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的贺鸣沧,心情更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般故作凶狠的样子,看着就像只炸毛的小猫一般,奶凶奶凶的,让他更想欺负她了。
甚至还变态地想让她在他怀里哭着求饶。
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的贺鸣沧,身子一僵,一向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尴尬的神情。
言寄欢惊讶地看着他一再变脸。
原来他不是面瘫啊,又是笑又是尴尬的,表情还挺丰富。
你敢相信这么一身冷峻气质的人笑起来居然有酒窝?
高冷俊男秒变阳光帅气的邻家弟弟。
怪不得没怎么见过他笑呢,估计是觉得笑起来没威严。
男人嘛,她懂的,好面子。
贺鸣沧避开她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大眼睛,抛下一句:“等着。”就拿过一旁的镰刀,匆匆走了。
言寄欢傻眼。
又等?
这都快中午了,他又要去哪?
她还得挑猪草回去交差呢。
其实不回去也行的,反正工分是定了的,只要能打够足份量的猪草,中午先交一部分或者晚上一起交都行的。
可言寄欢见大家都回去了,她也想回去,她还没吃早餐呢,而且好歹回去还能躺下休息一下不是?
就是这根扁担挑东西太难了,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持两边的平衡。
要是她的精神力还在,做这些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何至于将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弄得满手伤。
还得贺鸣沧拖着伤腿去给她采药。
唉~
本来她以为来到滨海大队,靠近女主,她的精神力就能慢慢恢复。
前天在拖拉机上精神力短暂恢复了一丢丢,她还以为她的猜想没错呢。
所以才这么干脆地将好不容易恢复的那一丝精神力都用来压制于月珠的。
结果压根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昨天、今天两天早上醒来,她都没发现精神力有恢复的迹象。
这就有点棘手了。
没有精神力,别说拥有交换系统的女主了,就是于月珠她都打不过。
而且这个滨海大队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让她有一种踏入了陷阱,正面临着危机四伏的处境的感觉。
没有精神力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贺鸣沧腿上的碎片也需要精神力才能取得出来。
难道是要靠近女主才行?
可是女主现在也不知道穿过来没有,而她对交换系统所知甚少,就怕贸然接触会引起女主的戒备,就更不好下手了。
有点头疼。
嗯?
头疼?
言寄欢现在才反应过来。
明明这两天早上起来头还是一如既往地疼,可现在就像跟前天在拖拉机上一样。
仿佛困扰她数年的疼痛只是错觉。
她的头是真的不疼了!
不仅头不疼了,精神力也恢复一些。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精神力的恢复跟头疼有关系?
可她不是因为精神力溃散才头疼的吗?
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这肯定不是巧合。
绝对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今天和前天在拖拉机到底有什么是跟昨天不同的呢?
当时情况紧急,她只顾着抱着贺鸣沧不让自己被甩出去,并没有想太多。
对了,贺鸣沧。
今天和前天跟昨天的区别就是贺鸣沧。
虽然她昨天也见到他了,可她并没有触碰他,而今天和前天,她和贺鸣沧都是有肢体接触的。
真是会是因为这个吗?
有点不敢置信。
不管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言寄欢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等着贺鸣沧回来让她上手试探一番。
在看到贺鸣沧一手提着一大捆猪草回来时,不由得愣住了。
她不会傻到不知道这是给她打的猪草。
这么两大捆猪草提回去,她就是下午不用过来都行了。
“你……”
为什么要做这些?
他不是很讨厌她,还叫她离远一点的吗?
怎么今天又是给她敷药又是帮她打猪草的,对她这么好?
难道……
他也被穿了?
贺鸣沧沉默不语,冷着脸将一捆猪草解开,分别塞进她的两个簸箕里。
塞好了之后,左手提着剩下的那捆,右手拿起扁担,看样子还打算帮她挑回去。
这怎么行!
言寄欢吓得赶紧拉住他。
“贺同志,你快放下来。”
不管穿不穿的,他的腿还伤呢。
虽然现在看不出来有伤,可伤筋动骨一百天,昨天还绑着绷带呢,哪会真的这么快就好全了。
她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受伤的,早上没看见他去领任务,也没见其他人有意见,可见他受伤的时间并不长,连大队长都没有给他分配任务。
她一个全手全脚的正常人,怎么可能让他这样的伤员替她干活?
不说脸皮了,她的良心这关就过不去。
贺鸣沧看着拉着自己袖子的小手,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松手。”
言寄欢摇了摇头,“你别忙活了,我自己能行的。”
“你挑不动。”而这点重量对他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
“我能。”不能也得能。
实际上要不是他出现,她早就把这些猪草扔空间了。
见他不为所动,挑起担子就要走,言寄欢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下意识张开双手拦在他面前。
“你快放下来,我不需要你帮忙。”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要糟。
就见贺鸣沧脸色一沉,越过她就要往前走。
言寄欢脑子一热,不管不顾整个人贴上了去,两手一抱,牢牢抱住他劲瘦的腰。
“你不能走。”
贺鸣沧身子猛地一僵,整个人宛如石雕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硬邦邦地说道:“你松开。”
言寄欢闻言抱得更紧了。
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啊!
腿还想不想要了?
“不松,除非你答应让我自己把这些猪草弄回去。”
她说什么都不能再让他伤害自己,哪怕是因为她。
贺鸣沧再一次被迫感觉到,她的身子有多柔软,脸色是青了又红,红了转黑。
忍了又忍,深吸了口气,无奈地道:“你先松开。”
“我就不!”
拉扯间,言寄欢不一留神就将他之前放在边上的竹篾给踢倒了。
原本密封着的盖子掉落在地,好几条色彩斑斓的蛇争先恐后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啊!”言寄欢吓得尖叫了一声,“蛇,有蛇!”
这下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手脚像是有自主意识,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手脚并用爬到了他身上。
贺鸣沧眼疾手快地,将手上拎着的东西一扔,两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
言寄欢吓得双手双脚紧紧地扒着,纤细的身子不停地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