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秦宴在内,两人仿佛在面粉里打过滚,一身雪白,只剩两只黑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
男人身形踉跄了一下,眸中怒火未起,意志已支撑不住,先一步倒在地上。
秦宴在文件袋正上方布置了一大盆迷药,跟泼水似的倾泻下来。
这法子粗暴又费迷药,是她备用的计划。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是,只要能把逆时符贴他脑门上,就是王道!
尽管秦宴提前屏住呼吸,保留了一点清醒意志,但也撑不了太久,她跌坐在地,在昏过去的前一秒,手一扬。
“啪!”
秦宴力竭倒在男人身边,眼睛都睁不开了,被迷药呛得咳嗽,一朵白雾状的蘑菇云从她嘴里吐出……
……
“那个小贱蹄子呢,又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快把人找过来,我一会儿就要上台,少不得要她干活。”
化妆镜照出女人时髦美艳的装扮,她左右看了一圈儿,没发现小女孩的身影,眉毛顿时不耐烦地挑动。
相邻的位置,坐着一位各方面逊于她的方脸女人,正在惊慌地环顾四面。
“明薇姐,你小声点……”
幸好这里就只有几个人,还都是不会乱说话的。
夏明薇不屑地冷嗤,嫌她畏首畏尾:“严宛,你怕什么,秦宴一个后进来的,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她的前辈,还不能帮我点小忙了?”
严宛踌躇道:“可是她毕竟是老板选定的好苗子,专门送到你身边学曲儿。”
而且,也不算是帮的小忙吧……
严宛不敢实话实说,自从知道秦宴那孩子可能被当成台柱子培养后,夏明薇便没给过她一个好颜色。
明明是送过来学技艺的,偏生被当成了一个随便使唤的丫头。
什么脏活累活都推给她。
不过,严宛也能理解夏明薇的心情,毕竟她现在是仙乐斯的领舞,只可惜,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纪也就那么点儿。
夏明薇今年已经三十岁,色衰爱弛,远不如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年轻貌美,遑论秦宴还只是二八年华。
她害怕在仙乐斯的头牌名头保不住,再加上秦宴和她非亲非故,自然不会倾囊相授。
“明薇姐,你至少还是要做做样子,不然,传到老板那儿也不好听不是。”严宛给旁边的时髦女人当了几年的伴舞,还能在她面上说得上话。
夏明薇满不在乎地耸肩,对着镜子里浓妆面容描眉。
“我不是也教她吊嗓子了么,至于其他的,她有眼睛有耳朵,不会自己看,自己学?”
“话虽如此,可是……”
夏明薇听她一直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不由烦道:“可是什么可是,严宛,既然你心疼她,不如自己去替她干那些脏活累活,我又没绑着你。”
严宛脸色一白,连忙噤声。
她还有父母兄弟要养活,不能得罪夏明薇。
反正已经提醒过了,至于听不听得进去,她真的管不到。
昏暗的舞厅角落,蜷缩的身形微微动了动。
秦宴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