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佑苦口婆心地劝道:“二当家啊,我好心劝你一句,别这么倔脾气,这里可是租界,保护的都是洋人的利益。你真以为那些意大利佬会为了咱中国人去得罪日本人么?再说了,这次刺杀小原次郎将军可不是小事儿,日本人肯定要追查到底,抓住杀人凶手的。你要是没干这事,那你怕啥呢?难不成是心里有鬼?”
张坚强被胡天佑说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他咬着牙,强硬地回应道:“你们想搜就搜吧!如果搜不出来咋办?”
胡天佑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他冷笑着说道:“搜不出来对你是好事啊,难道你还希望能搜出来点什么东西不成?”
说完之后,胡天佑便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内。张秃子虽然并不清楚胡天佑为何发笑,但受到他的情绪影响,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张坚强被他们这莫名其妙的笑声弄得心里直发毛,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人到底在笑什么什么,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胡天佑注意到张坚强不再说话,便转过身去,用日语向宁泽涛请示道:“太君,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开始搜索了呢?”
宁泽涛趁机展示了一下自己流利的日语能力,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后,便带领着手下开始了搜索行动。
为了让这场戏看起来更加真实可信,他们首先从会客厅开始搜索,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和物品。接着,他们直奔张坚强的卧室而去,似乎对那里有着特别的关注。
胡天佑深知卧室才是这场戏的重点,于是紧跟着宁泽涛等人走进了房间。而张坚强也紧随其后,因为他的金银珠宝都放在卧室里,如果不亲眼看着,他实在难以安心。
宁泽涛用日语对胡天佑说:“叫他把保险柜打开。”
胡天佑连忙转达给一脸愤怒的张坚强:“太君要你把保险柜打开。”
张坚强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痛斥道:“真是荒谬!你们想要抢劫就直说好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胡天佑急忙催促道:“别废话了,快点打开吧,太君可等不及了!”
张坚强知道现在已经无法隐瞒下去了,如果不把保险柜打开,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他无奈地走到保险柜前,用颤抖的手输入密码,然后缓缓打开了柜门。
门一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金条和银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宁泽涛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渴望,仿佛看到了无数财富在向他招手。
然而,就在宁泽涛准备伸手去抓取那些金银财宝时,他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这些财物,而是那张伪造的嘉奖令。尽管内心的贪欲让他手痒难耐,但他还是强忍住了冲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接下来,他们继续搜索其他地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在这时,宁泽涛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八仙桌上的小木盒上。这个小木盒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径直走向八仙桌,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小木盒。果然,一张嘉奖令静静地躺在里面,等待着他的发现。
“八格牙路!这是什么东西?”宁泽涛怒不可遏,他迅速掏出腰间的王八盒子手枪,枪口对准了张坚强。此刻的张坚强完全不知所措,他的脸上满是茫然和困惑。
“二当家,这到底是什么?”胡天佑将嘉奖令展开,递到了张坚强的面前。
张坚强伸出手想要接过嘉奖令,胡天佑却立刻将手缩回,并严厉地质问:“你想毁掉证据吗?”
张坚强辩解道:“什么毁尸灭迹,我只是想看看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这张纸。”
胡天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挑衅。他拿起那张纸条,晃了晃,然后笑着说道:“需要我给你读出来吗?”接着,他展开纸条,大声念道:“张坚强同志,鉴于你在刺杀日寇小原次郎和摧毁化学工厂的任务中表现出色,特授予一等功,望戒骄戒躁,再立新功!中共天津市委。”念完后,胡天佑看着张坚强,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张坚强听着胡天佑念出的内容,身体猛地一震,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的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颤抖地伸出手,试图抓住旁边的桌子来稳住自己,但却没有成功。这张纸条对他来说,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之中。
“我……我……我从来没见过这张纸……”张坚强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愕。他摇着头,努力想要解释清楚。然而,胡天佑却不给张坚强任何机会,他打断了张坚强的话,冷笑道:“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你还想狡辩吗?”说完,他将那张嘉奖令展示在张坚强面前。
张坚强看着眼前的嘉奖令,心中涌起一股无助感。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无法逃脱这个困境。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紧紧咬着嘴唇,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他的内心已经被恐惧所笼罩,无法自拔。
胡天佑在屋内踱着步,慢吞吞地说道:“日本人不认识中国字,让不让他们知道,就看你的表现了。”
张坚强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诡计,可他现在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他知道胡天佑要的是什么,叹了口气说道:“你想要的码头我让给你们。”
“二哥,二当家准备把码头让给我们了,带协议了吗?赶紧签字啊,别辜负了二当家的一番美意。”
张秃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一支笔和一盒印泥,奸笑道:“早准备好了,我还以为二当家不愿意呢。”
张坚强接过笔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手指在印泥里蘸了蘸,思索片刻才无奈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