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个中缘由说来话长了,总之,那萧美娘不光有倾国倾城般姿色,还是享誉荆襄一地的有名才女,小?儿两岁,孩儿定要她为正妻。”
“好吧!?儿既不愿多说,想来其中颇有缘由。就把这正妻之位给她,但这2年中?儿还可娶些妾室。还有一位是那里人士?”
“母后,另一位女子名叫王黛,乃是东莱郡府王博的妹子,年方16与孩儿同岁,乃是孩儿游历至东莱郡时结识的又一位颇有才华的奇女子,这次已随同孩儿来到了京城,现在府中休息,稍候得便就带来母后面前。”杨二毫无保留的答道。自己父母虽然是一夫一妻,但母后却是很愿意让自己多娶几房妻室的。
“好啊!明日带进宫来,母后也好瞧瞧,我的?儿如今也长大了。”独孤皇后高兴的吩咐道,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母子两人又说了一番闲话后,看看天色渐晚,杨二便拜别独孤皇后出了宫。
“世兄,你总算回来了,小弟我都快饿死了。太傅大人却不让小弟先吃一口,快上桌吧!”仲坚看见杨二跨进大门,便忙上前诉苦不迭。因为阖府上下都在等待他回来才能开席吃饭。这早已成为规矩了,他不上桌大家就都不能吃。
“让老师久等了,快请上座用膳。”杨二虽是晋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家中宇文述却是自己长辈,这上首座的位置只能是宇文述的。
“老师,学生不在这些时日,京城中可有变化?”杨二边为宇文述夹着菜边随意的问着。
“唉!要说变化,那就是太子杨勇越发的受到陛下的赏识,经他手批阅的奏折更多了,各部的奏折现如今陛下也大多交由太子批复了,陛下年事已高,气息渐弱,大有放权之意啊!”宇文述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呵呵!老师勿忧,父皇身体康健,3年内应无异常。如今天下太平无事,多有无关紧要的奏折,就让太子去批也是无妨的。”杨二还是不以为意的说道。
“殿下,明日早朝群臣要议开渠一事,老臣已经探得那杨素、韩洪等人皆是反对的,说是有损国力且不利一方平稳,不可小看了太子党的力量啊!”
“老师尽管放心,明日朝议时再说,总之,永济渠今秋必须开动。”杨二喝了一口酒后说道。
太子府。
听说晋王已经返京了,杨素、韩洪、苏威、杨达和宇文凯等太子党骨干便相约来到太子府。
“叔父,他就算回京又能怎地?如今六部的奏折都由本太子批阅,方今朝堂之上谁敢反我。”杨勇见自己的这几个铁杆幕僚个个面带忧郁,不由得高声说道,同时,一脸傲娇之气。
“太子殿下,虽然朝廷逐渐被我等把持,但在一些重大事情上,陛下却还是看好晋王的。再说,这次晋王手下的大将伍云召又再次立得奇功,其势在外越发不可控了。”宇文凯起身说道。
“是啊!殿下,从兵部的统计看,如今晋王在外多有部署,广施合纵连横之策。燕山靖边侯北平王罗艺、齐州东莱郡的王博都已明确立场效忠晋王了,就连济南王唐壁也与晋王达成了某些合作。他又出兵强占了冀州全境,真可谓羽翼丰满,势大的吓人了。届时,就算太子殿下继承了皇位,那晋王岂能屈人之下?当早图之。”吏部侍郎杨达说道。
“叔父怎么看待晋王力主开永济渠这事?”杨勇拿不定主意,转头问向越王杨素。
“唉!诸公所言全都在理,不过那些都是已成事实,只有日后我等慢慢图之了。当下,最紧迫的事情便是阻止晋王再开“永济渠”。一条不长的广通渠就让晋王获益太大了。我等手下商船东往西去全都要上他那里的河关税、通行费等。仅这一项收益每日都近万两白银。若是让他在开通“永济渠”打通南北通路,则天下财富尽入他手矣!太子殿下就算上位为帝又能如何?”杨素忧心忡忡的提醒这大家道。
顿时,在座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互相激烈的议论着。
“太子殿下、越公,明日早朝我等将一力反对开新渠,无论如何都不能坐看晋王势力更加作大。”右丞相韩洪大声提议道。
“本官曾与陛下私下提及此事时,貌似陛下也并不赞同开渠决议,户部曾上疏,言开“永济渠”要用民壮上百万,经费和粮食用度难以计数,陛下怕因此动了我朝根本,故陛下似也不愿。”仆射苏威小声对大家说道。
