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地向苏毓提醒道:“孩子,大娘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一番好意,你别放在心上。”
苏毓眼底闪过一丝好奇,但她仍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大方地鼓励大娘继续说下去,“大娘,有什么话您尽管说,我身为晚辈,自然应当聆听长辈的教诲,您的每句话都是为了我好,我又怎会胡思乱想呢?”
苏毓的话语温润如春风,让在场的人听了都心头一暖,原先的顾虑也随之烟消云散。
大娘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子陵家的,你家是不是有人嘴上不把门?现在外面风言风语的,尽是些不利于你的话。这段时间我们看你为人处世,都知道那些传言不可信,但是就怕有心术不正的人听了当了真。”
旁边一位中年婶子也插嘴附和:“是啊,最近这样的闲言碎语我也听了不少。”
另一人则显得有些愤慨,声音中夹杂着不满:“都是些吃饱了撑的,长舌头的人,理会她们作甚。”
对于在背后议论自己的人,苏毓心中自然有数,但她只是轻轻一笑,那份洒脱满不在意令人心生敬佩。
“那位婶子说得对,不理便是,我自己行事端正,何惧阴影歪曲?有些人想凭空捏造是非来败坏我的名声,大家切莫中了她的计。”
她的话语既巧妙地否定了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同时也委婉地告诫在场众人,言语间透露出一份恰到好处的警告,顿时,几位妇人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苏毓话锋一转,笑容再次绽放:“但我相信,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能明辨是非黑白。所以,对于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话,就让她们说去吧,我并不在意。真要是惹恼了我,收拾她们也不迟。”
“是,是,呵呵。”
村民们深知苏毓的厉害,更不敢轻易招惹她。
毕竟她精通医术,说不定哪一天就用得上她的帮忙。
对于她这番直接且不失礼貌的警告,众人也只能报以苦笑回应,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
这时,一位婶子急忙转换话题,试图打破僵局,她指着苏毓手中的野兔和鸡,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我看你这些兔子和鸡,似乎和咱们家养的不太一样呢?”
“那自然,这些都是我在山林里亲手捕获的。”
苏毓直言不讳,随后又补充道:“就连刚刚大家品尝的那些甘甜水果,也是我从山间亲自采摘的。”
“我还要继续寻找有没有正在孵蛋的母鸡,婶子们,我先走一步了。”
苏毓未作过多停留,留下一抹爽朗的背影,转身离去。
她离开后,人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互相交换着眼神。
其中一位婶子惊讶地低语:“她说那些鸡和兔子,都是她从山上打来的?”
另一位婶子咽了咽口水,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没错,还有那些果子,都是来自那片山林。”
“一个女子,竟敢独自上山?”
这消息让在场的众人无不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或许不是我们村子附近的山吧?”
“不可能,我们村距离云丘山最近,其他的山头常年有其他村子的猎户活动,哪里轮得到她?”
村民们纷纷议论着。
不久,整个柳树村的人都知道了,江子陵的妻子苏毓承袭了他的本事,开始涉足山林狩猎,这个消息如风一般在村里迅速传播开来。
苏毓踏进李伯家的院子,只见赵巧芝李家大婶正悠闲地在院中享受阳光,李伯却不知所踪,也许他是在屋内,又或是外出未归。
赵巧芝一眼认出了这位曾经拯救过自己生命的年轻女子,但心底那份因负债感而生的别扭并未因此减少半分。
那一两多银子的恩情,对她而言,始终像是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她态度冷淡,开口便是质问:“你今天来,又有什么事?”
苏毓并未因她的无礼而动怒,她清楚赵巧芝的心结所在,便故意提了提手中装满野味和蘑菇的篮子,轻松笑道:“听说你喜欢吃蘑菇,我这不是特意给你带来了些新鲜的嘛。”
赵巧芝闻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就像是被针尖轻轻刺了一下。
这女孩分明知道她曾经因为误食野蘑菇而险些丧命,如今竟主动送来蘑菇,难道是盼着她早些归天不成?
“你这丫头,真是……”
赵巧芝猛然起身,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苏毓,口中开始连珠炮似的责备:“黑心肝的丫头,还想从我这里榨取那一两多银子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苏毓对赵巧芝的斥责不以为意,因为她今日此举本就有意为之。
她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赵巧芝的怒气冲冲,自顾自地绕过她,径直走进李伯家的厨房,熟门熟路地生起了炉火,开始烧水。
毕竟,她已不是第一次来访,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熟悉。
赵巧芝看着苏毓那自如又略显随意的姿态,心中那团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李家,谁允许你擅自闯入的?”
“我在生火啊,您没看到吗?”
苏毓的回答轻描淡写,与赵巧芝的怒火中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夏日中的一缕凉风,轻易就化解了对方的攻击。
赵巧芝对苏毓的从容不迫感到极度挫败,就像用力挥出的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一股无处发泄的憋屈感油然而生。
苏毓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临界点,意识到这场“刺激”的游戏该适时收场,以免真的激怒了赵巧芝,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
“没有人请我来,是我自己上山捕了一些野味,摘了些蘑菇,想着给二老尝尝鲜。”
“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粗心大意,分不清有毒的蘑菇就往嘴里放。我亲手挑选的这些,哪怕是生吃也绝对安全,煮不熟会有毒的说法,对它们根本不适用。”
苏毓的话中带着几分自信与笃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我小心翼翼地拾掇着干枯的树枝,一片片地叠加于火堆之上,火星子跳跃着,仿佛在为这份善意作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