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嫁啦!
傅玉筝天不亮就起床洗漱,看着五福夫人手拿绒丝线弹掉自己脸上的绒毛,给自己开脸。
然后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白嫩的脸蛋一点点地变红、变红、变红。
虽然新娘妆浓了点,但确实红彤彤的很喜庆啊!
上辈子,傅玉筝嫌弃妆容太艳,一直央求画淡点,淡点清新好看。
这辈子,她心境变了。
爱上了高镍,只想“红红火火”“一脸喜气”地嫁给他!
所以,哪怕一张小脸红艳得过分了,傅玉筝也越看越喜欢!
“哇,筝儿,好好看,你是红牡丹仙子吗?”崔娇娇从外头忙碌完,一进入喜房,就被傅玉筝的容颜给震惊到了。
太美了!
一张红艳艳的小脸,跟枝头怒放的红牡丹似的!
姿色诱人!
新娘妆见过那么多次,崔娇娇从没见过哪个新娘能美成傅玉筝这样的,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
傅玉舒也愣愣地瞅了妹妹好久,她的妹妹是真的姿容绝色,站在巅峰那种,连新娘妆都能甩旁人好几条街,让旁人遥不可及。
光看着妹妹的脸,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啊。
正在这时,喜娘推开房门,喜庆的嗓音喊道:
“吉时到,请新娘上花轿!”
闻言,傅玉舒笑着拿起龙凤呈祥的红盖头,亲自给妹妹盖在头上。放下红盖头前,她心头默默念了一句祝福语:
“妹妹,祝你与高镍一生一世一双人,恩爱到白头!”
随着她心头的祝福,红盖头缓缓放下,遮住了妹妹绝美的容颜。
傅玉筝在两个喜娘一左一右的搀扶下,款步走出闺房。
穿过朱红色长廊,站在长廊出口的石阶上,从红盖头下方,她瞧见了哥哥翻飞的宝蓝色袍摆。
她知道,此刻哥哥站在石阶下,弯着腰,等着背她上花轿。
这一刻,她莫名地特别思念爹爹。
她不知为何,上一世与西北邻国大齐的战争,明明只用了半年就大获全胜了。可这一世已经整整开打了八个月,还未进入尾声。
这番变故,不仅让爹爹错过了姐姐的出嫁,也即将错过她的出嫁。
甚至,上回姐姐出嫁时,爹爹还寄了家书回来恭贺,这回……大约是战事太过激烈和紧张了,爹爹连写家书的时间都没有!
唉,若说傅玉筝心头没有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也知道,爹爹是保家卫国的将军,当国家需要时,将军就得舍弃小家,全力以赴为国征战。
“上苍保佑爹爹,早日凯旋归京,平平安安回到娘亲身边。”
心中默念完这句,傅玉筝提起裙摆,准备拾级而下爬去哥哥后背上去。
正在这时,院子里观礼的人群突然“哗然”起来。
“哇,靖阳侯回来了!”
“爹爹……”
听到哥哥欣喜的呼喊声,傅玉筝先是一怔,随后一喜,正兀自欢喜时,红盖头下方忽然出现一双硕大的黑色军靴。
紧接着,传来爹爹熟悉的声音:“筝儿,爹爹……及时……赶回来了。”
傅玉筝听得出爹爹气息不稳,喘得厉害。
她能想象出,爹爹为了赶上她出嫁的吉时,一路上有多奔波,又有多急切!
这一刻,她体会到了浓浓的父爱。
霎时,傅玉筝激动得闪了泪花,一声“爹爹”也哽咽得不像话,一听就是带了哭腔的。
恰好,大周国有“哭嫁”的婚俗,倒是分外应景。
“诶。”傅啸天满眼欢喜地看着红衣胜火的小女儿。
这时,傅玉舒拿来一件华丽的锦袍,拉着爹爹去一旁的厢房里赶紧换衣裳。
收拾妥当后,傅啸天重新回到小女儿身边,屈膝弯腰站在石阶前,笑道:“筝儿,上来,爹爹背你出嫁。”
“好。”
傅玉筝嗪着泪花,幸福地攀住爹爹肩膀,一下子爬了上去。
爹爹的后背很宽很厚实,她趴在上面,每走一步,心头都腾起一股子说不出的安稳和幸福。
“岳父大人!”
傅啸天背着小女儿送上花轿后,高镍一身大红喜袍来到跟前,恭恭敬敬地对他施了一礼,一声“岳父大人”喊得也响亮。
傅啸天拍了拍女婿肩头,嘱咐了一句:“好好待筝儿。”便后退一步,准备目视迎亲队伍离开。
不料,高镍笑着邀请道:“岳父大人千里迢迢赶回京,筝儿不知有多兴奋呢。走,来镇国公府观礼去!”
傅啸天:……
女方爹爹去婆家观礼?
大周国……可没这规矩。
显然,高镍就不是什么规矩人,他一再地相邀:
“岳父大人甭犹豫了,好不容易赶回京,不能只见一面,背一段路啊。来来来,送闺女送到底。”
说罢,高镍给了青川和青山一个眼神,两个心腹立即牵了匹挂着红绸的高头大马来。
高镍握住傅啸天肩头往上一送……
傅啸天就直接被送上了马背!
围观人群:……
直接傻了眼。
岳父大人亲自送嫁,还前往婆家观礼的,委实头一回听说!
不愧是高镍啊,做事随心所欲,主打一个没规矩!
在女婿的热情邀约下,傅啸天确实也舍不得闺女,就没再拒绝,他欢欢喜喜地和儿子傅凌皓一块骑着高头大马,父子俩一起送嫁。
花轿里的傅玉筝,悄悄地撩开红盖头,透过窗帘缝隙,瞧见爹爹和哥哥坐在马背上送嫁的……伟岸身躯时,内心颇觉幸福。
能得到爹爹和哥哥同时送嫁,她怕是大周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了!
她不在乎什么规矩不规矩,她只觉得幸福满满!
这一刻,她爱死了高镍的出其不意和毫无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