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静芷如约前来,带秦寻雪去街上逛逛。
因着新年才过去五日,如今尚且还是休沐的日子,集市会连着开好几日,也算是溪洲独有的风貌。
秦静芷今日带秦寻雪去的是溪洲最大的集市,秦寻雪站在集市前,眨眨眼:“刚来溪洲那一日,我来过这里,还被人当成是未出阁的女子,好生调戏了一番。”
这种事秦寻雪只当是个玩笑话说了出来,秦静芷却面色一沉,显然极为不悦。
对着秦寻雪,她依旧温柔:“不知阿寻是否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告诉阿姐,阿姐替你出气。”
秦寻雪避而不谈:“阿姐如今可是知州夫人,可不能滥用私刑。”
这话要是被小皇帝听了去,也不知道溪洲境内会不会遭遇一次大清洗。
秦静芷叹气。早在前日,大齐天子的使臣便已经到了景州,那里的场面简直称得上血流成河,但凡和那冒犯秦寻雪的富商扯上一点关系的贪官,都被小皇帝处置了。景州如今派了新的知州,风气倒是好了不少,只是小皇帝过分暴戾的手段引得不少大臣侧目,两股战战,也有头铁的上书,称小皇帝刑罚过重,并非仁君之象,还劝诫小皇帝莫要变成秦太后那般,刑罚苛责的模样。
理所当然的,这般抨击秦太后的大臣都被震怒的小皇帝下了狱,后来还是王太傅劝诫,小皇帝才把人放了出来。
据秦静芷安插在京中的探子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小皇帝说的是,说他没有明君之象并非是大事,他们侮辱母后,罪不可赦。
最后在王太傅的劝解下,小皇帝不情不愿地收起了降职的折子,只罚了他们半年的俸禄。
当然,这俸禄最后还是王太傅帮忙补上的。经此一遭,京中的官员试探得出,秦太后如今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谁都不会再上赶着去触怒陛下。
也算是好事一件。秦静芷想,心里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忍不住问秦寻雪:“阿寻可知景州的知州和那戏弄你的富商之子如今是何等下场?”
秦寻雪稀奇地看了她一眼:“阿姐很在意吗?左右不过是倾家荡产丢了性命罢了,放心,三年过去了,陛下比起过去可要老练不少,知道该如今处置这些大齐的蛀虫。再者,他们获罪可不仅仅是因为得罪了我,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也该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秦静芷不动声色:“阿寻能想得这般通透也好,只是阿寻居然不知,那大周的荣亲王也动了手吗?”
秦寻雪这才吃了一惊:“荣亲王?他为何要对那富商动手。”
秦静芷只是笑:“阿寻当真无知无觉吗?那富商之子仗着自己的爹和景州原先的知州勾结,便无法无天,早该受到惩罚了,只是因着他手上没有人命,只能流放,荣亲王便是在流放的路上动了点手脚,让他提早去见了阎王。”
按照秦静芷的性子,本来也是打算在流放的路上对那富商之子动些手脚,但荣亲王先做了,秦静芷便没有动手。
秦寻雪垂眸,最后却只是笑起来:“原来如此,看来荣亲王还是记挂着前些年我的好的。”
看起来疏离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