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能说什么?
只能忙不迭应是。
“有劳。”苏天乙冷淡而礼貌地道了谢。
御医顿感受宠若惊。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下官的本分。
当不得郡主一句谢。”
“庆泽,赏。”
见苏天乙道谢,皇帝也乐于锦上添花。
御医领了赏,竟觉是普通赏赐的数倍,欢欢喜喜的下去了。
皇帝觉得生气那会儿话说的有些重了,正想说点什么缓和缓和与苏天乙的关系,就见庆泽来通传,太后的人来请宝成郡主了。
他立马明白了,一定是方才的是事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把人叫去,大概也是想安抚一番。
太后请人,皇帝自然不好阻拦,也没有阻拦的必要。
这是太后向苏家施恩的好时机,也是向臣子们昭告苏家地位依旧稳固的机会。
最近苏家不太顺,事情一件接一件,就跟流年不利似的。
不过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连接得如此紧密,未免没有人祸之嫌。
“既是太后想见你,便去给她老人家请个安吧。”皇帝道。
“臣女遵旨,臣女告退。”苏天乙行过礼,便退出了大殿。
宫中各处先是得知宝成郡主与咏安郡主在宫里大打出手,后又听闻皇帝震怒将二人叫去了御书房。
最后,竟传出了咏安郡主被废为县主的旨意。
不止如此,皇帝封了苏家新认的两个孩子平安侯与长命侯,还给了许多赏赐。
紧接着太后也把人叫去了。
“姓苏的还真是好命!
本以为蛮夷三王子的求亲之举会令陛下处置了苏魁罡,结果不但没处置,还给她的两个便宜儿子封了候。
就连苏天乙在宫内动手打人也没被惩处,反而还把被打的给削了身份。
老天爷还真是向着她们苏家!”九皇子愤愤不平道。
“你当真以为苏天乙只是命好?”贵妃对于自己亲生儿子越发不成器,脑子日渐不灵光一事已经不觉惊讶了,只是多少有些不死心,想着是不是还能挽救一下。
“多少还有些小计谋、小手段,把父皇哄得晕晕乎乎,一心偏向她。”九皇子虽极不甘愿,却也不能说苏天乙是个什么都不会只有命好的草包。
“还小计谋小手段?你把陛下和苏天乙都想简单了。”贵妃已经懒得跟他着急生气了,喝了口茶。
“苏天乙可不止是空有名头的郡主,还是协理官,真真掌着权能办事的朝廷命官。
别看没有品级,却什么都能管,什么事儿都能插一脚。
入朝这些年,她也确确实实办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
故而世人虽都知道她性喜少年,后院收了一波又一波,但你可曾听过一人说她仗势欺人强抢民男吗?
不仅没有,而且那些个美少年一听是去郡主府,可是个顶个儿地心甘情愿、兴高采烈呢。
相比之下,咏安郡主如何呢?
那名声简直臭了大街。
同样是郡主,同样是好男色,一个是瑕不掩瑜,另一个却是人人唾弃,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别你想过吗?”
“不过就是因为她苏家位高权重,因为她苏天乙比咏安郡主年轻貌美,因为傍上了苏家从此便一飞冲天荣华富贵。”九皇子鄙夷道。
“你就只想到这些肤浅的东西?”贵妃有些失望,但不多,毕竟九皇子她是真的不指望了,“你当人人都是趋炎附势之徒,整天都想着如何攀附权贵吗?
那是因为老百姓虽然看不惯苏天乙养小郎君,却也感激她是真的为国为民。
不只是她,还有她们苏家的列祖列宗,都是如此。
人不可能只有长处没有短处,若当真如此,只怕陛下不一定能容忍苏家壮大到如今这般地步。
而咏安郡主却是只有短处没有长处。
陛下不喜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碍于德容长公主以及那一点‘皇室血脉’才诸多容忍。
可如今她在皇宫大内,当着那么多宫中奴婢的面口无遮拦,诅咒苏家新晋的两位小侯爷,你当她只犯了苏天乙的忌讳吗?
陛下前脚才亲封的侯爷,还特意选了平安候和长命候,就是取个一世平安、长命富贵的好意头,又赐了东西压祟。
本意就是有天子赏赐之物压身,一切妖魔邪祟皆不得近身。
谁成想到了她嘴里却成了陛下怕两个孩子养不大了。
当真是蠢笨愚钝,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这样触陛下的霉头,便是不把苏天乙的脸弄伤,又能落个什么好?”
御书房是皇帝的地方,没人能伸手进去,自然无法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苏天乙二人动手的地方却是出宫的路上,宫女太监人来人往的,二人都说了什么话、发生了什么事儿,谁先动的手,谁伤的更严重些……都是可以打听到的。并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