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蒙恬列传
作者:脚印飞舞   还是那本史记,挺好读最新章节     
    话说蒙恬这货,他祖上是齐国人。他的爷爷蒙骜,从齐国跳槽到秦国给秦昭王打工,一路努力,最后做到了上卿这个高管职位。到了秦庄襄王元年,蒙骜就成了秦国的将军,带着军队攻打韩国,像捡破烂一样,把成皋、荥阳这些地方都收入囊中,还顺手设置了个三川郡。第二年,蒙骜又跑去打赵国,一口气拿了三十七个城,简直是攻城达人!到了始皇三年,蒙骜又去韩国逛了一圈,拿了十三城。五年后又去魏国,又拿了二十城,又设置了个东郡。始皇七年,蒙骜老爷子就退休了。蒙骜的儿子是蒙武,蒙武的儿子就是蒙恬了。蒙恬这货小时候还学过法律文学,算是个学霸了。
    始皇二十三年,蒙武当上了秦国的副将军,和王翦一起攻打楚国,结果把楚国打得落花流水,还把项燕给杀了。第二年,蒙武又去打楚国,把楚王都给俘虏了。蒙恬这货还有个弟弟叫蒙毅。
    到了始皇二十六年,蒙恬凭借家族的威望,也成了秦国的将军,去攻打齐国,又是一顿猛攻,把齐国也打趴下了。于是始皇就给他升官,做了内史。那时候秦国已经统一了天下,就派蒙恬带着三十万大军去北方驱逐戎狄,收复了河南地区。蒙恬还下令修筑了长城,这长城啊,依山傍水,从临洮一直修到辽东,长达万里。接着蒙恬又率军渡过黄河,占据了阳山,一路往北推进,像是条蛇一样蜿蜒前行。蒙恬这货在外面带兵打了十多年,一直驻扎在上郡。那时候他的威名可是响当当的,把匈奴都给震住了。始皇特别器重蒙家,对蒙恬和蒙毅都是宠信有加。蒙毅还经常被始皇叫去当参谋,出入都一起坐车,简直就是始皇的贴身小棉袄。蒙恬负责外务,蒙毅负责内务,两人合作无间,被大家称赞为忠信双璧。所以啊,那时候的将军和相国们,都不敢跟蒙家兄弟争风吃醋呢!
    话说赵高这货,他虽然是赵家的远房亲戚,但关系可不怎么亲近。赵高和他几个兄弟,都是在宫里那种隐蔽的地方长大的,他老妈还受过刑罚,所以他家世世代代都挺卑贱的。但秦王听说赵高这家伙挺厉害,对狱法特别通,就把他提拔成了中车府令,算是混上了个官位。
    赵高这货挺会来事的,他私下里还跟公子胡亥走得挺近,教胡亥怎么断案。但有一天,赵高犯了个大罪,秦王就让蒙毅来审理他。蒙毅这人可公正了,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判了赵高死刑,还把他从官籍里除名了。但秦王觉得赵高这人办事还挺靠谱的,就赦免了他,还恢复了他的官爵。
    后来秦始皇想出去旅游,走九原路直达甘泉,就让蒙恬去开路。这路可不好修啊,要开山填谷的,整整修了千八百里还没修完。
    就在始皇三十七年冬天,秦始皇出去旅游,到了会稽,还沿海北上到了琅邪。结果路上病了,就让蒙毅回去祈祷山川,希望他早日康复。结果蒙毅还没回来,秦始皇就在沙丘驾崩了,这事儿还瞒着群臣呢。
    当时丞相李斯、公子胡亥和中车府令赵高都在场。赵高这货跟胡亥关系好,想立胡亥为太子,但又记恨蒙毅之前判他罪的事。于是他就跟李斯、胡亥一起密谋,把胡亥立为太子。太子一立,他们就派使者去赐死公子扶苏和蒙恬。扶苏死了,蒙恬却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就申请再审。结果使者直接把蒙恬给抓了,换了个新人来接管他的职位。胡亥还让李斯的舍人当了护军。
    使者回来报告说扶苏已经死了,胡亥就想放了蒙恬。但赵高怕蒙家重新崛起,对他恨之入骨。
    蒙毅回来的时候,赵高就给胡亥出了个主意,想灭了蒙家。他对胡亥说:“我听说先帝早就想立贤能的太子了,但蒙毅却劝谏说‘不行’。如果知道贤能而不立,那就是不忠而且迷惑主上啊。依我看,不如杀了他。”胡亥一听就同意了,把蒙毅给抓了起来。之前蒙恬已经被关在阳周了。秦始皇的丧事办完后,胡亥就登基成了二世皇帝,赵高这货就天天在皇帝耳边说蒙家的坏话,找他们的罪过,想把他们一锅端了。
    这时候子婴就出来说话了:“我听说以前的赵王杀了他的好臣子李牧,用了颜聚;燕王听了荆轲的计策背叛了秦国;齐王建杀了他的忠臣用了后胜的建议。这三个国君,都因为改变古法而丢了国家,自己也遭了殃。现在蒙家是秦国的大臣谋士,皇上却想一下子把他们全甩了,我觉得这样不行啊。我听说考虑问题不周到的人不能治理国家,自以为是的人也不能保护国君。杀了忠臣而立那些没节操的人,这会让群臣离心离德,让斗士们意志消沉啊,我觉得这样真的不行啊!”
