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转身出了门,果然看到每隔不远就有一间房。
刚才方多病就注意了,这些门都是特制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虽然能隐约听到有惨叫声,呼救声,却不能确定是哪一间。他们只能一间间门踹开,直到最后一间。
门被打开的瞬间,里面男人兴奋的叫声,女人凄惨的叫声戛然而止。
方多病这辈子没见过的,也不想再见的画面刺疼了他的双眼。
这就是一间刑房。没有床,没有家具,只有一座铁架。
三个赤身露体的女子被吊在铁架上,头发散乱,身体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着,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一个白胖白胖的男子,手执长鞭,背上刚被方多病踹开的门板砸到了。他回过头,怒视着进来的三人,正要喊人,笛飞声抬起一脚。
方多病叫了一声:“留活口!”
男子已经飞了出去,闷哼一声,撞上墙壁,又滚落在地。
笛飞声哼道:“放心,怎能让他死得如此容易!”
铁架上的三个女子强忍着疼痛喊救命。
红鸾冲了进来,从地上捡起她们的衣服,帮她们随意披了一下,恳请方多病赶紧将人放下。
方多病快速从地上捡起锁匙,去给她们打开镣铐。
第一次和没穿衣服的女子这么亲密接触,他根本不敢看她们,手都在微微发抖,对不准匙孔。
红鸾急道:“你快点啊!”
若不是她个子不够,她恨不得自己上了。
笛飞声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锁匙,一个个帮她们打开了镣铐。
他将几个女子放了下来,交给红鸾,转身走了出去。
方多病佩服得不行。
他想这老笛当真够冷血的,居然那么淡定。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钱老板,过去摸了下脉搏,果然活着。于是,喊花成栋和他一起,把那个肥胖的钱老板拖了出来。
红鸾在里面和几个女子哭成了一团。
方多病注意到,地上有一个大桶,桶里装着白色的粉末。他过去捏了一点闻了闻,那是石灰粉。
他走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咬牙切齿地狠狠踢了那个胖子几脚。
笛飞声笑道:“方多病,我给你留的可是活的。你弄死了可不关我的事。”
方多病白了他一眼,又踹了几脚,直到钱老板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
钱老板很快承认了。也由不得他不承认,人证物证俱在。
一共找到六名女子,都是脸部完好,衣服下面全是伤痕累累。这些都是青楼女子,因为失踪了,也没有人去报官。
花成栋也找到了他一开始问的问题的答案。如果他在青楼做这样的事,还是有所顾忌,没那么方便。
“没那么方便?”方多病咬牙切齿,真想把他那张脸给揍得让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就在此时,红鸾扑了上去,狠狠咬住了钱老板的肩。几个女子也忍着疼痛扑了上去,在他身上又咬又挠,钱老板杀猪般地嚎叫,场面混乱不堪。
钱老板大声呼救,方多病和花成栋很有默契地捂住了耳朵。
笛飞声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方多病找到了机关,打开了被藏起来的折叠楼梯,带着五花大绑的钱老板和六名女子一起上去了。
他们把等在外面的周仁叫了进来。
等了一会,笛飞声没有出来。
花成栋问要不要下去看看,方多病说先不急,再等一会。
又过了一会,笛飞声还是没出来。
于是,方多病让周仁去找辆马车,让花成栋守着那六名女子还有钱老板,等他和老笛出来后一起送去县衙。
方多病返回地下室,没有见到笛飞声。
“方多病,过来!” 笛飞声用传音入密在唤他。
方多病心里暗自惭愧,要达到老笛的耳力水平,自己还真得勤加练习。
循着声音,他走了很长很长的地道,终于看到了笛飞声的背影。
笛飞声已经打开了出口的另一端,隐约有光射进来。
看到方多病过来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低声问道:“你猜这上面是哪里?”
方多病看了看,道:“你上去过了?”
笛飞声点点头:“嗯。”
方多病猜不出,笛飞声示意他自己上去看看。
一会,方多病就下来了。
他按耐不住的激动,用不可置信的口吻叫道:“老笛,那是县衙。这里通往知县的内衙?怎么可能!”
笛飞声示意他把出口照原样放好。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方多病道:“我想起来了,红鸾姑娘说还有一个面具男有时会来。难道……”
笛飞声默了一会道:“你是打算把那个姓钱的送往县衙吗?”
方多病点头,然后又摇头道:“我们先自己审了他再说。如果面具男是知县,那就断不能把他们送往县衙了。”
笛飞声道:“就把他带回这里审。如果万一面具男来了,正好一并抓了。”
两人觉得此计甚好。
然而,当两人回到地面上,就看到几名女子惊慌失措,花成栋不见了。
方多病暗道:坏了。
果然,红鸾告诉他们,钱老板不知怎么挣脱了绳索,把花成栋打伤跑了。花成栋去追他了。
方多病气恼地拍了下自己脑门,道:“我居然没有留意他是不是会功夫!是我大意了,没有点他的穴。”
正在这时,周仁驾着马车回来了。
方多病让周仁和笛飞声在原地保护几位姑娘,他去追钱老板。
他说完就要走,却被笛飞声一把拉住。
“你留下。我去追。”
笛飞声言简意赅,不容反驳,提足运功,转瞬就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