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静芷念叨着的周泽年正好清理了一户包藏祸心的富商。
他漫不经心地收起了自己的长剑,擦拭了上头的血迹,偏头看了一眼沉默站在身后的福德,语气平静:“让人仔细检查一番,要确保没有一个活口。”
周泽年笑起来:“我真不希望日后有人说着什么莫欺少年穷就冲到我面前来,找我报仇。”
他依旧是美得雌雄莫辨的模样,偏偏在这种环境下,这份别样的美丽徒增了几分骇人之感。
福德应了一声,周泽年吩咐他善后,他走进了富商家的书房,翻找一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转身便先一步离开了血流成河的府邸。
府邸的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周泽年上了马车,卸了身上披着的披风,把玩着从书房里拿到的信封,兴致盎然地笑起来:“找到了。”
福德后他一步上了马车,语气很恭敬:“殿下,已经看过了,全部都断了气。”
“干得不错。”周泽年的语气很平静,“该准备给二皇子准备一点小小的惊喜了。”
福德低头称是,犹豫片刻,他抬起头上前,低声道:“大齐的娘娘如今到溪洲了,不知殿下可要……”
“不必。”周泽年的声音很平静,一点情绪都看不出来,“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又何必前去打扰。”
福德连连称是,最后又说起了周明帝:“周明帝那头又给殿下送了信来,走的是私人路子,姜皇后不知。”
这些年姜皇后和周泽年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只是还没有撕破脸皮而已。周明帝也提防姜皇后,他甚至为了避开姜皇后,私下招揽了一些死士,倒是不像个皇帝的作风。
周泽年有点不耐:“说了什么。”
周泽年向来是不会自己看周明帝的信的,他对周明帝没有多少尊敬,也没有多少敬仰,更不会因为他是皇帝而战战兢兢,这些年他对周明帝做过不少冒犯的事,只是面子上过得去而已。
周泽年而言,他如今在大周获得的一切都不过只是浮云,他要帮着秦寻雪灭了大周,让大齐得以统一。
大周的世家已经发展到控制不住的地步了,姜皇后对周明帝也愈发不客气了起来,底层百姓过得很不好,又有谁在意呢?就连洪灾发生时,派出去的钦差大臣都是世家推举上去的,压根就不在意百姓的死活,反而是想要借着天灾人祸谋利,可见大周的腐朽。
若不是大周富有,也不知能不能撑到如今。
这些事在周泽年脑子里转了一遍,倒是没在面上显现。他愈发喜怒不显,让福德看了都心惊不已。
福德只道:“周明帝送来的信里写着下一处要去的地方,罪行也都列在信里了,奴才誊抄了一份,献给殿下。末了,周明帝问殿下为何不回大周过新年……”
“这种不必要的话就不必提了,”周泽年根本不在意周明帝的温情,他接过福德手上的信,冷淡地扫了一眼,大抵就知道要去哪里了,“走,去下一站。早些结束,早些回王城。”
不是为了见周明帝,而是为了见不久后会出现在大周的秦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