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野好笑的捉着小公主的唇亲了两口,才拍拍她的小手保证道:“放心,为夫不会有事的。”
“那我也不会有事的。”小公主亲了亲他的脸,眨巴眼跟他保证。
齐山野又嘱咐她,“知知近些日子待在行宫里头,不要出来玩,等京城安稳下来,为夫再陪你去赛马。”
“好。”颜安知乖巧的点点头,“山野,记得把小五小六照顾好。”
齐山野答应一声,牵起小公主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这才不舍的松开她下了马车。
看着吉达和苏日格护送着颜安知的马车远去,齐山野收起脸上强装镇定的表情,苦着一张脸同齐德小声交谈。
“皇兄还好吧?”
“主子您放心。”齐德眼风一扫,身边的侍卫都退回了王府里头。
他站在齐山野斜后方跟他一起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齐彦闵竟然有胆子逼宫?当真是胆大包天,关了两年了还不老实。”齐山野啧啧两声,无语的紧。
齐德给他分析:“太子本就是追逐名利和权势之人,只要还有一战的余力自然会不计后果。不过陛下英明神武,主子不必太过忧心。”
两人交谈不过半晌,就隐隐看见皇宫方向那有火光溢出。
齐山野立刻转身带着齐德进了府。
重新着正装,正衣冠,手里头拎着一根掺着金丝的鞭子,静静坐在主位之上等着。
他倒要看看,今日齐彦闵如何在他前面耀武扬威的。
只要那小子敢,他这个做皇叔的就敢直接动手抽他!
他不知道的是,齐彦闵会来并不是因为他自个想来,而是作为帮助他宫变的理由,他得将颜安知交给大鲁人。
然后由大鲁人亲自护送着到余钧面前才是。
不是他急着来,是那个领头的禁卫军担心迟则生变,确定好了宫城防卫妥当之后,就立刻派人来找人。
颜安知在马车里浅浅安眠,旁边萨其拉和小满守在她身边,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不像颜安知那么镇定自若。
“格根塔娜,我们虽然已经出城了,但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总感觉这次不会那么好解决的。”
萨其拉难得慌张起来,她急切的牵住颜安知的手,看向自己的小公主。
她的脸上已经有了别样的韵味,哪怕素着张脸裹在被子中,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甚是风情万种。
颜安知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道:“萨其拉,如果本公主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有人在行宫等着将我们一网打尽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
见萨其拉被吓着,颜安知又连忙给她解释。
“本公主能感应到子蛊靠近母蛊日益活跃的气息,所以想拦住我们的应该是大鲁的人。”
大鲁大金早就结下了仇怨,他们派的人前来抓公主?
那情况岂不是更加糟糕?
萨其拉眼睛又瞪大了一分。
“你放心,母蛊听命于本公主,他们不敢对本公主动手。否则本公主有个什么万一,他们种过蛊的一个也别想逃。”
颜安知勾起唇角,看向也害怕的不住发抖的小满,用另一只手牵起她。
“你也不用担心,本公主在这,你们是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小满信任的点点头,哽咽道:“奴婢相信公主!”
“当务之急是派人去求救,大齐如今内乱许,必然不可能及时阻拦。本公主看来是得到大鲁一游了。”
颜安知从容不迫,看着萨其拉嘱咐道:“父汗最是清楚你的,你带着吉达他们回草原求救。”
“小满,等会到了半路你就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待上两日,等山野来寻我的时候告诉他,本公主一切安好。”
“我会派两个勇士跟着保护你,见到了山野,你定要让他切勿急躁,好好跟父汗商量,不用担心我。”
“格根塔娜!”
“公主!”
她们两个哪里肯答应,恨不得跟着颜安知一起去大鲁。
颜安知安抚她们,“并非本公主不想同你们一起走,只是大鲁皇帝费尽心思的要将本公主掳去大鲁,若没有达成所愿,兴许又会有别的什么阴谋诡计。”
“若是你们跟着本公主同去,他拿你们的性命威胁本公主怎么办?独自一人反而安全。”
颜安知不再跟他们废话,径直朝外头叫停。
外头的勇士立刻喊着吉达和苏日格两人停下。
吉达驱马来到小公主的马车边上,“怎么了,格根塔娜?”
