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马上回自己位置,而是摸去了莫卿扬那里,团在他身边,与他说方才盛华县主在宫道上堵她的事。
莫卿扬全程保持着同一弧度的笑,眼里的情绪却沉了下来。
“刚才那个带你出去宫女还在殿中吗?”
乔珍珍环视,摇头,“不见了。”
那个宫女长相普通,没什么特色,脸上干干净净,没有特殊的痣,但因心有疑虑,乔珍珍把她的长相记得很牢。
莫卿扬微微点头,意料中的事。
“你回去坐吧,剩下的爹来处理。盛华县主若再出现,说你打了她,不用承认。”
乔珍珍连连点头,她原本也没想承认。
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傻子才承认。
“还有大公主,她看中韩其琛呢,方才在门口遇见我们……”她又告了大公主一状,“爹,你可得给我做主!”
“知道了,去吧。”莫卿扬不露声色,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乔珍珍回了自己位置,这下她就只拿了筷子做样子,茶水也没再碰。
只是很奇怪,一直到宴会结束,韩峥的座位都空着,他没有回大殿。
不过也好,省的他妈这会就朝自己丢眼刀子。
……
宫宴结束之后,女眷们有些离场,有些又去了坤宁宫,与童皇后唠唠嗑,喝点茶,乔珍珍硬是拖着吴氏,留到了最后,只是终究没找到借口,与童皇后单独待一会。
最后她与吴氏向童皇后告别,都快走出坤宁宫,乔珍珍心里还是放不下,忽然停住与吴氏道:“娘,您在这儿等我一下,我还有些话与皇后娘娘说。”
“那你刚才在旁边一声不吭,还不肯走,害我口水都快说干了,这会又要说什么话,走了走了,下回进宫再与娘娘说也来得及。”
吴氏拉着她就要走,乔珍珍忙往回跑,“您就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这孩子……”
乔珍珍一路小跑,但就在快靠近寝殿的时候,被两个内侍拦了下来。
这时她见一个眼熟的人从东暖阁出来,忙喊:
“翠娥姐姐,我有事想与娘娘说,你能不能帮我通传一下。”
翠娥便是她上一回进宫,带她游览御花园的宫女,在坤宁宫身份不低,而且她对乔珍珍印象很好。
翠娥走过来,“莫姑娘,您不是与莫夫人离开了吗?”
“我想起还有些事没与娘娘说,翠娥姐姐能再帮我通传一下吗?”
翠娥为难,“娘娘今日累了大半天,这会都歇下了。”
“是很重要的事!”乔珍珍强调,表情显出焦急,但她内心倒并没有真的那么急,只是觉得这件事,今日能说了最好,她这拖延症性格, 可能一拖就是以年为单位。
有概率把简单副本,升级成地狱难度。
翠娥心里权衡了一番,还是决定去为她通传。
过了会,翠娥出来说:“莫姑娘请随我来。”
乔珍珍跟着她,快进东暖阁时,拉着她的手,悄悄塞了个小金猪过去,小声道:“翠娥姐姐,谢谢你。”
翠娥朝她笑了笑,用袖口遮了收下。
乔珍珍也笑,肯收就好。
进了东暖阁,见童皇后已卸了厚重的钗冠,披了常服,神情略显疲惫,看来是真从床上爬起来的,乔珍珍多少有点动容,就这么见过两面的大臣女儿,说实话并不熟,她完全可以不见。
“皇后娘娘。”乔珍珍上前与她请安,“臣女忽然想起有一事未与娘娘说,打扰娘娘歇息,内心很是不安。”
皇后朝她招招手,温柔的笑,“无碍的,你说是重要的事,自然不会是诓本宫的。”
乔珍珍上前,翠娥给她端了个绣墩,她规规矩矩的坐好。
但说话前,看了一圈伺候的人。
童皇后是个很聪明的人,见她如此,便对身边伺候的人说:“你们都先退下。”
她倒是不怕莫卿扬的女儿,会忽然对她不利。
这是非常信任的表现,既然童皇后如此真诚,乔珍珍也没再犹豫。
等众人退下,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由顶级和田玉雕刻而成,通身温润细腻,白璧无瑕。
价值不会比之前皇后送给她那只手镯低。
乔珍珍把这块玉佩递到童皇后手中,“这是臣女师父的,统共只有三块。”
这居然还是块暖玉,童皇后诧异,这可不是一小块。
她正反面都端详了番,玉佩雕琢的异常精美,正面是一个“谢”字,反面则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谢……”童皇后思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难不成,是谢神医的那个谢?”
因着最近盛华县主一直在大张旗鼓的找寻谢神医,童皇后不免听了些有关谢神医的故事,就有一个故事说起了这三块玉佩,玉是从一位病人处得来的稀罕物,雕刻又是由一位已经故去的雕刻大师制成。
民间有传,谁若得到这三块玉佩中的一块,都能够要求谢神医为自己医治,病好之后,谢神医会收回玉佩。
不过都是些不知真假的传闻。
至今未听说有人见过谢神医的玉佩,而且他好些年未曾出现过,算算成名年代,如今是否还活着都不好说。
童皇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臣女师父活的好好的。如今没人见过玉佩,是因为除了这块,一块他自己收着,另一块则在二十多年前就不见了。至于拿了玉佩就要帮人看病……”乔珍珍停顿片刻,才道,“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后来师父觉得麻烦,就不再把玉佩给人了。”
“那这是……”
童皇后看着手中的玉佩。
“我在机缘巧合下,拜了师父做开门弟子。如今在报国寺祈福,同时在跟着师父学习医术。”
童皇后表情略微沉重起来,抬眸看向乔珍珍,“你与本宫说这些,是发现有什么不妥了吗?”
乔珍珍点了点头,问道:“最近太子身体如何?”
童皇后一怔。
原本以为是自己,却没想到她居然提及太子,顿时紧了下心。
“太子……”她想了想,“要说身体不好,倒也没有。就是之前秋猎淋了雨,发了好些日子的热,断断续续的,快两个月才好全,如今身子便有些虚,容易累,太医只说要好好将养,不可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