“那就好,我等明日只管道出陛下心声和顾虑即可,必让晋王提议无疾而终。呵呵呵呵!”杨素听了苏威的话后,不由大笑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百官齐声呵斥晋王的壮观景象般。
“叔父,那要本太子作些什么?”杨勇见大家都貌似高兴状,也请命道。
“殿下,如今可以太子储君之意,号召冀州各世家望族联名上疏反对开渠,由下而上,以状声色,迫使晋王知难而退。”杨素狠狠的对杨勇建议道。
“好!本太子这就安排家人持本太子手谕去冀州联系各家士族豪绅,叫他动不得。”
众人商议事毕,各自出府回家。只是,黑暗中太子党聚会一事已被京城中的军情处细作看在眼里,连夜报到晋王府太傅宇文述那里了,宇文述得报后急忙去见杨二。
“老师勿忧,太子党朋聚会必是为明日议政一事。学生心中有数,不必烦恼。且看学生明日早朝舌战群儒便了。”杨二看着星夜来报的老师宇文述,不以为意,云淡风轻般的开解道。颇有一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大将之风。
翌日,皇宫政事殿。
经过半个时辰的正常议政流程,文皇在上处理完毕一些地方上的政事。接下来便到了封赏白马义从伍云召等千里突袭突厥之功上来了。
此前,朝廷已经结束了对五原城长孙晟等众将的封赏,这次是专门对白马义从所立战功的封赏。
伍云召因功高特由原本的骠骑将军升格为骠骑大将军,常胜冠军侯,赐金5000,绢500匹;
凌敬封为河间侯,五品吏部行军侍郎,赐金5000,绢500匹;
来护儿由原镇南将军升格为征南将军,加封范阳侯,赐金3000,绢300;
左天成封为镇北将军,赐金3000,绢300;
罗成封为征北将军,赐金5000,绢500;另斩首突厥大将6人首级悬挂城门示众一月,张贴皇榜,以兹其功。为不刺激晋阳李渊,原属唐军的两将首级都视作突厥大将首级。
副将张公瑾封为安北将军,赐金2000,绢200;
其余副将尉迟南、尉迟北、南延平、北延道四将分别被封为前、后、左、右将军,各赐金1000,绢100。
受封完毕,获封众将人人欢喜,谢恩而去。满朝文武无不羡慕。
经过短暂休朝后,百官当朝开议晋王上疏所奏请的新开涿郡到黎阳的“永济渠”一事上。正反双方在政事殿各表态度,辩论激烈紧张,文皇在上一时无法决断。
“高爱卿,汝之意下如何?”文皇喝止住满朝辩论问向左丞相高熲。高熲一直在听着百官言论,尚未发言。
“陛下,老臣也是犹豫不定。以广通渠为范本看,开渠着实为商贸往来,百姓生活带来无尽益处。那广通渠老臣曾专门乘船去过潼关,却是便捷。所过码头城镇也异常繁华富足。但广通渠我朝动用了前后总计不下40万民壮,积数月之功造就。那永济渠全程据说6倍于广通渠,初算欲动用民壮百万之上,先不说我朝有无开渠预算,就是这动用的民壮之多,便足以引发社会动荡,更有可能引发民间反叛之举,老臣以为还需慎重。”高熲轻声说道,百官听了,大多点头称是。杨素、韩洪等太子党人听了更是相互叫好。
“嗯!这正是朕顾虑之因,高丞相说到朕心里去了。朕觉得还是----”
“父皇且慢!”一直保持沉默的杨二,此时突然叫停文皇。文皇也不气,只是住了嘴,倾听自己这个儿子怎么说。
“父皇,各位大人。若只为当前计,自是无需进取,各安天命。窃不闻“生于安乐死于忧患乎!”若是为子孙后代计,当竭力向前,为后代子孙打造一个朗朗乾坤,繁华盛世。”杨二面向百官,正气凛然般高声说道,顿时,殿内鸦雀无声。
“小子,莫空谈,说的仔细些。”对面武将班中一人高呼道,众人看去原是宋国公贺若弼在那里大叫着。
“高丞相,贺伯伯,你们也都看到了广通渠给黎民百姓带来的变化。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一条渠使得京城经过潼关与黄河中下游广大区域连成了一体,促进了经济贸易和人员的往来,促进了沿途城镇的集中发展,就是这京城税收也多了不止几成。这种现象是以前未开渠时根本见不到的。再开凿永济渠,便能联通我大隋疆域南北,沿途可兴建十余座新城,一条永济渠便能使冀州全境改天换日般兴旺起来,更何况我朝早有征伐东北、辽东蛮族之意,这条渠今后便是我征伐之运粮之道,运兵之道。总之,与其留给后代子孙来造,不如用我辈的双手来造,让后辈万代享我辈之益,念我辈之功。试问各位,有何不好?”
