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妃寻到能让人说真话的毒药是有很多不入流的副作用的。
譬如……
与媚毒同宗同源。
秦宴被开门声吓了一跳。
少年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粉。
小心捧了一路的话梅散落一地,咕噜咕噜滚到各处。
少年对她已然很信任了。
将池蜃王后和灵妃的事一五一十道出,包括那个奇怪的毒。
因为,他现在就觉得很难受、很奇怪。
想要……
很想要……
靠近她。
“阿宴……”
赫连玦的状态很不好,被汹汹而来的余毒折磨得现了原形。
他在龙身和人形之间变幻。
扶着门边跪立下时,把高不可攀的凤凰神女也拉下了水。
少年捉住她白净的手放在腹部,眸光迷离。
带着她的手逐渐往下,赫连玦嗓音很哑。
“阿宴……摸摸我……”
……
仿佛坠进了棉花里。
少年手指抠着门框,跪立着把下巴抵在她肩上,无意识地轻喃:“阿宴……神女姐姐……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
秦宴三天都没有和赫连玦讲话。
她感觉到有一点点罪恶。
少年崽半白的一张纸,差点就被盖章了……
不说话的这三天里,赫连玦一看见秦宴就害羞脸红。
凤凰神女肯那样帮他……
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灵妃与王后所为,池蜃王知道后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甚至连责罚都算不上。
他向来不太在乎子嗣。
只要活着就行。
至于怎么活,活得怎么样,一概不管。
池蜃王在意的,永远都是自己能不能过得快活。
赫连玦年少的悲剧,至少有一半的原因在他。
秦宴与少年的沉默僵局在第四日打破。
“阿宴,这是新出的话梅口味,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每日一份零嘴投喂,赫连玦风雨无阻。
秦宴拈了一块边嚼边说:“进来吧,正好有东西给你。”
镜子前,他摸了摸形状奇特像是束发用的男子玉簪。
秦宴调整了点儿角度,颇为满意成果。
“不是还没有佩剑么,我送你一把。”
“随你心意变大变小,出门在外很方便的。”
跟孙悟空金箍棒似的,多酷。
赫连玦高兴地点头。
活像收到了什么定情信物般。
日子一天天过去,灵妃一派与赫连玦一直暗暗较劲着。
双方都想抓住对面的把柄,一击毙命,翻不了身。
终究是赫连玦手更快些。
他捏到了灵妃一派的痛处——为了给赫连暮丞夺位所做的各种布置与安排。
“明天太阳升起,母妃终于可以瞑目了。”
赫连玦毫无保留地给秦宴看了自己放在识海里最宝贵的楠木盒子。
里面赫然是灵妃的罪证、一柄精巧的缩小版佩剑和他母妃仅剩的遗物。
只要当众揭发灵妃所为,他那位昏聩的父王再怎么贪恋美色,也不会容许有人谋取自己的王座。
秦宴看到佩剑也在,不禁笑道:“为什么把它也放在这里?我送你又不是叫你收藏的。”
赫连玦心跳加快:“暂时没有用武之地……”
“行吧。”她觉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