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族人那边得到消息,也凑了五百斤土豆,三百斤红薯,二百斤玉米。
余家三房自余粮两口子出门做生意后,就没有再种地了,只有老爷子一人侍弄了后院的几分菜地。
余家大房拿了五百斤土豆,三百斤红薯,一百斤玉米。
三房的地去年年底开始没种了,然后便让大房租种,所以现在大房的耕地面积是余家村第二多。
第一的自然是余家二房。
不算余家二房以前的田地,单论开荒出来的百亩面积就有不少。
二房也不缺钱,比起钱,他们在佑佑的领导下更重视粮食。
毕竟之前余林和张氏就从佑佑的心声里,听到过余粮一家子就是死于饥荒年间的暴民手中。
一旦遇到这种流年不利的时候,手里有粮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次跟官府合作,拿出种子最多的,便是余家二房。
土豆五千斤,红薯五千斤,玉米三千斤。
全村总共拿出土豆六千五百斤,红薯五千九百斤,玉米三千五百斤。
按照余家村的种植方式,除去必要的损耗,六千五百斤土豆能种三十二亩地。
五千九百斤红薯能种二十七亩地。
三千五百斤玉米能种二百三十亩地。
余家村的比较特殊,地下有佑佑改良过的大阵,产量和质量自然没话说。
一旦出了余家村的地界,产量和质量肯定会有下滑,但依旧比土生土长的粮食高出很多。
按照余家村收成的百分之七十来算,土豆亩产就是二千八百斤,三十二亩地能收八万九千六百斤。
红薯亩产三千五百斤,二十七亩地能收九万四千五百斤。
玉米亩产七百斤,二百三亩地能收十六万一千斤。
松阳县面积不大,户籍人口只有一万二左右,除去城里的乡绅、商人,以及不在松阳县居住的人,普通有耕地的百姓按一万计算,人均可种植面积在零点三分地左右。
这样计算,那零点三分地的土豆就有一百二十斤,平均一家按五口人算,最少也能收六百斤土豆。
零点三分地的红薯是一百五十斤,五口人能收七百五十斤。
零点三分地的玉米是三十斤,五口人能收一百五十斤。
再说回收卖出的问题,一旦松阳县开始大批量产出土豆这些作物,那价格势必要降低。
之前定的每斤两文钱,现在需要重新定。
余林给余粮去了信件,最后商议定以余家村的优质和其他人的普通为区别。
余家村的土豆和红薯依旧是每斤两文钱,玉米零点八文钱每斤。
那松阳县其他农户产出的土豆和红薯则是一文半钱一斤,玉米半文钱一斤。
按人均五口的收成来算,土豆六百斤,能卖九百文,红薯七百五十斤,能卖一千一百二十五文,最少的玉米一百五十斤,也有七十五文。
这样算下来,一家五口一年的收成能进账二两一钱。
这对于一个普通农户家庭来说,已经够一整年的嚼用,甚至还有剩余。
况且这加起来都没有一分地的面积,对于常年劳作的村民来说,简直如喝水一般简单。
大多数人至少都会种一亩的面积,一亩的进账更为可观,那些面积更多的就更不用说了。
余家村提供的土豆、红薯、玉米种子也并不是每家都会种,这样算下来想种的人家收入会更多。
而且今年只是余家村提供种子,种子较少,等来年他们自己留了种子,再种的话,面积只能更大,收成也只会更多。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余家村村民把种子送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是告示发出的三天以后了。
许少博给了百姓三天时间选择种与不种。
然而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松阳县辖内共有三十四个村庄,除去余家村,还剩三十三个村子,其中只有十五个村子的村民有意愿,但也不是村里所有村民都报名了,最终统计下来的也不过十五个村子,一百二十户人家。”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余家村提供的种子不多,就算平均分下去,一户也能分两亩左右的种子。”
余林快速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还没等他算明白。
一旁的佑佑先开口了:“许大人,粮食种子有限,先紧着这一百二十户发,还要平均发。”
“玉米种子最多,我家在给十斤,凑够二百四十斤,一家两亩地的,再给一斤红薯的,土豆和红薯凑够六十斤,一家半亩地的。”
“这样分公平是公平,但肯定不会让百姓满意,我们要的是让大家看到新作物的好处,所以后续有些需要解释的,还得要许大人出面。”
许少博暗自抹汗,他一方面心惊这孩子的心算能力,一方面也震惊她能快速处理不周到的地方。
更让他小心的是,自打前几日他们父女登门说了这件事以后,便有羽卫过来传话。
这样也更加从侧面印证了这余家村的不凡,或者说是这小丫头的不凡。
去余家村后,他也多方面打听了关于她的情况。
不知道是好打听,还是故意有人将消息送到他跟前。
反正他是知道这些东西,全都是小丫头吩咐弄回来的。
以前的余家其貌不扬,只是淹没于世间的一个普通农户。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据说这余家不仅在村里种出这些粮食,更是有家族的人在府城做生意,且和钱家关系密切。
甚至他还听安胜提到当年的暴乱和时疫,压下暴乱的是王爷和陆世子。
但解决时疫的却是余家的孩子,据说那个孩子当年才不过八岁,而且还是钱家二爷的徒弟,亲传的那种。
现在没怎么在松阳县的济世堂见到过,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些一连串真真假假的消息,直接把许少博震麻了。
这哪里是普通农户,只怕是有什么不好说的身份。
现在的许少博寄人篱下,为景亲王卖命,说白了在松阳县就要听这个小丫头的。
此刻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县令就是来给她打掩护的。
不过许少博也甘之如饴,只要能脱离那个家,他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