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停止闹腾后又是李光正办婚礼,导致阿宝姐弟俩又没去成蜀地,一直到六月中旬才又赶回去。
这时是人间最美的季节,很多水果都上市了,阿宝姐弟俩在市场上见到些从未见过的果子,一时嘴馋就想买一些。
买了后发现这里的东西便宜是便宜但是买下来就很贵,以为商家秤错了,阿宝怒问:“我买的三斤怎么才有这么点,这个秤坨梨怎么才有一个?”
那卖果子的叹道:“小仙女,我们纸片上写的是一两的价格啊,可不是一斤。”
阿宝惊奇看着那个纸片,发现人家确实写着一两。
喜宝将纸片翻过来,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斤,他冰冷的问:“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小贩扭头倔强嘲讽道:“还能有什么意思?这是傍晚兜乱货的价格,青天白日的当然是按两卖的,不信你去看看别家。”
阿宝将梨还给小贩:“钱还来,不然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小贩怒道:“仙修还如此不要脸欺负人。我们卖果子的生活已经够苦了,你们还臭不要脸的欺负我们。
你们问问本地山上下来的,哪个不是这样计价的,人家为什么就好好的没事,就你俩这么多事呢?真的是一群乡下来的土包子。”
旁边有个中年男修冷笑道:“弄虚作假还敢骂人,信不信我们把你的摊子掀了?
你们果贩都是这么嚣张的嘛?还有老子昨儿吃了顿晚饭,被敲诈了七两银子。
虽然事儿不大,但满堂人将我们外地人当猪的事,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老子来自京城,是不是该把你们叫成乡下土包子?
土老帽就是事多,一个纸板翻来翻去,一点都不嫌麻烦,老老实实的做生意不行吗?”
有个女修也唧唧喳喳的道:“就是了,我前几天也在这里吃了亏,这几天我都是只看不买,你把钱还给人家小女娃,仙修的钱又不是树叶子,风吹就来的?”
果贩子怒目道:“吃不起就不要来问价啊,不过多几个铜子而已,你们难道就差那几个钱了?”
喜宝将棍子掏出来道:“不差但是不差你的,那本来就是我们的钱有什么差不差的。”
果贩子立刻躺在地上打滚:“来人啊,有人欺负卖果儿的了,有仙修欺负人了……”
本以为会没人理会,没有想到来了两个穿制服的,问明了情况,不但没说那个果贩子不对,还客气的对阿宝道:“不就是多几个铜板的事吗?你们又不是没有。何必闹得这样难看呢?”
阿宝冷笑道:“所以有就必须给吗?现在不要他的果子了,交易凭的是双方自愿,我不愿意了不交易还不成?”
那果贩哭叽叽道:“我的果子被你摸过了,沾着汗,损一半,反正我不退你钱,说下大天来老子也不退。”
阿宝怒火中烧,一掌拍在驴车上,驴车粉碎,毛驴光溜溜站在那里,不惊也不炸。
果贩子和那两个来调解的人都吓呆了。
阿宝拿出一把圈椅来,就在旁边坐下来,此时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大家也都很惊讶。
“看吧,几颗铜板的事,一下子闹得这么大。”
“闹这么大算什么,去年还有人在街上为了一棵白菜卖五十颗铜钱的事出了几条人命的呢。”
“这股歪风邪气确实需要制止了,要不然谁都吃不消,就像是毛毛虫爬到身上来,又痒又刺挠,偏偏还只能忍气吞声。”
阿宝冷然道:“计价吧,该多少钱我赔多少钱,再自以为是的以为我会让你们占便宜,我是真的不在乎。”
小贩吓得尿裤子,一股新鲜的尿骚味马上传遍了周边。
阿宝的小眼神逼视着他,像是告诉他,你敢让老子赔,转个拐角就宰了你。
那两人也是无言的哆嗦着道:“卖果子的你自己说该赔多少就要多少吧,你要是再狮子大开口,这事我们也管不了。”
两个本来该管事的人,一个说:“哎哟,我差点忘了,我小姨子要来我家,我今儿要早点回去,昨儿就和头儿打过招呼的,我得先走一步了。”
另一个道:“哎呀我那个,先去释放一下,这也是人生大事不是。
你们先自己算着赔着,我一会儿再来,一会儿再来。”
两人瞬间闪进人群不见了。
小贩欲哭无泪,平时孝敬的钱都白缴了,原来他们也怕狠人啊!
小贩瞧着冷漠的姐弟俩,也不知道该要多少钱的赔付。
李菊花正同自家大哥下山来玩耍,见聚了一堆人,便闪身进去,一眼看到了坐在那里的阿宝:“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在闹个什么呢?争什么吃的?”
喜宝一声哭了出来:“阿菊姐姐,我们被人敲诈勒索了。呜呜呜呜!”
李菊花的大哥一身亲传弟子服,高贵儒雅,生得那叫一个芝兰玉树气场足。
他声音温和的问:“你们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还有人敢惹你们?”
喜宝流着泪,指着躺地上还紧紧牵着小毛驴的果贩子一阵控诉,说他怎么样欺诈,市场的人怎么样帮着小贩,怎样激怒姐姐……
李家大哥轻声一笑,问小贩:“你想要多少赔偿?说个数,她不赔我来赔,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
李家大哥磨着牙说的话,将小贩吓得直哆嗦:“不要啦不要啦,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我错了。你们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贩牵着毛驴,很快就消失在远处,李菊花看着围观人群,呲着大白牙笑道:“有谁不服的?你们不是喜欢欺负外地人吗?又无能又得瑟,是谁教给你们的生存之道啊?
姑娘我走遍天下,也遇到过骗子,像你们这种明目张胆以小商小贩的行为来抢劫的,我真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昨儿在一家小饭馆吃了一顿饭,饭馆竟然胆大包天,毫不客气的说要我七十八两银子。
中午我们在另外一家,相隔五家店的同一条街上点的是同样的饭菜,那家收了两百三十颗铜钱。
我就问他们是怎么敢的,怎么敢?
再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吧?我在我的家乡,一顿饭还要不了一百颗铜钱,也是这么吃喝。
第一家还没有那么明目张胆,第二家一上来就狮子大开口,我们兄妹把他们家的店砸了,这样的店留着干什么?
你们就说这样的坏人留下来干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经营?简直是明火执仗的抢劫了。
这样的人不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