颜安知径直掀开马车帘,跳了下来,示意吉达下马。
疑惑但是乖乖照做的吉达:“?”
颜安知上了马,对底下的吉达下达命令:“吉达,苏日格,本公主命令你们带着萨其拉立即动身返回大金,让父汗小心大鲁。”
吉达下意识点头,而后坐到了马车沿上充当马夫。
“那你呢?”他眼神焦急。
颜安知挑了下眉梢,“本公主自然要去好好整治那狗皇帝一番。不必担心我,速回草原报信才是。”
说着她挥了挥马鞭,直接就往行宫方向赶去。
萨其拉到底是最信任小公主本事的,她牵制住吉达,催促他依令行事。
而后又派了两个草原勇士跟着小满中途找了个地方暂住。
一行人这才匆匆赶往草原。
颜安知御马前行,为了给他们争取时间,一刻都没有停留的往行宫方向赶。
余钧要的人是她,只要她到了,她身边的人去了哪里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果不其然,她的马刚到行宫门口,就见面前站着一排衣着服饰明显和大齐不同的人。
他们见到颜安知独自一人,心里也有些疑虑。
可还没等他们开口问,颜安就皱着眉调转马头。
“别跑!”身后的人反应迅速,立刻就有人翻身上马去阻拦颜安知。
颜安知不就不是真心要逃,被挡住路的时候只是满脸的不悦。
“什么人,也敢挡在本公主前头?”
她喝了一声,同时也在暗中打量这些人。
看到其中一个类似于领头的人之后,她的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我们是大鲁皇帝派来的人,特地来接娜仁公主前去大鲁一会。”
颜安知冷哼一声:“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要求本公主?”
她昂着头,不屑的看着对方,那模样像是打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来人无奈,但只能硬着头皮发话:“公主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该惦念惦念草原才是。我们大鲁既然能给草原制造虫灾第一次,自然也能制造第二次。”
他眼神带着警告,似乎真的敢动手一样。
颜安知心里头不在意的笑笑,但面上却恰恰流露出些许犹疑来。
正是这犹疑让对面的人找到了机会,抬手一挥,“将娜仁公主绑起来塞到马车里去。”
“你们皇帝让你这般待我?”
颜安知拿起马鞭,看也不看的就往想要前来对她动手的人身上抽。
那人根本不在乎要怎么将人带回去,只知道定要将人带回去。
所以下手的时候没个轻重,几个人将小公主拽下马之后直接就往人脖颈处一劈,晕过去往马车上一塞就算完事。
这边人得了手,跟着齐彦闵去摄政王府的那群人却还不清楚。
因此到了摄政王府就四处张望寻找颜安知的身影。
可是摄政王毕竟余威在前,他们探看的眼神也不敢过于张狂。
“皇叔别来无恙。”齐彦闵特地换了一身浑金的礼服,本是想来这看齐山野笑话的。
可是看到齐山野也是一身正装端坐于堂前,眉目舒缓,似乎对如今状况漠不关心的样子,他那刚生起来的硬气又弱了几分。
“不及文王风采,几十年的教养喂进了狗肚子里,倒也学起史上悖逆谋乱的事情来。”齐山野一只手撑着脑袋,低低打了个呵欠,一只手垂在身前,还拿着那根金丝鞭子。
齐彦闵听到他口中的称呼,框框就上前走了一大步。
“果然是你立的废太子诏书!齐山野!”
他走的这几步差不多就到了主位的三步前,正好给了齐山野机会,那金丝鞭子抽在齐彦闵的金色袍子上,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那又怎样?”
“你知道了难道就能够改变本王的旨意?本王旨意已下,明日各级州县定会在同一时间颁布本王下的诏令。”
“文王终究不是正统。”
“此时猖狂不过是黔驴技穷罢了。”
齐山野定定的看着齐彦闵,收回手,眼睛里都是看淡一切的沉稳。
但是此刻他难得情绪外放,剑眉微微蹙起,盯着齐彦闵的时候总是带了几分攻击性。
齐德默默在旁边注意他的动向。
自家主子容易冲动,万一一不小心崩了人设怎么办?
