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来人挑衅了?”
一万的圆眼睛立时亮了一个度,有戏看就是美滋滋。
乔珍珍深谙剧情套路。
“表妹定理,不是给女配找麻烦,就是被搞死体现女配的恶毒。”
一万回忆剧情,“你书里提了一点点这个人。”
“前期女主还在激情宅斗,女配戏份不多,以她为中心的情况就算交代也得在后面。”
至于后面。
后面就没有啦……
如此一来,导致整个生存任务信息太少。
“但是,你把她第一世做的坏事交代的清清楚楚。”
一万用后爪挠挠大方脸,如实说。
乔珍珍强调:“剧情需要而已,不要上升作者。”
只见孙妈妈皱起眉头,起身行礼道:“姑娘现下身子不适,玉娇表小姐不如晚些再来。”
语气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被称为表小姐的少女神色未变,依旧是笑意盈盈。
“便是表姐身子不适,做妹妹的才更该来瞧瞧才对,姐妹有爱,也是姨母常挂在嘴边的,孙妈妈说是也不是?”
孙妈妈口拙,这就被噎住,踯躅不知如何反驳。
乔珍珍道:“战斗力好弱。”
一万捧场道:“就是就是——”
莫玉莹原本头晕耳闷血槽见底,隐约听闻宿敌胡玉娇的刺耳声音,立马半血复活,撑起半拉身子,冷哼道:
“少提我娘,打量别人不知你的龌龊心思。一个寄人篱下打秋风的穷亲戚,也敢来瞧我的笑话,出门前没照照镜子?就你也配!”
“怼她怼她!”
一万兴头盛起,仿佛前头有根逗猫棒般跳来蹦去。
乔珍珍却抿着嘴摇了摇头。
咄咄逼人很容易留下话柄,看似占了嘴上便宜,到最后却总是言语犀利强硬的一方吃亏,还会被人说嘴是泼妇。
这大概也是后来会越来越流行绿茶和白莲的原因。
阴阳怪气让对方吃下闷亏才是正理。
在莫太太面前,胡玉娇的形象一定是寄人篱下的柔弱小可怜,时常被骄盈幼女言语欺辱。
听闻莫玉莹的恶言恶语,胡玉娇粉面拉了一瞬,眸中闪过怨毒。
但很快恢复正常,几乎没叫人发现,嘴角依然弯着可亲的弧度。
跟着她的小丫头有眼色的在房内寻着个秀墩搬来。
她款款而坐,与莫玉莹保持一定距离。
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女,竟已有了些许风情。
但以乔珍珍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矫揉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孙妈妈见赶不走人,只好一边安抚莫玉莹,一边让春香去催夏香的熬药进度。
“表姐这样说我,实是诛心之言。”胡玉娇装模作样的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天地可鉴,我真真是才听了信儿就赶来祝贺,谁知被表姐一顿排揎,咱们血脉至亲,说什么穷亲戚,可太伤妹妹的心了。而且,我能有什么龌龊心思?”
莫玉莹冷笑:“难道你不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瞧瞧你这满头的钗环,哪一样不是来我家揩的油。”
“那都是姨母慈悲心肠,不忍见我与表姐落差太大。”
莫玉莹顿觉胸口发闷,头更晕痛,咬牙切齿道:
“你就是利用我娘的心善!你这偷盗惯的贱人最是会装,就该抓你进顺天府做大牢去!”
胡玉娇得意笑,“表姐可真是病糊涂了,这话从哪里说起,说我是偷儿,拿贼拿赃,可别信口开河。”
“我的十多件首饰到底去了哪,你心知肚明!”
孙妈妈帮莫玉莹揉背顺气,替自家姑娘恨的牙痒,奈何插不上话。
胡玉娇以帕捂嘴,咯咯笑道:“这我可不知。当初表姐闹到姨母跟前,我也大方让人去搜了,可找见表姐的哪件首饰?要我说啊,明明是表姐御下不严,不知进了哪个蹄子的嘴呢?”
她意有所指的扫了眼孙妈妈与春香。
莫玉莹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闭上眼,面皮胀的通红。
“是我蠢,自以为抓住了你的马脚,谁知竟是你设下的奸计!恶毒的小娼妇!总有一天……”她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恨恨道,“只要有我一日,你就别想在我家作威作福,我早晚会在娘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胡玉娇高抬着下巴。
“表姐可别说大话,如今你能在这个家待多少天还未可知呢。”
“你管我待多久,这终究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娘会被你这柔弱模样骗过,我可不会。想来看我的笑话,还早的很呢!”莫玉莹扶着昏沉沉的脑壳,只凭一股本能在硬撑,嘲讽冷笑:“像你这种破落户,靠着我家,未来能嫁个清贫的读书人也算不错了!”
胡玉娇蓦地绞紧帕子,骨节凸起,面上依然从容而笑。
她用很轻的声音说:“未来是谁的家,谁又说的准呢。”
她抬手抚了抚鬓边,提高音量,“我自然是比不上表姐的,只盼表姐是真心欢喜。只是——我刚在院子外头听着里面吵嚷,怎么似乎是表姐不愿嫁呢。国公府高门勋贵,又是他家嫡长子,多好的亲事,我是想也不敢想的,难道说表姐还不满足?表姐莫不是想进宫当娘娘吧——”
莫玉莹浑身颤抖,捂住胸口。
“你!”
孙妈妈表情一厉,劈声道:“表姑娘慎言,这话要传到老爷太太耳里,您可也吃不了兜着走。”
胡玉娇敛了笑容,神色陈恳。
“是我失言了,孙妈妈莫怪。我人小不懂事,时有说错话的时候,还望妈妈指正。”
乔珍珍眯起眼,目光在几人中梭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