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都要睡觉了,怎么啦宝宝?”
男人躲起来后,关永仪只在接通的瞬间,就换了一副慵懒将要入睡的声音。
姐妹之间,当然没有查岗的说法。
只要房间里没有男人的痕迹,关关也没什么好心虚。
果然,周思凝是事出有因。
“你看一下呀,绵绵的小零食,给它喂这么多可不可以?”
屏幕里,棕发少女手里捏着三根猫条,笑着对关永仪挥了挥手。
出差之前,关永仪可把自己的心肝宝贝交代给了她。
周思凝也不含糊,当晚就拿着钥匙住进闺蜜家里,不光包揽了喂食喂水,还拿着逗猫棒陪绵绵玩了好一会。
“喂一根就好了,可别喂这么多,你真是宠孩子没底线的好姨姨.”
关永仪早就换成了靠在床头的姿势,眉眼弯弯,唇角绽放出笑意。
“谁叫别人家的娃就是可爱!完全抵抗不了嘛!”
周思凝把其中两根猫条放回盒子里,对着镜头露出一对精致的小梨涡。
她把手机放在桌上,蹲在绵绵身边,一点一点挤着喂食。
“以后啊,你要是真生宝宝了,我肯定也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
关永仪下意识追问道。
“你那么好看,生出来的宝宝一定超可爱,我天天抱着亲!”
“少来,我跟谁生都没个影子,要生也是你先才对吧?”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三五分钟,才挂掉了电话。
“查完岗了?”
听到互相说晚安,之后房间里陷入沉寂,吕锦程蹑手蹑脚地钻出浴室,打趣道。
“你别对我用这个词。”
关永仪立刻冷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是聊给绵绵喂东西的事情。”
“她凭什么查我的岗?要查也是查你!”
“赶紧滚回去,不然她等下要打视频过来,看你怎么解释。”
吕锦程闻言,却完全没有回自己房间的意思,厚着脸皮走到附近。
“我吕锦程一生行得正坐得端,跟她解释什么?”
“不惯查岗这个毛病!”
“哟~”
斜倚在床头的关永仪樱唇轻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么硬气?”
她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双指勾起,竟然对男人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既然天不怕地不怕,要不今晚留下,别回去了?”
“不然呢?”
吕锦程接住话头,斩钉截铁。
“我发现啊,你这人就是嘴硬,快回去吧,省得等下收不了场。”
“我要去洗澡了,别怪人家不提醒你,洗澡可做不到静音。”
关永仪拉开被子,起身从床上下来,耸了耸肩膀说道。
她弯腰从行李箱中取出两套崭新的睡衣,丢给男人其中深蓝色的一套,大步流星走向浴室。
“自便哈。”
自便就自便。
女孩子的洗澡时间,自然和男人不可同日而语。
趁着关永仪走进浴室的间隙,吕锦程赶紧拿着睡衣回到自己房间,冲凉洗漱换衣,一气呵成。
中间还无缝回复着两个女孩子的微信。
白月光最近睡得都比较早,圣诞节一过,马上就快要到考试周了。
紧张刺激的期末考试渐渐逼近,复习功课是最要紧的事情。
钟瑞曦不像吕锦程,他大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创业上。
不要紧。
自有大儒为他辩经。
而周思凝这边,他的回复就更少了。
就算自己底气十足正大光明,电话和视频也同样接不了一点。
还是刚刚说的那句话。
不能让她养成查岗的坏毛病!
这可真不是吕总嘴硬或者是胡吹大气。
这是亲密关系里,实打实的底层逻辑。
往往在一段关系的初期定下基调,才不会让伴侣觉得,很多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
比如查岗这件事情。
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恨不得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这其实是变相拉高了对方的期待阈值。
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能够一以贯之,那也就算了,可偏偏做不到的人才是绝大多数。
热恋期事无巨细向对方报备行踪,平淡期查无此人冷漠回应,这种落差本身就足以让人焦虑烦心。
吕总深谙其中的道理。
所以,他的界限很明确。
发消息可以事事有回应,但语音和视频不行。
有时候,就算他明明没什么事情,也不会接另一半的电话和视频。
他要把线头牢牢把控在自己手里。
事实上,坚持自己的边界,尽量不妥协不退让,一段关系才能走得更远。
当对方习惯了这个结果,就会尝试着去找借口说服自己。
可能是在忙呢?