“皇叔这是不肯答应收回诏令了?”齐彦闵心底里在意死了那道旨意,听到齐山野这样说,恨不得立刻就把那道旨意追回。
“皇城如今已经被孤控制,皇叔难道都不顾念父皇的安危生死了吗?”
齐山野手里抓紧了楠木椅子的扶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
“文王都可冒天下之大不韪逼宫造反,试图挟天子以令诸侯,本王又有什么不敢效仿的?”
他有恃无恐的模样实在是激怒了齐彦闵,他下意识就要上前冲上去拉住齐山野的衣领将人提起来。
齐德先一步牢牢挡在他身前。
嘴角噙着一抹假笑,撩起眼皮看着齐彦闵,很是尊敬的语气:“我们家主子脾气不好,很是讨厌外人触碰。文王若是执意如此,便善自珍重吧。”
说完,齐德又回撤了一步,一副任由齐彦闵作为的样子。
齐山野也貌似十分期待齐彦闵扑上去然后暴揍他一顿的样子。
本是大鲁卧底的禁卫军在他们吵架斗嘴的空档中得到了颜安知不在府中的消息,连忙上前来赔罪。
“太子殿下并非有意冒犯王爷,只是事关太子名誉,还请摄政王殿下收回旨意。”他拱手一礼。
齐山野起身,看了他一眼,不带搭理的回了内院。
齐德在身后替他补充。
“我家主子的意思是,管控一个皇城而已,尚且还需要勾搭外人,还想管的了天下人?”
说完,他拍了拍掌,摄政王王府的府兵唰唰的就拔剑出来,正对着太子带来的人,将人逼出王府。
……
混沌之间,颜安知脑袋因为马车的晃动撞到车壁,直接将人撞了个清醒。
她还被反绑着,整个人蜷缩在马车的一侧。
下意识的想揉揉额头,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显然是这些人办事不经心。
她问了问小系统,得知那批人驾着马车日夜兼程将她带回大鲁的时候,还算是满意的点点头。
人都齐了,不用以后再一个个找着算账了。
就是不知道山野那边怎么样了,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傻白甜王夫啊……
【知知,你们已经到了大鲁境内,余钧就在这个城镇里头,应当是来接你的。】
小系统到了大鲁境内自然可以监控大鲁的情况了,于是很尽责的给颜安知播报实时情况。
颜安知慢慢的换了个姿势,将背靠在车壁上,减轻些压力。
她的脸色因为这一日一夜的奔波有些苍白,微蹙双眉的时候更显得盈盈弱质,楚楚可怜。
马车很快驶入这座城最为富饶的街道,然后似乎是在一座府邸前停下了。
外头人声哄哄,颜安知想听不到都难。
“陛下,臣谨遵皇命,已将娜仁公主带了回来。现如今公主正在马车之上。”先前下命令围攻颜安知的那个领头的在余钧面前跪下回复。
余钧草草的抬手让他起来,紧接着大步走到马车前,掀开马车帘的时候却大惊失色。
小公主被反绑着,虚弱的靠在马车壁上,脖颈和手腕上都有被击中的痕迹,脸色苍白,偏偏那一双眼睛依旧高傲。
“这便是大鲁的待客之道?”
余钧连忙上去将她的束缚解开,刚解开就被颜安知扇了一个巴掌。
颜安知推开他想扶她的手,自己跌跌撞撞的下了马车。
“谁叫你们这样对待公主的?朕不是说了,要你们好生护送公主前来大鲁吗?”余钧不顾脸上的疼痛,心慌慌的,跟着颜安知下了马车。
他看着那个领头人,十分不悦的斥责一声,准备让他下去领罚。
颜安知却回过身来,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那人:“就是他命人伤了本公主,难道几十板子就完事?”
“本公主受了委屈不高兴,你也别想好过。”
说着,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身后余钧的胸口,直到蚀心母蛊控制着余钧的心痛难耐。
“陛下,可听明白了?”颜安知的发丝已经有些散乱,但是垂在她腮边被清风轻轻一吹,更加显得清而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