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庭听着苏星瑶滔滔不绝,顿时觉得额角隐隐有些作痛。
“闭嘴!”
苏星瑶默默闭嘴,哼!无趣的人,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接着眼睛微微一亮:“王妃不是爱看书吗?我去给他送几本!”
王妃可比王爷有意思多了!
萧煜庭冷声道:“他不看这些,你也少看。”
苏星瑶低下头,撇了撇嘴,不应话。
萧煜庭轻咳一声,险些被她带偏了,开口道:“怀瑾的身子如何?”
苏星瑶疑惑抬头:“我不是让刘御风给您禀报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要忌口,饮食清淡,休养几日就行了。”
“王爷亲自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萧煜庭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有没有一种药。”
“可以让人爱上下药者,无可自拔的那种。”
苏星瑶手上的小秤砣掉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声响。
她瞪圆了眼睛:“您说什么?”
“你没听见?”
苏星瑶看着萧煜庭阴沉的脸色,连连摆手:“听见了,听见了。”
听见了是听见了,就是这问题荒谬地让她以为听错了。
腹诽道:啧啧,傅先生说得对,再强大的人,一旦有了珍爱之人,就有了软肋。
这么愚蠢的问题,她简直不敢相信是王爷问他的。
躺在谢闻竹怀里的傅宁蓦然觉得鼻子有些酸,小声呢喃道:“都在下面垫了这么多软垫了,怎么还是这么颠簸,好想念我的小车车。”
谢闻竹已经习惯这家伙的“疯言疯语”。
“滚下去!”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
“不要!”
谢闻竹眯了眯眼,单手附在他的脸上,将他往后推。
傅宁嘴角勾起,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腰身。
“竹竹,我们来做点高兴的事吧!”
手上传来温润的舔舐感,谢闻竹看到傅宁眼中的兴奋,暗道一声不好。
“滚!”
“待会儿再滚!”
谢闻竹的闷哼声传来。
苏星瑶看着萧煜庭认真的脸色,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语气无奈道:“王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药?若是真的有这种药,就不会有那么多爱而不得的人,有些人就不会因为一个情字,想不开,去自杀。”
萧煜庭眼神暗了暗。
苏星瑶摸了摸下巴,突然道:“不过我听说南疆那边有一种蛊,操控者将母蛊植入自己的体内,子蛊植入其他人身上,这样就能够控制那人,不过被下蛊那人自我意识全无,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萧煜庭咬了咬后槽牙,一字一顿道:“苏!星!瑶!”
苏星瑶赶忙合手求饶:“王爷,我错了,我知道您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突然想到,您也知道,我向来嘴快。”
萧煜庭冷声道:“那就退而求其次。”
苏星瑶抬头。
“若是有人离开你,如何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说找到他。”
说完,他眉头皱了皱,在苏星瑶又说出什么骇人的话,补充道:“不许伤害他的身体。”
苏星瑶听到这问题,简直欲哭无泪。
怎么?王爷这是把自己的药室当成百宝箱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丸都有不成。
萧煜庭见苏星瑶面露难色。
竖起食指:“一箱黄金。”
苏星瑶的眼睛猛地一亮:“您给我些时间,我一定找到!”
萧煜庭点头,转身离开。
苏星瑶低头正准备忙活,手上的秤砣猛地被人提起,她吓得一哆嗦。
“王,王,王爷您怎么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死她了!
要是换成其他人,她非得把他扎成刺猬!
“听说怀瑾送了袋金叶子给你?”
苏星瑶抿了抿嘴,瞬间就知道了谁说的!该死的鸦七!
她不情愿地点点头,因为擅自给王妃药丸,被王爷罚了半年的俸禄。
这不,王妃就托小虎给她送了袋金叶子。
萧煜庭摊开手:“去库房那里重新领,这袋,给我。”
看着萧煜庭离开的背影,苏星瑶叹了口气。
但愿王爷能和王妃相守一生。
明月高悬,萧煜庭驻足在房门前,久久不肯推门。
屋内的慕怀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一炷香后,萧煜庭正听到脚步声,准备开门的手一顿。
红玉行了一礼:“禀王爷,宋先生回来了。”
“可有急事?”
红玉摇了摇头。
“没有急事,那就明早让他过来。”
“宋先生说,若是王爷没睡,就请您去他的院子,他想请您喝酒。”
萧煜庭皱了皱眉,最后应声答应。
到宋祁年院子时,他正抱着敏敏,一脸心疼。
萧煜庭借着灯笼的灯光看过去,只见敏敏嘴唇旁,有几道深可见血的伤痕,那处毛发都没了。
看上去极为可怜。
萧煜庭眉头皱起,沉声道:“发生什么了?”
宋祁年揉了揉敏敏的头:“今天小厮领着敏敏在王府的花园里玩,听到小黑凄惨的叫声,敏敏立马跑了过去,原来是那周侍妾养的猫,不知为何追着小黑打,平日里虽然敏敏和小黑时常打闹,但见小黑受欺负,它就上前帮忙。”
宋祁年的手滑到敏敏的脖子上,捏了捏。
“这小东西还挺讲义气的。”
萧煜庭坐到了另一边:“连只猫都打不过?”
“那猫凶悍的很,将小黑的眼睛都抓瞎了,不过好歹敏敏是苍倪犬,将它惹急了,一口将那猫咬死了。”
萧煜庭对这小事并不感兴趣,他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酒坛,狠狠灌了一大口。
“心情不好?”
萧煜庭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下嘴:“明知故问。”
宋祁年嘴角勾起,红玉确实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我想请问王爷,慕怀瑾在您心里,究竟是什么?”
萧煜庭揭开另一个酒坛的盖子,推到了宋祁年面前。
“自然是我最珍爱之人。”
“就像敏敏对我而言?”
萧煜庭眉头紧皱:“还没喝酒,说什么胡话?”
“敏敏是我的爱宠,自然也是我珍爱之物。”
“我疼爱它,照看它,它想要吃什么玩什么,我都会满足它,但我派人一直看着它,不许它离开王府,不许它去危险的地方。”
“您对慕怀瑾做的事情,不就是我对敏敏做的一样吗?”
萧煜庭将酒坛摔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放屁!一个畜生,怎配和怀瑾相比。”
宋祁年捂住敏敏的耳朵,对上萧煜庭猩红的双眼:“其实您早就意识到了吧。”
“敏敏是只狗,它每日所想的只有吃饱喝足,有人陪它玩,我做的一切对它来说都是它所想要的,所以它很幸福。”
“可是慕怀瑾。”
宋祁年的语气陡然变冷:“他是个人。”
“是个有抱负之心的男子。”
“别说了。”
“王爷真的觉得将他困在自己的身边,是真的为他好吗?”
萧煜庭吼道:“我让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