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梦说话算话,果然没一会就派人将纤纤的卖身契送来了。
翌日清晨
一行人便出发了。
此时此刻上京之外的秦山上。
寺内,太后盘坐在蒲团之上,双眼紧闭,手中拿着一圈佛珠拨动着,嘴里有序念着经文。
这时,一个黑衣人进来单膝下跪禀告:“主子,陛下他们已经准备从江南返程。”
闻言,太后一瞬间睁开双眸,她凌厉的目光瞥了地上之人一眼。
一想到这个足足占了二十多年嫡子名分的便宜儿子,她的眼神中便闪过一丝杀意,这念头涌上来便再也挥散不去,她厌恶开口:“哀家不想再见到他。”
“是,属下领命。”黑衣人当即领命,随后迅速退下。
太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不过一个月的路程,一行人便快要抵达上京。
无声的竹林里异常的静谧,连一丝风都没有,魏逢和秦烨瞬间警惕起来,前头示意马车停下,后者观察四周,两人将手放置佩剑上,以便于随时出击。
感觉到马车停下之后,姜澜雪疑惑的掀开帘子朝外头看了一眼。
恰好此刻魏逢上前禀告:“主子,这片竹林有些怪异,恐有变数。”
闻言,姜澜雪也警惕起来,她看着四周,确实,太安静了。
宣宁帝不着痕迹地观察竹林,不过片刻,他便严肃吩咐:“魏逢,速速命大家掉头换道。”
话音刚落,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包围。
原是隐匿在林子里的杀手见他们不走了,便知晓已被他们察觉,自然就不躲了。
见状,侍卫们也迅速拔剑应对。
黑衣人并未说话,直接朝他们攻来,准确的说,他们的目标是马车内的宣宁帝,显然是知晓他们身份的。
宣宁帝脸色微变。
“魏逢,护好夫人。”
话音落下,他拔剑以一个惊人之速跳下马车,正是因为目标是他,他才必须离姜澜雪和孩子远远的。
姜澜雪还是头一回遇到刺杀的场面,若说不害怕是假的,她迫使自己赶紧冷静下来。
本以为杀手的目标只有宣宁帝,可显然,小禾儿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只见一个黑衣人手持利剑,见势要朝小禾儿刺去,姜澜雪惊恐的想要上前保护奶娘手中的孩子,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幸好魏逢及时接过小禾儿,便迅速将杀手解决。
此次下江南带的侍卫皆是武力高强之辈,杀手虽强,但很快就被解决的差不多了,就在大家以为可以松口气时,竟又来一批杀手。
秦烨脸色变了变,朝宣宁帝大喊:“二爷,您先带夫人离开。”
眼见着杀手越来越多,
无奈之下,宣宁帝一把抓住姜澜雪在众人的拥护之下逃离此处。
杀手见状,心中一急,便想要追上去,然而秦烨等人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只能先缠住杀手们,使他无法脱身去追宣宁帝等人,双方很快又展开一场激烈的打斗,杀手虽训练有素,但秦烨等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竟难分上下。
不知过了多久,现场已成了一片尸海,遍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好在死的基本是杀手,秦烨等人虽有伤亡,但情况比之要好。
这边
几人一路逃命,偏偏此时天色暗下来,天空更是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天无绝人之路,眼前竟出现一间破庙,一行人无奈只能先去前面的破庙暂避。
怀中里小禾儿一直在回忆此次刺杀事件的幕后主使。
因重生太多次且每次都会触发蝴蝶效应,他的记忆已经有些混乱了。
他在心里想着:【这次好像是太后派的杀手?又好像是被废的沈氏,又或者两者皆有。】
下一秒就听到姜澜雪哄他的声音:“小禾儿可是吓着了,不怕不怕。”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风呼呼呼的吹进来,天一下子黑了下来,温度也冷了几度,几人找了些废弃的木料,将其堆在一起之后点燃好取暖。
姜澜雪紧紧抱着孩子坐在火堆旁,想起了与他们走散的三姐姐等人,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也不知三姐姐他们如何了?”
见她这般担心,宣宁帝便安慰她一句:“莫要担心,云琛武力高强,定会保护好清漪母子的。”
闻言,她点点头,此刻也只能在心中祈祷他们会没事的,何况他们是男女主,有主角光环,杀手的目标也仅仅是宣宁帝和小禾儿罢了,或许与他们分开三姐姐会更安全。
过了许久,秦烨他们才寻过来。
虽受了伤,但好在没大碍。
就在这时,姜澜雪注意到宣宁帝苍白的脸色,此刻才发现他受伤了,她心下一急:“您受伤了?”
“无碍。”宣宁帝唇色已苍白,却仍旧嘴硬。
看对方这般,她有些生气:“您莫要嘴硬了。”
之后,姜澜雪将孩子递给玲珑,为他检查伤口,好在伤口不深,是剑伤,在手臂之上,可眼下顾临安与他们分开了。
口子虽不大,可一直没处理,眼下上面的血迹逐渐变干,更是快要沾在衣袖上。
宣宁帝拿出一个小瓷瓶,顺便安慰她一句:“莫要担心,撒些金疮药便可。”
看他撒的这般随意,姜澜雪一急,他这哪是处理伤口,只怕要感染。
她连忙说:“二爷,还是我来吧。”
之后,直接夺过他手中的药瓶。
姜澜雪小心翼翼地为他将伤口处的袖子脱下来,可到底处理的晚了,伤口已经开始和袖子粘连在一起,她有些不敢乱动,见状,宣宁帝倒是毫不犹豫的将布料撕下,痛的‘嘶’了一声。
眼下只有药却没有消毒的工具,正当姜澜雪犹豫着要不要直接上药时,突然想起魏逢腰间时常挂着一个酒壶。
现在也只能先将就对付一下,之后,她赶紧问魏逢将酒壶要来,又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在用酒沾湿准备给宣宁帝的伤口消毒。
“二爷,可能会有些痛,您忍一下。”
“无妨,你动手便是。”
姜澜雪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伤口上的污血,在酒精的刺激下,宣宁帝眉头紧紧皱起,却咬着牙不吭声,可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