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亲密的画面,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眼。她没有想到,沈知慕这个爱板着脸的对象竟然会这么温柔体贴。
而简开阳瞥了他一眼,接着微挑了下眉头。
小气!
三月底,沈知慕终于可以出院了。
苗雨想一起过来接她,但大学里还有课要上,本想找个老师帮她代课,却被贺辞劝住了。
一早查完房后,贺辞先去办了出院手续,岑姨在病房收拾东西。
“都收拾好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扭头一看,只见方主任穿着白大褂,大步走了进来。
“方主任!”
沈知慕叫,接着回说:“差不多了,等贺辞办完出院手续就可以走了。”
“回去好好休养,记得按时过来复查。”
“好,这段时间里谢谢方主任的照顾!”
沈知慕道谢,这段时间方主任对她很照顾,她很是感谢。
方主任却朝她笑了笑,“都要出院了,还叫什么方主任?你就跟贺家那小子一样,叫我方叔吧!”
沈知慕微微一愣。
“毕竟,我跟他爸都是多少年的老战友了。”
听到这,她才会意过来。
这阵子在医院,因为都是在他的工作时间,所以贺辞每次见他都只是叫方主任,因此沈知慕并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在。
既然他这么说了,沈知慕便随即叫了他一声:
“方叔。”
“这就对了嘛!”
方主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跟她说道:
“谢的话就不用了,请我喝酒就行。”
沈知慕一下没反应过来,有些迷糊。
正好这时贺辞回来了,见到方主任,便立刻叫了一声:
“方叔。”
“办好了?那就赶紧回去吧,好好照顾人家!”
说着,方主任拍了拍贺辞的肩膀。“我等你们请我喝酒呢,你小子可别让我等太久了啊!”
贺辞嘴角一扬,“放心吧,不会太久了。”
说着,他的视线看向沈知慕,她这才反应过来‘喝酒’是什么意思,不由跟着轻笑了一声。
收拾好东西,贺辞搀着她离开病房,缓缓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楼。
其实,早在前几天医生就说她可以适当的下床活动了,但贺辞不放心,一直拘着不让她下地。
“慢点儿……”
贺辞见她脚步着急,不由蹙了蹙眉。
今天的天气很好,微风和煦,阳光明媚的。这是沈知慕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外面的天空和太阳,心情因此很是美好。
“今儿天气好。”岑姨笑说。
沈知慕仰着头,嘴角微微翘着闭眼呼吸。“外面的味道真好!”
看她高兴的样子,贺辞眉头舒展开。
她身上的伤还没好,贺辞开车不敢太快,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久违的回到四合院,一打开门,将军就兴奋的围上来朝她摇尾巴。
走进垂花门,庭院里的几棵海棠花已经开了。粉红色的小花儿旁边掺杂着绿色的小叶子,还未全部开完,有的还是花骨朵,鼓鼓的,马上就要开出鲜艳的花朵;层层密密、有种乱枝纵横的美感。
“开得真好!”
“回房间吗?”贺辞问。
她摇摇头,故作文艺。“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赏一支春色,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看她真的是憋坏了,贺辞由着,给她披了件外套后也跟着坐了下来。
这一待,就到了晚上。
吃过了晚饭后,沈知慕说要洗头。于是,贺辞便打了水提到她的房间去。
沈知慕躺在平椅上,贺辞拿着水瓢小心的淋湿她的头发,然后熟练的挤了洗发水搓出泡泡。
她爱干净,在医院待了那么久都没办法洗澡,贺辞便像这样给她洗过几次头。
沈知慕躺着,过了一会儿开口问他。
“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
“我已经跟家里说过了,这段时间我在这边住。”贺辞回。
“你部队没关系吗?”
她知道,军人没那么自由,可自己支配的时间很少,现在她也已经出院了,在家里岑姨也可以照顾她。
贺辞指尖穿过她的发隙,动作轻柔。
“没事儿,上头已经批假了,这段时间我就在身边照顾你。”
沈知慕听罢,不由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眼底的喜悦随即跟着一同漾开,眸子明亮如星。
贺辞看到,眉毛微微上挑。
“这么开心?”
“你能陪着我,自然是开心的。”沈知慕也并不隐瞒。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微沉回。
“我也开心。”
贺辞替她冲掉头上的泡沫,接着用毛巾擦去发丝上的水滴,然后小心地将她扶起来,再用风筒替她吹干。
“你那枚戒指,我到时候找个工匠替你修补好。”
他关掉风筒,忽然说道。
沈知慕低头,看了眼左手上的玉戒。
许是她摔下去时又磕到了,原来那道细小的裂痕变得更大了些。
那天,她被推下山崖的时,情急之下便想要进入戒指里面避险,可却丝毫没有发挥作用。
外婆将戒指给她时说过,这戒指是她外祖周家的传家宝,不知传了多少代。外公去世后,外婆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遇到过不少的艰难困苦和危险。能安然度过,也是因为有它的守护。
外婆去世后,她一直把戒指当成了外婆的寄托,带着它就像是外婆在守护着自己一样。
后来遇到那么多事情,她才知道原来传家宝真的不只是贵而已!
那天,在她被推下去之前,突然就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感,似乎是在自己陷入危险时,它给自己的暗示一样。
空间虽失去了作用,可它却是自己的护身符。她说不清楚,也许是戒指最后隐藏的力量,又也许,真的是外婆在冥冥之中保护自己。否则,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早就摔死了!
想到这,她摸了摸那道裂痕。
“还是先算了吧。”
“怎么了?”
不是说戒指是姥姥给她的传家宝,她很是爱惜。
“我总觉得修了以后,它就不是原来的戒指了……反正现在也不急,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好。”
他点头,伸手拂了拂她柔软的发丝,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
“贺辞……”
沈知慕仰头看他,“我想洗澡。”
她已经一个月都没洗澡了。
之前因为不能洗澡,又还是初春,所以她也就暂时咬着牙忍了,只是每天用湿毛巾擦了擦私处。可这会儿都出了院,又洗了头,她说什么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