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没有家人,孤身一人,从小就被卖进福家,也没有成家,无儿无女。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武装部和公安局的同志,只能再从其他处查找线索。
白宝珠的心一直高高提起,她嘱咐沈老奶和孩子们,“奶,最近家里还是不要买外面的吃食。豆腐,油条这些都不要买。
尤其是你们几个,学校外面摆的那些小食摊子,你们可不许再买了。
现在,情况不明,凶手也没有找到。
他能不能还找机会投毒,谁也说不准。”
惜命的白宝珠,连中午在省政府的饭,都是用保温桶带的,连食堂的饭菜都不吃了。
这段时间,因着郭曼云,还有小唐都在医院陪护孩子,白宝珠也忙着照顾她们,一日三餐的送了饭食到医院。
还有,因为投毒案,省政府上下都忙的不可开交,白宝珠的工作也十分的繁忙。
她已经半个多月没回去看自己的老爹老娘了。
祁婶子她男人的摊子上,又给她留了鹅蛋,老爹爱吃,也正好给娘家送一些。
还有,熙辰回来和她说,三舅舅新娶的媳妇来了,姥娘把她赶出去了。
白宝珠也是回家去看看老娘,陪她唠唠嗑,解解心烦。
白宝珠提着鹅蛋篮子,刚推开家门,就看见周媛站在院子里,老娘正恶声恶气的,“我白家三房的儿媳妇,我只认冯萍。
你和老三既然情投意合,我也不做那恶人,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只一条,别来碍我的眼!
我白家也不承认你们的婚事!”
周媛神色哀戚,“娘,少轩说您老人家最是心疼子孙。
我肚子里这个,好歹也是白家的血脉,您老就真的不管不顾吗?”
看到老娘被气的脸色白发,白宝珠忙快走几步,扶住老娘。
她这是跑来家里闹什么!三哥是干什么吃的,也不管管,让新媳妇跑过来气娘!
看到白宝珠进来,白老娘对着周媛挥了挥手,“你走吧。”
“宝珠,咱们进屋。”
周媛凄厉的喊了一声,“娘”,接着双腿屈膝,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您老人家不原谅,我就跪在这不起来。”
白宝珠被她这一嗓子叫的打了个激灵,心里直说晦气。
看自己老娘被气的指着周媛“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白宝珠忙给老娘顺顺后背,把她扶到阴凉下坐着。
白宝珠自己也拉了个小凳子,在老娘身边坐了,边给她掐着虎口。
这处的虎口穴,按揉此处,能起到舒胸理气的作用。
边琢磨着周媛的来意。
她当初选了三哥这个有妇之夫,明知道他心里装着别人,自己仅是个替代品,还是义无反顾的和他结婚。
想想周媛选三哥结婚所图什么,就不难猜出她跑来的目的。
想必她现在已经知道三哥的真正财力了,没有家里的帮扶,三哥就是个小郎中,自己挣不了几个钱,花钱还大手大脚,也吃不了苦。
两人怕是现在已经捉襟见肘了。
周媛眼见着所图怕是要落空了,当然要攀扯上白家,利用孩子,一步一步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宝珠面色平静的看着周媛,“你怀着孩子呢,快起来吧,别跪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我替我娘答应了,原谅你了。
你可以走了!”
周媛:(⊙o⊙)…。。。。
她要的是口头原谅吗!你这么说!我接下来的戏要怎么演?!
周媛脸色一滞,很快调整好表情,“既然娘原谅我们了,就让我们搬回来住吧,也好伺候爹娘,尽尽孝心。”
白宝珠轻轻的嗤笑了两声,又是一个长得丑想得美的,“你想搬回来住?
尽尽孝心?
可我爹娘已经给三个哥哥分了家,现在大哥二哥也是各过各的。
若你们真有孝心,那也好办,不用搬过来照顾,每个月给爹娘十五块钱的孝敬钱就行了。”
白宝珠看着周媛,脸上带着笑,却是冷笑。
她做为小姑子,和家里的三个嫂子,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有吵架纷争。
周媛嫁给三哥,这本也是三哥自己房里的事,她无权质疑什么。
可你们扰了爹娘的平静生活,三天两头的找麻烦,那就太不应该了。
周媛嗓子眼憋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还一个月十五块,你怎么不去抢,你三哥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自己这回真是瞎了眼了,可是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能怎么办,只能咬牙挺下去。
周媛扯了扯嘴角,“有我们陪着爹娘,你们也能放心。
再说了,等孩子生下来,爹娘看着大孙子,还不整天乐乐呵呵的。”
白老娘耷拉着脸,“我孙子孙女好几个,可不缺你这个来历不明的。”
“宝珠,去找你三哥,让他把他媳妇带走。”
“是,娘。”
周媛见白宝珠果真要去找白少轩,今天只能不情不愿的作罢。白少轩三令五申,不许她来白家,要是让他知道,还不定怎么发少爷脾气呢。
自己还是要哄好白少轩的,她就不信,白家能一直狠下心,不管白少轩这个亲儿子。
此时的白少轩,正喝的酩酊大醉,里里歪斜的在大街上乱晃。
一脚踏空马路牙子,摔了出去,被一辆小汽车撞的滚了好几圈,磕的头破血流,他也不知道疼。
推开拉住他要送他去医院的司机,嘴里嘀嘀咕咕,状似疯癫的又走了。
“哈!哈!哈!”
“骗我!”
“都骗我!”
“冯萍骗我!”
“卢静也骗我!”
“我白少轩,就是个傻瓜!蠢货!”
谢谢,您终于真相了!
白少轩的脑中反复重播着刚才焦子明的话。
焦子明,就是卢静的丈夫。
他父亲是警察局长,他在父亲和新任岳家的提携下,一路做到了铁路局长的职位。
他们不仅是旧政府的官员,还投靠过小日子。
做的是卖国求荣,为虎作伥,欺压百姓的勾当。
新政府成立后,父子两个,自知恶贯满盈,怕被报复,收拾了金银细软,打算隐姓埋名,远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