曲玲珑一瞬不瞬的望着曲泠然,如她所想,在听到“二皇子”三个字时,曲泠然肉眼可见急了,忙着撇清,“你胡说什么呢?”
“二皇子雄姿英发,天潢贵胄,又怎么可能看的上我这等下作的商户之女?”
说到后一句,脸上明显闪过几丝落寞,难怪之前在曲安然提到要嫁的人是楚天誉时,曲泠然的神色会那么不好看。
她就说嘛,这死女人跟她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么会莫名其妙对她生出那么大敌意,合着问题在这儿。
啧,真是搞不懂,这楚天誉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这么多女人,一个两个的,都为她着迷。
“你讨厌我,是没有用的,楚天誉喜欢的另有其人。”曲玲珑没有说谎,之前在秀女苑时,她不止一次,听下面那些洗撒的宫女说。
二皇子有一个十分爱慕,想捧在手心里,却又爱而不得的人,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曲玲珑站起身来,轻叹,“要我是你,就先想想自己怎么脱困,而不是搞不清状况,放在面前的假想敌上。”
曲玲珑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可曲泠然却像个疯子一样,一口咬定,她就是楚天誉放在心底的那个人。
像看仇敌一样看着她,“你说谎,主母都已经告诉我了,当初你犯了那么大的罪,之所以能脱身,就是因为有二皇子在背后帮着。”
秀女称病假证落选,那可是要杀头的,要不是因为她也是曲府的一部分,她高低要让曲玲珑进去坐几天。
曲玲珑第一次觉得出口的解释这么无力,莫名有些哭笑不得,“就算他真的喜欢的是我又怎么样?”
天潢贵胄的喜欢,说白了,也就是玩玩,她到现在都记得,初见楚天誉时,对方等待“猎物”上门的那个模样。
不屑一闪而过,也就曲泠然这种蠢货,为了一个连边儿都触摸不到的人,在她这儿大飞横醋。
“别怪我没提醒你,楚天誉那个人远要比你看上去的还要复杂,不想死,就趁早离远点儿。”
说完,曲玲珑再不多说一句,扬手,直接让青竹将人轰出去,返回到软榻上坐下,好半响,青竹才回来。
“这三小姐还真是疯魔了,连二皇子面都没见几次,就拿小姐当了假想敌,真是离谱。”
“她该吃醋的难道不会另有其人吗?曲安然二皇子妃的位份可是已经定了,跟小姐生气,真是没搞清状况。”
没搞清状况到是真的,不过曲泠然也不傻,她这么多,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想趁此机会将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