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砚点头，“我平时不这么开车。”
“……”她信他个鬼。
据她所知，他会开赛车，还是拿过奖的那种。
习惯了赛车速度，她就不信他在市区没超过速。
鹿净漪不想和他多说，靠在椅背上，任由他开车带着她往前走。
半晌后，他主动问道：“回公司还是家？”
她没好气道：“车在公司，你说呢？”
他抽空看她一眼，“不能好好说话？”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一肚子气。
“不是你说的我脾气不好吗？明知道我脾气不好，你还想让我好好跟你说话？”
“我什么时候——”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似乎是这么说过。
看到他默认，鹿净漪更生气了。
“我脾气不好，你娶我干什么？去找个脾气好的啊！”
男人闻言冷哼一声，当即就怼了回去，“你不也喜欢白白净净的大学生？体贴温柔的？你怎么不找个大学生，嫁给我干什么？”
上次他回老宅找爷爷，无意间听到有佣人在闲暇之余悄声议论这个事情。
她们的原话是这样的。
佣人a：她们说四少奶奶亲口说她喜欢温柔体贴白白净净的男大学生。
佣人b：四少奶奶才多大？就开始惦记男大学生了？是四少爷不行了吗？
佣人c：四少多帅多好啊，不知道四少奶奶怎么想的。
……
鹿净漪转身看着开车的男人，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哦，她想起来了。
“肯定是林黎告诉你的！”
“不是。”不过应该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鹿净漪冷哼，“你就别袒护她了！”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袒护她。”
在鹿净漪看来，他就是在狡辩。
她也没跟他解释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说，反正他也不在乎。
快到公司时，盛斯砚又问她，“你和蒋浩城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提起这个鹿净漪有些沉默，她思量过后，决定不说。
蒋浩城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有些事情她说了，盛斯砚也不一定会信。
她漫不经心道：“我们能有什么矛盾？那个人渣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圣人。”
人渣？
盛斯砚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不过，蒋浩城这个人是有点渣，换女朋友的速度如同换衣服。
他和海王霍闻庭还不一样。
他是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直接就甩掉。喜欢就想尽办法弄到手，不喜欢把对方踩在脚下。
霍闻庭女朋友不少，但都是你情我愿的那种。
蒋浩城这个纨绔子弟，平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自私爱记仇。不过也有优点，就是对家里的长辈孝顺，对盛斯砚掏心掏肺的好。
盛斯砚：“所以，他刚才说得那些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
鹿净漪：“放心吧，我不在乎，就算是真的，我也无所谓。”
林黎最好是有本事把她踩下去。
不过，最近她会找个机会，找到盛老爷子和纪雅，谈谈她和盛斯砚离婚的事情。
她没看到的是，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收紧。
车子抵达公司，鹿净漪计划先把电脑送上楼，再开车回家。
盛斯砚则是直接回了办公室，休息片刻，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鹿净漪连灯都没开，把电脑放在办公室后，转身就出了设计部。
坐进电梯，电梯门合上，她按下一楼的按钮。
等了好大一会儿，电梯都没动。
不但如此，原本亮着灯的电梯，灯忽然就灭了。
电梯不会是坏了吧？
意识到这个可能，鹿净漪心中一紧，试着去按开门键。
可是不管她按哪个按钮，电梯都没反应。
由于紧张，她脑袋一片空白。
正要去按呼叫键时，电梯忽然向下坠落。
“啊——”
失重的恐惧感让她没忍住，尖叫出声。
脑袋一片空白之余，她快速按下十六层以下所有的电梯按钮。
最后才抱着脑袋躲在电梯角落里。
好在电梯没直接坠落到底，卡在两层楼的正中间。
漆黑的空间里，鹿净漪缩在角落里，不敢乱动，更不敢直接站起来去按电梯上的呼叫键。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颤抖地点开通讯录。
正要拨通119时，电梯动了一下。她手一滑，无意间触碰到通话记录第一个电话号码。
手机显示正在拨通盛斯砚电话的状态。
不等她反应过来，电话就被接通。
寂静的空间里，男人的声音特别清晰，“有事？”
到了这个时候，鹿净漪顾不上其他，颤抖着开口道：“盛斯砚，电梯……”
盛斯砚疑惑，“电梯怎么了？”
“电梯坏了，我在……电梯里。”
与此同时，电梯再次快速下坠。
“啊——”
恐惧的尖叫声划破黑夜，深深刺激着盛斯砚的心脏。
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他呼吸一滞，猛然起身快速往办公室外冲去。
“鹿净漪！”
好在电梯又停了下来。
“我，我在。”
“你怎么样了？”
总裁办还有助理在加班，盛斯砚阴沉着脸色让助理立刻联系电梯维护人员。
鹿净漪：“我，还好！”
她深吸一口气，拼命压下快速跳动的心脏，让自己冷静下来。
“盛斯砚，我银行卡密码是我的出生日期，加上我姐的出生日期，你把我所有的钱都给我爸还有我姐。”
盛斯砚：“……”
“我名下所有的不动产也给他们。”
“当初盛家给我的聘礼，还有你给的钱，我只花了几个亿，剩下的全部还给你们。”
男人薄唇轻启，“鹿净漪，你这是死了也要和盛家划清界限？”
“……”差不多吧，她不想做盛家的鬼。
盛斯砚脸色骇人，“由不得你！你鹿净漪生是盛家的人，死是盛家的鬼！”
“……”
他是不是太霸道了？
她死了都不放过她！
sk集团的灯亮了起来，整个公司亮如白昼。
很快，电梯维修人员，119，120全来了。
电梯卡在14和15楼之间，各部门救援同时开始。
鹿净漪听到有人在喊她，“里面的人还好吗？”
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灯光顺着缝隙照在她脸上。
“我在！”
电话还没挂。
盛斯砚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沉声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你继续说。”
为了避免她继续陷入恐惧，他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是，消防人员好像来了，我好像不会死了。”
“嗯，你不会死，很多人都在救你！”他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鹿净漪有些郁闷，“早知道就不跟你说密码了，盛斯砚，你会偷我的银行卡取我的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