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熙茗迅速推开药堂的窗户,把目光投向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中。她注意到了一面动荡的旌旗在灯火的映照下微微颤动,那是幕府军特有的徽记,没有疑问,这支队伍正是幕府军。
她的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疑惑与恐慌,不解地低声对身旁的沈钰问道:
“沈钰,你看,那不是幕府军的旗帜吗?他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
沈钰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凝视着外面的幕府军,沉声回答道:
“陛下,此事实在难以预料,但既然幕府军已经出现,必然有他们的目的。”
短暂的交谈后,战场上的硝烟更加浓烈,他们见到幕府军矫健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手中的长枪利刃与那些贼人搏斗起来。
相对于那些身穿破旧皮衣、手持生满锈迹的砍刀的山贼,幕府军铁衣铮亮,配备精良,完全将山贼压制在下风。
而且,这些幕府军,身经百战,每一人的步伐都严格一致,剑法凌厉,箭术精准,展现出超凡的武力与敏捷。
相比之下,山贼们虽多,但乱砍乱斩,毫无章法,怎能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幕府军的对手。
就在这时,为首的折冲都尉,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高高举起,随着他那如同春雷般的呼喝声“剿灭乱匪!”划破夜空,幕府军士兵们立刻如脱缰野马,纷纷抽出光芒闪闪的长剑,紧握弓箭,以一股不可挡之势,向着山贼们发起了雷霆万钧般的冲击。
程彪紧紧握住了门边的木框,他的身体随着一声长长的舒气松弛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低声连连呢喃:
“太好了,太好了!”
而在一旁,刘桦文的脸色由惊愕转为深深的失望,他缓缓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无力地撑着头,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
随着战斗的尘埃落定,门外的战场上只剩下幕府军的胜利者,刘桦文的心沉入了谷底,他怎么也没想到,幕府军竟会在此时回转,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紧接着,折冲都尉的身影从门外映入众人眼帘,他步伐坚定地走进药堂,面容冷峻,正是米天华。
程彪满脸堆笑,快步迎向刚刚走进药堂的救星,兴奋地张开双手,仿佛想要拥抱一般,口中喜不自禁地说道:
“敢问您是哪位大人,今日之恩,程某铭记在心,定当重重酬谢。”
不料,面前的救星,即米天华,丝毫未将程彪的热情放在心上,只是冷冷一把推开他,步伐坚定地绕过程彪,直奔德熙茗而去。
他走到德熙茗面前,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头微低,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
“臣米天华,拜见陛下,今日之事,臣未能提前洞察,实属失职。”
程彪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这位英勇无比的折冲都尉竟会对德熙茗如此恭敬,显然,他对眼前的局面感到万分震惊。德熙茗则从容不迫,她微微点头,声音温和而充满力量,回应道:
“米大人,你及时赶来,已是忠义万分,朕自会记在心上。”
德熙元缓缓收回佩剑,轻拍身上的尘土,不无感慨地说道:
“本王今日才知,狮山寨的山贼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他转头望向米天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若非米大人及时赶到,恐怕我们,连同这药堂今日难以幸免于难。”
米天华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在下只是恰逢其会,能够及时赶到,实属偶然。”
说着,他侧身向一旁的青年拱手,继续说道:“若非此人突然奔走至折冲府,传达紧急消息,恐怕无人得知陛下所遇之危。”
青年微微一笑,谦虚回应:“嘿嘿嘿,小的...小的只是偶然碰到米大人而已。”
随着米天华的手势,场内所有目光瞬间汇聚在那位青年身上,紧张而期待的氛围在空中凝结。
那青年,原是德熙元欲施以打板子之刑的伙计,此刻却因一件意外的功绩而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德熙元轻拍着伙计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与戏谑:
“你这小子,今日算是洗清了罪名,功过相抵了。”
伙计露出一个既是紧张又带有一丝希冀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么,殿下,我可以不用挨板子了吗?”
德熙元的目光深邃,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跑到折冲府,不过是为了救出你的老爷,可实际上,你自己也没想到,你无意间,成就了一桩大事吧。”
他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玩味,继续说道:
“你小子,办事能力不错,既然有功,那就该有赏,去本王府里的账房,领五十两银子吧。”
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严厉:“至于那板子...”
德熙元故作深思状,最终决定道:
“本王今天心情不错,就先记在账上。但若日后你再有类似轻视公卿或陛下之行,本王的处罚绝不会手软。”
伙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恐惧混杂的光芒,急忙低头连连点头:“是,殿下教训得是,小的绝不敢再犯!”
宗宇凌紧紧握着刘桦文的手臂,仿佛捕获了一只待宰的羔羊,缓步走到德熙茗的跟前,低声问道:
“陛下,此贼多年作恶,不知应当如何发落?”
刘桦文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他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至极,哀求道:
“陛下,小人的确曾误会您的身份,以为您不过是贵族之家的女子,万万没想到您乃天下之主,当今女皇。小人知错,求您大发慈悲,饶小人一命!”
米天华的眼神冷冽,步前一两步,恭敬而坚定地提议:
“陛下,此人罪行累累,若轻易放过,恐怕难以平民愤,不如将其正法,悬挂其首级于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听到米天华的建议,刘桦文如五雷轰顶,慌乱中双手连连磕头,泪水横流:
“陛下,大人,求饶,求饶啊!小人再也不敢了!你们若是饶过小的一命,小的当牛做马也愿意啊!”
德熙茗蹲下身,目光如冰,声音冷厉如霜,问道:“你,真的不敢了?”
此时,刘桦文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他那原本威猛的面容此刻扭曲变形,吓得大小便都失|禁了,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