百官听了杨二的豪言壮语,一时都无话可说,全都呆住了。就连杨素也张口无言,无法辩驳。
就在杨二等少数支持开渠的官员心中高兴之时,突然只听大殿内一声高呼:“陛下,切莫相信晋王千岁之言。此言有违天意,若是开凿新渠,天下必乱矣!到时激起各地民变,有心之人趁乱起事,我大隋危矣!”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就连杨二也感到震惊无比,犹如被暗处的一只箭射中心窝般。百官转眼看去,原来高呼之人乃是内史令兼钦天监袁充。
只见袁充跌跌撞撞几步来到文皇阶下,扑到在地哭诉着:“陛下,老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东方星空有异变之状,天象主人间大乱,百姓涂炭。更兼有八颗小星明亮异常,突显王气,使我王大星光泽暗淡,此乃彼兴我亡之兆。臣望天摆卦,算得有此天象者,皆因开新渠之故也!故新渠不可开也!望陛下莫作逆天之举。”
袁充此番话语,顿时激起百官更大的议论。杨素等人暗暗得意,不住点头。
“陛下,天象之事虽有些荒诞,但不如信其有,开渠之事不如再放置数年,不急于这一时。”右丞相韩洪出班奏道,他取的是折中之道,也不啻于否定了晋王之意了。
“陛下若是不信老臣之言,可宣身在京师的本朝国师袁天罡入朝,以证老臣之言无虚。”跪地未起的袁充为证自己,竟然抬出了当朝国师,得道的神仙袁天罡来,这让杨二惊异无比。一时竟也无话可说,呆呆的看着这几人的表演。
“好了,今日朝议到此为止,百官退下。开渠之事来日再议,退朝!”文皇见正反两方泾渭分明,也不置所以,只得先将此议题押后再议。
杨二见父皇转身去往后宫了,也只得轻叹一气,默然往殿外走去。
“小子,泄气了吗?”贺若弼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了杨二身边小声问道。
“呵呵!老国公见笑了,此事关系重大,不仅是动用百万民壮,而且还需千万两白银,数百万石粮食方能成事。若是操作不当,动了冀州等地世家望族的利益,还真有可能激起民变啊!不过,这永济渠迟早都要建,问题永远摆在那里,迟建不如早建。早一天建成,百姓则早一天享有运河便利之益,哪有成功不付出代价的无本买卖?”
“呵呵!好啊!老夫没看错你,直管去作,老夫绝对支持你小子。建渠之时,老夫亲自到冀州为你坐镇,看谁敢借机起事?”
“好啊!有老将军坐镇建渠,必能震慑屑小之人!时至午时了,小侄请老将军五凤楼哈皮,嗯,就是喝酒,喝好酒!”
“老夫正有此意!走!”说罢,就像怕杨二突然跑掉一样,贺若弼竟然直接抓住了杨二长长的袖口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