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翎看了看凤莺,转头又看了看安王,恍然明白了一件事,凤莺是安王的人。
可她又不明白,凤莺不是瑞王安插在京徐州监视安王的眼线吗?
安王瞥了凤莺一眼,肃声命令道:“好好说话!”
凤莺轻笑了一声,随即用男音和林洛翎说道:“林小姐只查出我是瑞王殿下的人,却不知,我是安王殿下早年间培养的心腹,潜在瑞王身边许多年了哦!”
凤莺的男音和女音无一处相同,林洛翎眨了眨眼,这凤莺居然会变声的。
安王示意林洛翎坐下说话儿,林洛翎落座后,凤莺和窦童并没有落座,而是站在他们的身后。
从凤莺的口中,林洛翎得知了一件事,便是凤莺将永宁侯每一次给瑞王提供了多少军粮,均详细记录在册,有多少军粮是京徐州的囤粮。
安王接过册子后,吩咐凤莺道:“今夜永宁侯府闹的事小不了,你以瑞王急需军粮为由,去一趟永宁侯府,再以瑞王之名,探问出永宁侯之后的打算。”
凤莺俏皮地看了林洛翎一眼。
林洛翎见凤莺眼底闪烁着风情万种的光芒,她在内心直叹:世间女子千千万,却抵不过凤莺这样妖娆的媚态,难怪凤莺能男扮女装,做了天香楼的花魁。
凤莺忽然变成温柔似水的女儿音调,朝着安王盈盈一拜,说道:“奴家遵命。”
林洛翎:……
这凤莺的声音怎么和她的声音有些像呢?是故意模仿她?
安王刚一挑眉,林洛翎就见到凤莺如风一般的飘走了。
不!
准确的说,是凤莺会轻功,飞出去了。
空留下凤莺身上那股子桃花香。
林洛翎揉了揉鼻子,这凤莺不仅能变声,能模仿别人的声音,而且轻功还不错。
抱臂站在林洛翎身后的窦童,哼道:“林小姐不必理会他,他向来没个正经,油滑的很。”
静安师太不认同地笑了笑,未置一词,转话提及该由谁出面,能让林洛翎尽快与朱贤之和离。
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将这事前前后后协商妥当。
已是子时之末,安王便送林洛翎回静心院安寝。
待二人穿过竹林,正欲踏入院中时,忽听身后传来蒋驰的声音。
“安王殿下,瑞王的那名眼线所食毒药有异,验身后发现是个女子。”
“女子?”安王皱眉发问。
蒋驰颔首道:“那女子身上有许多的奇花,并非是天启国的花植。”
声落,蒋驰催促林洛翎赶紧去安睡,带着安王快步而离。
林洛翎寻了一圈,也没看见沉音,猜测沉音应该是被蒋驰带走,查验那名眼线所食是什么毒药。
她连唤了三声碧悠和碧芷,也没人回应她。
这时,窦童突然现身在院门口,说道:“林小姐别找了,碧悠和碧芷听蒋小世子之命,在暗卫的护送下,回林府给您的双亲报平安去了。
时辰已然不早,明早您的双亲肯定会来静福寺,您早些歇着吧。”
林洛翎道了声谢,转身进了屋,熄了烛火,躺在榻上的她,手中攥着麒麟玉佩,久久未能睡着。
直至天色将亮时,她才堪堪睡着。
未睡多久,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哭,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便见到贺堇春坐在她的床榻边,哭得眼眶发红,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
林洛翎猛地坐起身,心中一酸道:“是孩儿让母亲操心惦记了。”
贺堇春叹了一声,和林洛翎说,昨夜永宁侯亲自带着朱贤之去了林府,说是告罪赔礼。
贺堇春说林洛翎并未回林府,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情,问永宁侯究竟发生了何事。
永宁侯扯谎说朱贤之因蓝婉霜突然重伤而亡,心中难受,便坐在蓝婉霜的床榻边,连灌下三坛酒。
又道荣淑华是蓝婉霜的远房亲戚,生怕蓝婉霜离去后,会被赶出府,便动了歪心思,觉着林洛翎是个温婉贤惠的,她若与朱贤之有了私情,朱贤之肯定会纳她为妾,如此一来,荣淑华就能在永宁侯府容身了。
说到此处时,朱贤之突然跪在地上,朝着林庭旭和贺堇春连连叩首,垂泪说对不起林洛翎,又道他当时酒醉,发生了什么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贺堇春冷哼了一声道:“碧悠和碧芷早将春阑院发生的事,说给我和你父亲听了,林府去了那么多婆子和丫鬟,
一个个都瞧的清楚,他们却还能编出这样的说辞来搪塞我和你父亲。”
贺堇春自然不会给永宁侯和朱贤之什么好脸色,冷着脸说给林洛翎陪嫁去永宁侯府的婆子丫鬟,早在两个多时辰前便回府了。
林庭旭鲜少怒色地道:“即便永宁侯不来林府,我和夫人也打算待天亮后去一趟永宁侯府。”
贺堇春拿出朱贤之在大婚那日,被林洛翎逼迫立下的字据道:
“白纸黑字你写的清楚,连一载还未过,你便违背了先前之诺,跪下磕几个头,轻飘飘说一句你错了,这事就能作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