可能没看到呢?
只有在亲密关系里,被惯坏了的一方,才会因为没接电话而生气。
【对方未接听】
这不,周思凝很早之前的来电,就被吕总放在一边晾着不理。
【刚刚在开会。】
【图片】
硬是晾了周思凝大半个小时,他才把提前准备好的会议室图片甩了过去。
贺盈,谢雨佳,骆浪等人坐在一起,投影仪的背景屏幕上,刚好是今天的日期。
【睡着了吧?】
【早点休息宝宝,晚安。】
吕锦程搞定一切,回到隔壁房间的时候,浴室的水声还没有停。
直到热气从门缝中氤氲出来,意味深长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啧啧啧,胆子够大啊你.”
关永仪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肩膀上只穿着和男人同款的象牙白睡衣,胸前两颗扣子开着,似乎没想到屋里的客人未曾离去。
她仰着脖子,甩了下湿漉漉的短发,单手打开吹风筒开关,颈后的肌肤在吊顶灯下微微反光。
睡衣是长袖长裤的保守类型,两条细长小腿露出一截在外面,锁骨并没有完全包裹在睡衣里,镜中能看到大半个肩膀线条。
虽然沙发到落地镜离着老远,但吕总仿佛轻轻吸下鼻子,就能品尝到出浴少女的清香气息。
“胆小鬼可不敢说喜欢你。”
吕锦程笑着走近,从身后抱住关永仪,控制手掌平稳缓慢地感受着她光滑的腰肢。
镜子里,两人穿着情侣睡衣,一高一矮,无比登对。
“死渣男。”
短发吹起来速度快得多了。
关永仪嘴上吐槽着男人花心,眉眼却含着笑,显然心里十分受用。
七八分钟后,她就关掉了吹风筒,把电源线拔了出去。
“喂。”
“嗯?”
“你还真不回去了啊?”短发少女伸了个懒腰,回到床上躺下,发现吕锦程依然没有回房的意思。
相反,男人靠了过来,也想依样画葫芦般爬上她的大床。
她探出右脚,下意识抵了过去。
“刚刚不是说了嘛。”
踢过来的纤纤玉足,被男人一举捉在手心。
他低下头一边打量着,一边试图拿话稳住关永仪。
“反正明天去沪城,我们也要住在一起的,提前演练一下好不好?”
“要不还是回去,明天再说吧,你的助理和同事们都在呢.”
再怎么嘴硬,关永仪也还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
“害怕被人八卦说闲话?”
吕锦程哑然失笑,一脸促狭道。
“好好好,我理解,毕竟你和思思那么好的姐妹,在这一点上她也要骗你。”
“.”
一听那个女人的名字,关永仪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捏紧被子两角。
沉默几秒,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左手扬起,把被子掀开一整片。
“上来,抱我睡觉。”
“等一下。”
佳人相邀,这时候吕总却拿起了架子。
他发现了更有吸引力的东西。
关永仪浑身上下都很美。
但是如果让吕锦程亲自投票,还是要数这双骨肉均匀、大小适度,仿佛纤细脚踝顺延膨胀而成的赤足。
她的双脚纤细洁净,没有任何瑕疵和褶皱,完美到像是一对艺术品。
足背通体白皙,纤细玲珑,曲线优美,趾甲每一颗都小巧可爱,打磨得非常圆润,晶莹透亮,即使没有涂染指甲油,也仿佛闪耀着柔和的奶玉色光芒。
这样美好的天造之物,让人有种情不自禁想要亲吻的冲动。
“你干嘛呀~”
关永仪拉长了声音,有些意外。
本想情郎会立刻爬上来把自己抱在怀里,却发现他对着一双小脚上下把玩个不停。
吕锦程没有回话,只是俯身下去。
“干嘛啦!流氓.不行!”