    胡亥这小屁孩就是不听劝。他派了御史曲宫快马加鞭赶到代地,给蒙毅带去了一条“圣旨”:“老头子在世的时候想立太子,你小子却跳出来反对。现在丞相说你不忠,要连坐你的家族。但朕看你可怜,就赐你自行了断吧,也算对你仁至义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蒙毅一听,淡定地回答道:“要说我不能领会先主的意思,那我从小就在宫里当差,一直顺风顺水地活到现在,也算是对先主的意思心知肚明了吧。要说我不知道太子的才能,那太子他老人家单独出行,游历天下,远离其他公子,我对他的能力从来没怀疑过。先主决定立太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哪有资格去进谏,哪有胆子去谋划!我可不是在找借口逃避死罪,而是怕玷污了先主的名声。希望大人您能明察秋毫,让我死个明白。顺道说一句,顺应道义、成全他人,才是正道;而滥用刑罚、滥杀无辜,只会走向末路。想当年秦穆公杀了三良,错怪了百里奚,结果落了个‘缪’的恶名。昭襄王杀了武安君白起,楚平王杀了伍奢,吴王夫差杀了伍子胥,这四位君主都因为滥杀无辜而遭到天下人的唾弃,被诸侯们嘲笑为昏君。所以说啊,‘用道治者’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让无辜者受罚。希望大人您能三思啊!”
    可惜啊,那使者早就摸透了胡亥的意思,哪管蒙毅说什么,直接就把他给咔嚓了。哎,这世道啊,真是人心不古啊!
    二世皇帝又派了个使者去阳周找蒙恬,对他说:“你犯的错可不少啊,你弟弟蒙毅更是罪大恶极,现在你的罪名连内史都牵连进去了。”蒙恬一听,叹了口气说:“从我祖先开始,到我们这一辈,已经为秦国三代立下赫赫战功,信誉卓着。现在我虽然手握三十多万大军,即使被囚禁,也有足够的实力造反,但我深知自己必须坚守道义,不能辱没祖先的教诲,更不能忘记先主的恩情。
    想当初周成王刚登基时,还是个小娃娃,周公旦抱着他上朝,最终稳定了天下。后来成王病重,周公旦甚至把自己的指甲剪下来扔进河里,发誓说:‘成王年幼无知,所有事情都由我周公旦来负责。如果有什么罪孽,就由我来承担。’他还把这事儿写下来,藏在记府里,这可真是诚信到了极点啊!后来成王长大了,能治国了,有奸臣说:‘周公旦早就想造反了,大王您得小心啊!’成王一听大怒,周公旦吓得赶紧跑到楚国避难。后来成王在记府里找到了周公旦的誓言,感动得泪流满面,说:‘谁说周公旦想造反啊!’于是杀了那个奸臣,又把周公旦请了回来。所以啊,《周书》上说‘一定要多方面考察,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现在蒙家世世代代都忠心耿耿,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这肯定是那些奸臣在作乱,扰乱了朝廷的秩序。想当初周成王虽然失去了周公旦,但后来又找回来了,所以国家最终昌盛;而夏桀杀了关龙逢,商纣杀了王子比干,却不知悔改,结果身死国亡。所以我说啊,过错是可以改正的,谏言也是可以采纳的。多方面考察,是圣明的君主应该采用的方法。我今天说这些,并不是想逃避罪责,而是想以死进谏,希望陛下能多为百姓着想,走正道啊!”
    使者一听,赶紧说:“我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执行刑罚的,不敢把你的话告诉皇上。”蒙恬叹了口气,说:“我究竟犯了什么罪啊?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杀我呢?”过了一会儿,他又慢慢地说:“好吧,我确实有罪。我修建了从临洮到辽东的长城,长达万余里,这其中难免会有破坏地脉的地方。这就是我蒙恬的罪孽吧。”说完,他就吞药自杀了。
    太史公说:“我曾经去过北边,从直道回来,亲眼看到了蒙恬为秦国修建的长城和亭障。他开山填谷,修建直道,确实对百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当初秦国刚灭掉其他诸侯国时,天下人心未定,百姓还在战争的创伤中挣扎。而蒙恬作为名将,没有在这个时候强烈进谏,减轻百姓的负担,反而迎合皇上的意思大兴土木。所以他和他的兄弟遭到诛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们怎么能把自己的罪责归咎于破坏地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