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港是罗兰国的首都,如今墨擎渊选举在即,新贵族势力的反对党们想顺势推他做副总统,离高位一步之遥,也的确不便在留在纷乱事杂的马普利了。
虽说马普利的特殊对于那些想抢走温樱的人是一道天然屏障。
只是宋玉万万没想到,这个两年前就开始动工的“地宫”,竟然是为温樱准备的。
难道说,他和温樱的久别重逢的巧合,不过是蓄谋已久?
“墨先生,已经都准备好了。”
墨擎渊把温樱放进车内,关上了车门,没有什么表情:“准备迎公主殿下入住吧。”
*
温樱做了很久远的梦,梦境里她回到了在夏光孤儿院生活的童年。
那天她带着别的小朋友去看她跳舞,没有叫墨擎渊。
回来后墨擎渊什么也没说,第二天却以找小兔子为理由把她骗到了一座偏僻的山上。
她在山里迷了路,眼看就要黑了,天边翻腾着滚滚闷雷,空气里弥漫着沉重的水汽。
他却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宛如象征邪恶神明的雕塑。
是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把两个人圈在一个没有任何人找得到,也逃不出去的地方。
温樱绕着山路走了好几圈,这山路像是迷宫,最终都又回到了墨擎渊站立的地方,大雨倾盆而下,一道闪电在天边擦亮了他的身影。
“我不找小兔子了,小哥哥,带我回家好不好?”
她又害怕,又慌乱,四周越来越黑,年幼的她根本不知道墨擎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只能一遍遍的恳求他。
“你以后还会和他出去玩,还会不听我的话吗?”过了很久,他才凉凉的开口,任由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
温樱无助的望着墨擎渊,又在逼她,他要赶走她身边所有的人,一次又一次的逼她。
“回答我,不然我永远不会带你找回去的路,我们永远待在这山上面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双手覆盖在她的肩上,力度大的惊人,嘴角竟然溢出一丝笑。
“轰隆!”又是一声雷声从身后炸响,温樱满头冷汗,她拔腿就跑,墨擎渊在身后不疾不徐的跟着,慌乱的她最后在跌跌撞撞中失足落下了山崖。
从噩梦中惊醒,温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浑身的每一处都像是挤满了沉重的痛,像是真的刚刚从山崖上跌下来。
掀起沉重的眼皮环顾四周,她已经被换上了真丝睡裙,躺在一张摆满的小兔熊的超大的公主床上。
奶油色的被褥,四周装饰宛如童话里一般,地毯边沿摆满了森林风的各种摆件,胖胖的布偶小蘑菇,窗帘是奶油金蕾丝镶嵌的,一切温馨又华丽,是她喜欢的风格。
有点像顾凌生在封北给她布置的家,甚至有些摆设都一模一样。
沉痛回忆袭来,温樱瞬间清醒过来。
这个地方可绝对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温馨可爱,她记得之前在酒店中被墨擎渊折腾到昏迷,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也没能从墨擎渊的手中逃出来!
温樱从床上跳下,她想走到窗帘去把那窗帘拉开,却发现窗帘只是一个装饰,拉开后面是一堵坚实的墙。
隔着门口往外望去,可以望见一道铺着羊毛地毯的长长走廊,到处亮着灯,奢华的装潢,却没有一处来自自然的阳光,窒息的压抑感油然而生。
她还想出卧室去探索一下,脚踝处忽然传来扯痛,温樱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脚被强硬的束缚住了。
一瞬间,她跌坐在了地上,身上冒起了一层冷汗。
温樱的清醒似乎触发了什么,立刻传递了信息出去。
不一会儿,阎王踏在瓷砖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到来。
看清了推门而入的男人后,温樱才是真正感觉到浑身都像浇了一盆凉水,某处微弱的幻想彻底被浇灭了。
“怎么?看到不是要带你私奔的邵璟川,所以失望了?”墨擎渊立在那儿,冰冷的面上挂着一丝讥诮。
他手上拿着一管膏药,高大的身影缓缓拢过来。
根本没给温樱时间抗拒,直接伸手过来抓着她的脚踝,将她拖到了怀里坐着,双臂把瘦弱白皙的身体用力环住,拿着膏药挤出一点。
“擎渊哥哥。”温樱唤他,一动不动的靠他的怀里,往日灵动眼眸里像是落了一层霜:
“小时候捡你回来,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你,我也因此付出了很多代价。现如今,你最想要的都从我身上得到了,你也该满足了,求你放我离开,好不好?”
回应她的,却只有冷硬的沉默,墨擎渊强行的把她的双手手腕握住抬起,冰凉的指尖沾着膏药,贪恋的触到细腻的肌肤上的淤紫,在上面轻轻打着圈。
温樱注意到他一言不发的侧颜,墨擎渊的紧拧深邃眉眼,鼻梁挺直,从不刻意打理的碎发微微遮住额角,他的气质里夹着一股生来就有的狠劲,是天生的坏种。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仔细看这张曾经让她惊艳的脸了。
“墨擎渊,有一句话,我真的想郑重的告诉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温樱发现自己哽咽到喉咙发烫,这句话,她曾经无数次想说却从未有勇气说,但她恨这个掠夺她一切的魔鬼,现在,她一定要说出来:
“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我捡你回来,只是可怜你。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小时候虽然我们曾是朋友,但我喜欢的一直都是邵璟川那样阳光温暖的男生,即便是小时候……我也……。”
她的话还未说完,后颈一疼,有人扣住了她,她还想张嘴呼救,就被沉重狠虐噬咬的疼痛封住了唇。
男人执拗的气息霸道的挤占了她的呼吸、思绪。
他亲她的时候总是会给予她痛觉,用疼痛来加深印象、偏执的用窒息感耗尽她的力气、让她无法思考、最终被无奈的驯服。
“我说宝贝,你真是一点都学不乖。”
看着趴在他膝盖上喘气、把头埋进臂弯里缩成一团的温樱,墨擎渊伸出手来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脊背,眼底的狠厉与爱意诡异的纠缠:
“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你喜不喜欢我从来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只要我想你成为我的东西,那么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就有千万种方法让你永远都想不起别的男人。”
说完,男人就把她推开放在被子上,站了起来,冷冷的凝视着温樱。
这句话颇有深意,温樱愣了一下,她反应迅速,可浑身立马有了不对劲的地方。
尤其是涂过膏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