短发少女猛地屈膝,抽出一双玉足,坐起身紧紧抓住吕锦程的双手,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以!
“洗得干干净净,为什么不行?”
吕锦程抬起头,把脸凑近,眼中的促狭愈发明显。
“你就是不行。”
关永仪一时语塞,双颊的红霞似乎带着温度,只是连连摇头。
“对了,我记得你带了那个东西!”
吕锦程克制住心头奔腾的火焰,跳下床去,打开关永仪不久前展示给他的化妆盒。
指尖一划拉,哗啦啦的响声传来。
他最终选定了一个长方形的圆管,捏在手心重新回到床上。
“什么东西啊?”
关永仪嘤咛了一声,扭动一下,试图拨开他到处流窜的大手。
“等下你就知道了。”
短发少女白玉般的脚掌,被男人再一次捏住了。
关永仪不说话了。
双颊的酡红再次浮了上来,分不清是刚刚浴室的水温太高,还是吕锦程的举动令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该怎么拒绝一个得寸进尺的流氓?
他对周思凝也是这样的吗?
想了半天,她干脆把头埋进被窝,躺平闭上了眼睛。
予取予求。
吕锦程俯下身子,再次端详起关永仪因紧张而轻轻蜷起的脚趾,雪白可爱的小脚丫刚刚经历了精心沐浴,更显得格外粉嫩。
真好看。
男人的手指划过少女足弓,抓住她的脚踝,高高拉起到自己怀里,让她的腰部成为唯一支点。
“.我要睡觉了!”
被子一动不动,蒙住关关火烧云般的面庞,她只是小声嘟哝几句以表抗议。
“马上就好。”
吕锦程笑了笑,拿出刚刚从化妆盒里挑选出的指甲油,小心翼翼地抖了抖刷头,点在女孩漂亮的趾甲上。
枫叶红,和关永仪的气质完美适配。
直到涂好了十分之一只,痒痒的感觉从足尖传来,关永仪才从被窝里探出头。
她看到了男人的动作,以及他格外用心的表情。
原来他在帮自己涂甲油!
望着捧着自己小脚,温柔认真的吕锦程,关永仪的心都要化了。
“怎么样,好不好看?”
一只脚全部涂完,吕锦程转过头来,得意地对着关永仪比了个v,开始炫耀自己的独家作品。
“嗯手法一般般,颜色嘛,勉强还算可以吧。”
关永仪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吝啬着好评。
实际上,她化妆包里有三种颜色,吕锦程一眼就挑中了她最喜欢的枫叶红。
“那当然。”
说笑间,吕锦程揽过另外一只,像是亲手生产一件艺术品。
小山重叠金明灭,枫叶欲度香足雪。
“涂完没!快过来抱抱我.”
眼看吕锦程还在床尾欣赏自己的作品,关永仪难得拖着长音,撒了个娇。
“来了来了。”
吕锦程不紧不慢地把手机充好电,在床头放上一大杯温水,再将房间的灯全部关掉,这才爬上柔软的席梦思,躺到关永仪附近。
窗帘露出一道缝隙,月光均匀洒在巨大的床垫上,半明半暗中,短发少女的双眸像一泓清澈的潭水,情意绵绵。
“你告诉我。”
关永仪的手臂环住男人脖颈,温软冰凉的双唇贴近耳畔。
“嗯?”
吕锦程一怔。
“那天晚上.”
“你跟她睡在一起,都做什么了?”
“真没做。”
吕锦程立刻露出一个冤枉的表情。
“我知道。”
紧接着,关永仪小臂夹紧,送上一个绵长深邃的热吻。
触碰停止之时,爱没有消散,只是化作另外一种形式留在空气中。
“前几天我拉她去逛街,看见她胸口的吻痕了。”
关永仪软绵绵地躺在男人怀里,指尖在他胸口打着圈圈。
“这个.”
“好了,你不用解释。”
她伸出一根手指,刚好压在吕锦程双唇中央。
“男德嘛,你可能守住了,但没完全守。”
“所以今晚你就别想了。”
“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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