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祁年提着一只白色塑料袋回来。
在车窗前站定,他随意在袋里摸了一根棒棒糖。
恰好是半透明的橙色包装,波光粼粼的。
橘子味。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祁年预感她应该会喜欢。
外表的糖纸紧紧裹着里面的香甜,在白色细柄上热化扭结固定,像一只可爱的晴天娃娃。
解开难拆的包装,内里圆滚滚、黄白两色各占一半的糖果整个露出。
男人手臂伸至半空,却见女孩已经等不及品尝滋味。
车窗被摇到底,秦宴单手撑着边沿而起。
上半身从窗户位置探出,待站直之后,急切捉住他的手腕,拉近。
眉眼低垂的女孩含上去。
尝到甜蜜,她浅褐色眼瞳圆亮,盈盈似一泓秋水。
糖果口感香滑,如丝般浓郁细腻,美妙的体验使味蕾获得了极大的享受。
男人的腕部很粗,女孩根本没法全部握住,最长的指头堪堪及到青色经络,微凸的触感相当强烈。
她的手指白得耀眼,胜过美玉,与偏麦肤色形成视觉上的巨大冲击。
致命的柔软与钢铁般的坚硬激烈碰撞,如同交融的水火,波澜骤起,抽丝剥茧,缓缓发酵着。
两排贝齿间,女孩粉嫩的小舌怯生生地舔了一点糖果,然后与人约定要玩捉迷藏似的,飞速缩回去。
男人喉头发痒,眼神逐渐像火般炽热,充斥着危险至极的侵略感。
祁年听到了自己胸腔内有力跳动的心跳声。
好像在极力向他证明什么。
秦宴换作自己捏着细柄,任意旋转糖果。
抿了两圈,她心满意足地腾出称赞的空间。
“甜滋滋的,还有橘子的味道,我好喜欢。”
微微张开的唇瓣,殷红娇艳,宛如浸染了一层亮晶晶的蜜,仿若汁水饱满的浆果,令人不禁想咬一口。
祁年心一寸寸收紧,异样流窜全身,不曾觉察自己已默默记住她爱吃的口味。
“砰砰砰!”
孙大洲嘴里模仿瞄准的枪声,提着大包小包下楼,仍旧有闲心逗戴依娜。
“要不要跟我学怎么用,不收你钱哦。”
他有信心当一个好师傅,教个徒弟妥妥的。
戴依娜差点爆粗口:“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才是我的天职,不是用……那个东西杀人的!”
在人多的地方,她多了个心眼儿,没随便把枪挂在嘴边,免得惹事上身。
孙大洲:“自保嘛,爆头太血腥了,交给我就行!”
经过的路人眼神怪异地盯了他一眼,匆匆远离是非。
见状,戴依娜瞪眼道:“你话也忒多了,不学不学!这里到处都是人,小心说话。”
断断续续听见些字词,祁年眉头轻蹙,突然压低声问女孩:“枪放在哪里?”
秦宴以为他无意间听到诱发病症的话语,身体不舒服,轻喃:“别在座位下面,方便拿……或者我放远一点?”
后座到底不方便,万一有突发状况,不至于着急忙慌去找。
所以秦宴把两把抢都塞到了副驾驶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