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铭买下了那个小锤子后就把它放到裤兜里,然后就参与了拘捕黑子的计划。
本来很容易的事情被阮香云搅和了,唐铭因此受了不少外伤。
腿上就有一处伤口,就在口袋边上,也流了不少血,然后那个小锤子就不见了。
宁心怡有理由相信,小锤子沾了唐铭的血,这才开启了这么一个空间。
唐铭上辈子可能真是一个铁匠,或许还是个手艺很好的铁匠。
就像宁心怡空间里二楼的摆设一样,那是她上辈子留下的东西。
空间里种过棉花,还有很多库存,也存了不少布,被褥做起来也快,两个小时后厚实的被褥便做好了。
铺在那张铁床上,宁心怡感觉还是硬得吓人,要是有个厚实的床垫就好了。
她便又去外面弄木头板子,睡在木头上总比睡在铁块上强。
忙碌了一个下午,宁心怡才满意。
跟外婆一起吃了晚饭,说了会儿话便各归各屋准备睡觉。
制药间,宁心怡抱着一本医药书在背诵,过了许久铁匠铺子的门打开了。
“你……”宁心怡看唐铭衣衫上又沾了血,担心道:“你怎么又受伤了?”
唐铭忙抓住来回扒拉他衣裳的手,“不是我的血,别担心。”
宁心怡这才将心放肚子里,“那就好,那就好。你吃饭了吗?”
“还没。”唐铭拉她坐下,“我是躲茅厕里进来的。”
宁心怡唇角含着笑,“哦,那味道一定很好闻吧。”
唐铭摸摸鼻子,“还行。”
“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了。出去还是在厕所,有些事情跟你提个醒儿,一会儿就出去。”
“哦,那你说。”
这回答让宁心怡想起了她在知青点里的日子,那个时候吃得不好睡得不好,想加个餐都难。
也只能趁着去厕所的时候进空间里加个餐,好在她来的时候是大冷天,旱厕的味道还没有臭得人神共愤。
唐铭时间紧,任务重,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今天我们一起去抓捕那个神婆的时候,她正在跟一群人密谋,就动了手。”
“你就这个时候受伤的?”宁心怡问,“你不是秘密执行任务吗?被他们看到脸了吗?”
唐铭摇头,“有化妆,放心,我说的不是这个。经审问,毒蛇是神婆养的,她说之所以给我们家蔬菜下毒,是因为外婆姓宁,是她最恨的人。”
“什么意思?”宁心怡皱眉,“难道这个神婆是我外婆的仇人?
不可能吧,我外婆可从没来过东北这地界儿。要不是我下乡,她也不会来这边。
自从外婆来到这里,连公社都没去过,她哪里来的仇人啊?”
唐铭摸着她的头发说道:“神婆说是在她年轻时结的仇,如果不是宁外婆,她不会被人卖到这个地方。
派出所那边估计会派人来了解这些情况,我来就是想让你跟外婆提前说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看她担心的样子,唐铭又道:“神婆犯的罪不小,这辈子出不来了。她们结仇时应该还没建国,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有事。
我和穆霖会避嫌。但是你放心,派来了解情况的人会穿便衣。应该明天一早就会来。”
“好,我知道了。”宁心怡起身将一个小布包交给他,“里面放着一些外伤药,还有防蛇虫的药物,你绑在腰上贴身带着。
哦,对了,既然那些毒蛇是神婆养的,那她为什么派蛇去袭击牛棚那边的人。”
“派?”唐铭一下子就抓住这个字眼,“神婆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她养毒蛇是用来卖的。谁给钱卖给谁。具体卖给了什么人,还在审问中。”
“原来如此。”
唐铭起身,“我先出去了。你该睡觉就睡觉,不必专门等我!”
宁心怡乖乖应下,“好,我一会把吃的东西放在你那边,有空就进来加个餐。”
唐铭的这个空间也有保鲜功能,东西放进来什么样,拿出去还是什么样。
“嗯,我出去了。”
看着唐铭离开,宁心怡打了个哈欠,直接去了二楼睡觉。
一夜好眠,早上起来宁心怡便凑到宁外婆跟前,说了唐铭跟她说的那些话。
当然不能照搬原话,隐去空间部分,说了其中一部分给宁外婆提了个醒儿。
就这一部分已经惊宁外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怎么可能?”宁外婆捏着眉心想她年轻时候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跟她有大仇的人是谁?
宁心怡安慰道:“外婆,别想了。你年轻那会儿还没建国呢,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公安同志怎么问,咱们怎么答就是了。
不过,我曾外祖父的那些事情,咱还是不要透露了。这年头,某些出身就是原罪。”
宁外婆懂,连连点头,抓着她的手说:“心怡啊,今天要不就请假在家陪外婆吧?外婆紧张。”
“好!我请假。”
宁心怡趴在墙头上让赵艳给她请假,说是外婆病了,要照顾她。
赵艳想也没想地应下,还拿着东西过来看了宁外婆。
宁外婆脸色确实不大好,靠在炕上跟她寒暄了几句。赵艳便被宁心怡拉了出去。
让宁外婆装病是宁心怡出的主意,再说下去就露馅儿了。
早饭过后,大队长带着两个便衣公安过来了。
几人就在前院阴凉处坐着问话。
一个年纪大些的公安问:“老人家,你可认得牛春丽这个人。”
“牛春丽?”宁外婆愣神了一会儿,点头,“认得。好像是我十五岁那年认识的女同学。”
“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分开的?”老公安又问,“牛春丽说,你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她为啥那么恨你?”
宁外婆没想到公安问的是这事儿,这事情她真的不想说,都身埋黄土半截的人了,没想到还在人前说起她年轻时的糟心事。
但这事情不说又不行,老百姓都怕公安找上门,宁外婆也不例外。
宁心怡握着宁外婆的手说:“外婆你身体不舒服咱不急,咱又没做亏心事,有啥不能说的?咱慢慢说啊。”
“对,我又不做亏心事。”宁外婆叹气,眼神露出一抹厌恶来,“不瞒你们说,牛春丽也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之一。这事情还得从我十五岁那年考进沪市女子学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