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现在的脑子有些乱。
事件的发展，也完全偏移了他的设想了。
原本只是寻枪。
现在变成了绑架。
在其它人眼里，肯定还有打劫什么的。
罪越来越重了。
他不甘心。
他一直是下意识地开枪，不让外面的警察进来。
他还没有找到枪呢。找到了后，一切都可以解释的。
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听到我说的话，他内心翻江倒海。
找一件东西。
这个不重要。
是一个带编号的东西！这个就很重要的，而且说中了。
而且，是这个社会坏分子于泽突然说出来的？
看着我慢慢进去的身影。
他在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他要找回枪，刚好，还要找到机会弄死我。
恰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把枪还给这个狗东西，然后，找机会，弄死他。”
枪不枪的，我根本不在意。
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而且完成得很好。
都把这个狗东西给逼疯了。
我是举着双手进去的。
表示我没有带任何东西，麻烦你安心，放心。
后面的小女警，因为里面的李有财一直盯着我，她也顺便地借着这个机会，突然摸近了银行外面的墙角边上。
但是，只能看得到李有财的一处衣角，没有射击点。
“停下。”
我刚刚进门。
所有里里外外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时。
他叫我停了下来。
这个位置，离他有五米远。
他半蹲在柱子里。
在他的前面，是枪底下的王亦舒。
这个家伙，脑子虽然疯了，但仍然很警惕。
“我的东西，是你拿的？”
这家伙眼里闪着红光，里面更有着疯狂和野兽一样的凶险。
“不是先问问是什么东西吗？怎么就确定是我拿的了？”
我轻松极了，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样。
只是看了一眼他前面的王亦舒。
这个小姑娘半靠在柱子上。
略有点紧张，但并不慌乱。
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一个学生，能保持这样的平静和冷静，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她身上，暂时没有任何的伤。
只是在枪口下。
砰的一声响子弹射在我的脚下。
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射出一个小孔。
然后不知道反弹到哪里去了。
王亦舒浑身震动了一下，耳朵被这个突然的震响给震得有些嗡嗡响。
“别特么的给我瞎比比。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你拿的？”
我仍然平静地举着双手，脸上带着微笑。
这个狗日的货，被我间接给逼疯了。
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他。
我身手再厉害，也快不过子弹呐。
“我？我和你无怨无仇的，我要拿你的东西干嘛？”
枪口马上对准了我的胸口。
他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你个王八蛋，是不是在忽悠老子？信不信我真杀了你？”
我故作惊慌：“别别，李队长。你别急呀，你听我慢慢说。要不，你先放开这小姑娘？我去做你的人质行不行？”
枪口马上轻抬，这一次，对着的是我的脑袋了。
我马上老实了。
“那个，是这样的。不记得是昨天还是前天我。我骑着单车经过红楼菜馆。”
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李有财双眼都瞪了起来。
他居然连他们吃饭的地方都知道？
那就是说，他真的可能看到了什么？
他急了。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了什么？”
“我经过那个草丛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在那里闪动了一下。我觉得奇怪，不会是小偷吧？再仔细看一眼，就看到了你车的车牌。你都抓我好几回了，我还得记得住你的车牌的。”
“当时吧，真没往心里去。”
“警察的车谁敢偷东西？我也以为是你们自己人拿东西呢。”
老李听到这些话，双眼是越来越亮。
这绝对不可能是编出来的。
地名，发生的地点，都对得上。
那就是他真的是亲眼见到了。
“快说，后来呢？那个人影是谁？是不是老王？”
王亦舒一直留意听着我们的对话。
听到这里，聪明如她，好像听懂了点什么似的。
我手放了下来。
轻松了起来。
他相信我就好办了。
“要不这样，你把那个学生给放了，我来当你人质行不行？把学生给吓坏了就麻烦了。再说，本来你就是找东西，怎么弄这么大？”
“你把她放出去，事情不就从大变小了吗？你根本不是有意要绑她的是不是？”
“你听我的。李队长，我是不会害你的。我是佣警模范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天空外隐隐一道隐雷在酝酿着，准备劈下来。
我反正是正义凛然的。
“不行。你算个啥人质？别给我瞎扯淡，赶紧接着往下说。”
完犊子了，连警察都知道我的厉害。
当然，我这个佣警模范，在他眼里，就是个街头小混子。
什么破功劳，破表彰的，绝对是警察和我打的配合。
要树立一个这样的榜样才弄出来的。
就凭一个外乡人，怎么可能比警察还凶猛立这么多功？
我一边说话，一边大脑开始极速思考着。
我人进来是进来了，但要怎么完美地破局呢？
直接射杀了他？
那我也完犊子了。
我又不是警察，开枪是大罪。
再说，这枪，你要怎么说明？
哪里来的？
佣警模范，马上要四进宫。
“那不行。你必须得放开她。要不然，你不放她出去，放她到那堆人质里也行啊。反正她们也跑不出门。你在这里拿枪堵着他们呢。你怕什么？”
“我都冒着生命危险进来了，就是不想让事儿闹大。因为我知道你的东西在哪，在谁的手上？”
银行内部，到处都有玻璃。
从玻璃的反光中，我看到小女警已经伏在了靠近门边的位置上了。
这个位置，是谁也打不到谁。
有一个死角。
我必须得想办法，让他出去，或者，挡住他的视线，让小女警进入最佳伏击点。
其它人我信不过，她的枪法，我是信得过的。
红楼案在表彰的时候，我看过苗局手上的资料照片了。
打得是真漂亮。
听到这话的时候，老李都激动了起来。
不由得抬高了一下脑袋看向了我。
而我，也稍稍地移动了那么一下位置。
就像是有点脚痒，一边脚抬了一下，蹭了另一只脚，然后，等脚放下去的时候，我的位置已经移动了一个身位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