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家小姐会有事的。”单不说萧清河手里头已经有了北侯爷坑害良家妇女的证据,光他那些结党营私,私相授受,挪用救灾粮出去倒卖的事实,就足够他喝一壶。
收回眸底的凉意,曲玲珑靠在摇椅上,不紧不慢的晃动着身体,屋内燃着熏香,曲玲珑不喜欢,青竹便换了瓜果进来。
冬日鲜果不易保存,庄上还能有效果用来熏染空气,实属难得,青竹本改担心裴元的事牵扯小姐,如今听曲玲珑这么笃定的说辞,悬在心底的石头立马放了下来。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山下药铺的小厮便跑了上来,大清早的拍打着庄子门,说北侯府的人都去药铺了。
曲玲珑朦胧中被青竹推醒,睁开眼,就见药铺里的小厮急切的望着她,不待对方说,她便猜到,“是北侯府的人来了?”
小厮点头,“北侯爷说,要扒了裴管事的皮。”这个时候,怕是裴管事已经被带走了。曲玲珑抬头看了看房间内计时用的香烛,不过才寅时,也就现代凌晨五点的样子。
“看来,这北侯爷是真被惹怒了。”不然,也不会天都没亮,就让府里的下人去抓人。”
“罢了”,收拾整齐从房间内出来,曲玲珑扶了扶青竹给自己梳的发髻,高绾起来的发髻后面一条半寸多长的蝴蝶流苏。
伴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前后摇晃,摇曳生姿,大早上的出门,怕曲玲珑身体受寒,青竹跑回去连忙带了件大氅出来,随后与曲玲珑一块儿出府。
石磊跳上马车,在萧清河出来的瞬间,快速赶车朝山下走去,路上的积雪还未消融。车轱辘碾在雪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青竹手里拿着热汤,时不时让曲玲珑喝一点,曲玲珑回头看眯着眼假寐的萧清河,见其呼吸均匀,似睡着了似的,便没出声。
临近卯时时,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车厢内燃着炉子,不冷,可外面,却冻的手疼,想到石磊还在赶车,青竹便倒了一杯热汤给他送出去。
见青竹出来,石磊收在手中的长鞭往后拽了拽,马匹受力,本能放慢脚步,石磊回头扫向青竹,“怎么出来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熟识,二人如今的相处方式,更像是姐妹,青竹嗔了石磊一眼,眸光暼向他因伤冻而满是痤疮的手,面上隐过一抹心疼。
“还不是看你赶车太冷,来,喝点儿热的。”说着,将拿出来的汤递过去,石磊“嘿嘿”轻笑了两声,道了句“谢谢青竹姐”,随后便将热汤灌进嘴里。
热汤下肚,浑身都暖和了起来,二人并排坐着聊了会儿天,提到裴元这事儿,青竹眉头郁结不散。
“若是牵连不到小姐也便罢了,若是牵连到…”虽说小姐已经说了,不会有事,可自从昨晚来开始,她这心总毛毛的,静不下来,像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青竹这丫头,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实则碰上关于小姐的事,却比任何人都上心,石磊轻叹口气。
“知道你担心小姐,不过你放心吧,有姑爷在,不会出什么事…”
“可是…”青竹还想说什么,已经被石磊的扬鞭声打断,无奈,只得作罢,因路上有积雪,担心马车会侧翻,一路上,石磊都赶的小心翼翼,一直到辰时,马车才终于来到药铺。
不出所料,裴元已经被带走,药铺两边的门都被贴了封条,曲玲珑在青竹的掺扶下走下马车,看着眼前贴满封条的门,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萧清河走下来,站在曲玲珑身边看了一会儿,曲玲珑见他没什么动作,轻笑,故意调侃,“怎么,萧公子昨日还胯下海口,今日就不敢了?”
这里的“不敢”自然说的是救裴元一事,不料萧清河并不生气。反倒笑笑,回了句,“不急。”
证据都在他手上,裴元只是占时被带走,庞泰这个人精明的很,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好不容易站上侯爷的位置,低级错误是不会犯的,充其量也就让裴元受点儿皮肉之苦。
萧清河的话,曲玲珑不置可否,药铺被封,几人只能到隔壁茶楼坐着,刚上楼,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便撞了过来,曲玲珑皱眉,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二皇子楚天誉。
下意识转身,不料她的动作远没有楚天誉快,转身的瞬间,腰身便被强行搂了过去,青竹与石磊跟在后头,见曲玲珑被人强行搂去,惊的能吞下一只鸡蛋。
想说什么,楚天誉身边的侍卫过来,便将二人隔绝在了二楼的楼梯下面,萧清河从看到楚天誉开始,见消失的无影无踪,青竹不是第一次见楚天誉,每次见,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虽清楚曲玲珑不会有事,但望着紧闭的房门,还是忍不住朝里看,面上写着焦急,她往下看了好几眼,都没暼到萧清河,莫名有些火大。
“这姑爷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离开,偏在这时候,小姐被隔绝在屋子里,那楚天誉就是个变态,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
房间内,曲玲珑被强行男人搂在怀里,短暂惊愕过去,只剩漠然,有了前车之鉴,楚天誉担心她跑开,死死地用胳膊禁锢着她。
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察觉挣脱不了,曲玲珑便只能任其抱着,少女的脸白里透红,仿若剥了壳的鸡蛋,又嫩又滑,楚天誉竟生出了想摸一把的冲动。
他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干了,曲玲珑很不爽楚天誉的不把自己当外人,在他抬起手想要触摸自己脸蛋的瞬间,毫不客气抬手拍了一下。
清脆的声音传来,曲玲珑声音沉闷,“二皇子自重,民妇已是他人妇。”言外之意,我已经是别人的媳妇,你这么做,未免不妥。
不料楚天誉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人妇又如何,本王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二人只是名义夫妻。”这话还是她曲玲珑亲自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