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寄欢气呼呼地坐上换乘车辆呼啸而去的时候,当了一天缩头乌龟的贺鸣沧才终于鼓起勇气敲响包厢的门。
敲门无人回应,以为她已经睡下了,便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咳~他昨晚就这么这样把门打开的。
只是,钥匙一插进去他就觉得不对劲了,门没锁。
急忙伸手一推,映入眼帘的凌乱的画面让他瞬间傻眼。
跟乘务长不一样的是,他一看就知道这不可思议的场景是言寄欢自己造成的,她有这能力。
包厢很小,一眼就望尽,跑到卫生间去看,也没发现她的踪影。
他才慌张起来。
她去哪了?
再一看,地上的东西虽然挺多挺乱的,但是都是他这边床铺上的东西,她那边还是很整齐的,只是她的东西一件都没看到。
她走了?
贺鸣沧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她坐这趟车的要到哪一站下,便急忙去找乘务长。
乘务长已经换班休息了,但还是很尽职地跟他说了有关言寄欢的事。
得知她找过乘务长询问自己伪装的身份后,贺鸣沧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
神游般回到包厢里,关上门背对着滑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凌乱,苦笑一声。
翻成这样,她肯定很生气吧。
就是不知道更气哪个他?
贺鸣沧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狠狠地抓了几把自己的寸头。
“欢欢......”
他忍不住轻声呼唤,如同一个身陷囹圄的野兽一般,渴盼得到她的救赎,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外面传来的火车轰鸣声。
得不到救赎的人,麻木地开始收拾这满地的凌乱。
突然,一个熟悉的瓶子映入眼帘。
贺鸣沧拿起来一看,这不是欢欢送他的那个用来装灵泉水的瓶子吗?
上次回京市的时候他把灵泉水悄悄兑给爷爷和首长喝了,剩下的一点也留给姥爷了,但是瓶子被他当宝贝一样留下珍藏了。
因为瓶子是陶瓷的,易碎,出任务的时候他一般不会随身携带,就放在家里。
他打开瓶盖,看到里面满满的一瓶透明液体,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喝下。
刚喝下,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暖流顺着经脉在体内流走,不但滋养了他的身体,还沸腾了他原本降到冰点的心。
是欢欢留下的灵泉水。
这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不小心留下的,所以,这是专门留给他的。
贺鸣沧才想起来昨晚她看到自己肩膀上的伤时,不但毫不惊讶还镇定自若地帮自己包扎。
她早就认出他来了。
应该是在餐车上就认出来了,要不然她有空间,又何须找帮忙看行李这么拙劣的借口去跟自己接触。
不但认出来了,她还很在意自己,并不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该死的,他早该想到这些的。
想到自己像个逃兵般落荒而逃,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撇下,贺鸣沧恼恨地狠狠捶了好几下墙壁,捶得鲜血直流。
自己简直是个王八蛋!
贺鸣沧恨不能立马就下车去追赶她,好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可是他却不能,眼下正是关键时刻,首长回到京市后才是最危险的,他们必须得高度警戒,他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