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念坦然自若地在众人意味深长和暧昧的眼光中维持着跟平常一样的心态。
    晚上洗完澡出来后，发现手机有江易的未接来电，程斯念拨了过去，打开扬声器，放在了床上，然后站到衣柜前挑选衣服。
    电话打通了，江易很快接了电话。
    “忙什么呢？打你电话一会占线，一会没接。”
    “我刚才跟杨远打电话呢，然后又去洗澡了，所以没接到。”
    江易听着她的声音离手机有些远，又问：“不会还在工作吧？”
    程斯念笑了下，“也算工作吧，正在挑衣服，准备下周公司创立纪念日穿的。”
    下周晟宇的创立纪念日会在五星级大酒店举行，所有总部同事都会参加。
    “纪念日有什么好特地准备衣服的？”江易不解。
    “行政说当天现场要拍几条内部宣传片，听说每个部门都找了一两个人，我不幸被看上了。”
    “没办法，长得太好看了。”江易笑道，又关切地问：“这两天怎么样？忙吗？”
    “忙倒是不忙，就是……”程斯念想起这两天传的那些八卦，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又怕他会生气，影响他出差。
    江易出差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八卦主角。
    而且除了叶清扬，估计没人敢跟他说。而叶清扬这周也不在办公室，应该也还没听说，否则早就发信息给她了。
    “嗯？”
    “就是……”程斯念心思一转，改口说：“太想你了。”
    一句话又戳到江易心上了。
    他又打视频进来，一接通，看到程斯念穿着粉色睡衣觉得莫名可爱。
    不错，脸上之前瘦下去的肉长回来一点了。
    结果下一秒又发现她头发还湿漉漉的，又皱起眉，“天气冷，先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刚才急着回你电话，忘了。”
    “先去把头发吹干。”
    程斯念随手把手机放床上，江易只在镜头里看到白色天花板，还有听到吹风筒的声音。
    过了五分钟，程斯念重新出现在镜头前，头发已经吹干得差不多了，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前额，被她胡乱塞到耳后。
    程斯念看到他还穿着西装，脸颊微红，“你喝酒了？现在在哪？”
    “嗯，刚回来。”江易边说边举起手机移动了一圈，拍了酒店房间给她看。
    “喝很多？”
    “一点点。”
    江易的酒量其实并不好，也不喜欢应酬，但有时候遇到某些场合还是没办法。
    看程斯念神色担忧，他话锋一转，“衣服挑好了吗？”
    他看见衣柜门开着。
    程斯念走过去，拿了一条香槟色贴身长裙给他看，“这条怎么样？”
    “不好。”江易皱眉，“不够暖和，你又怕冷。”
    “那我总不能穿个毛衣棉服去拍宣传片吧。”程斯念笑道，“而且在室内，应该不冷的，我到时候带件大衣去。”
    江易看着她在手机那头笑，伸手松了松领带，沙哑着声音说：“我也很想你。”
    这是在回应刚才她说想他的那句话。
    他开玩笑道：“以后出差必须把你带出来一起。”
    程斯念心里还惦记着公司传的八卦，下意识地立刻拒绝，“不行。”
    江易失笑，“你拒绝得也太快了点吧。”
    程斯念有些哑口，江易不疑有他，话锋一转，“旅游地点想好了吗，等下周参加完创立纪念日我们就去。”
    程斯念犹豫了下。
    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两个人同时请假，无异于告诉所有人【你们猜得没错】。
    最后她只说了一句，“等你回来我们再商量。”
    “行，听你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最后在程斯念让他去洗澡休息的催促中才挂掉。
    江易周五的时候回了京市，到了下一个周一上班那天才知道了办公室的流言。
    吴秘书在早上例会结束之后，就来到他办公室，欲言又止。
    思虑再三，吴秘书还是说了出来。
    要是哪天被江易自己发现，怕是会怪她这个秘书做得失职。
    吴秘书战战兢兢地把从外面听到的话如实相告。
    “有人说前任采购部的汪总监是因为得罪了程助理才被栽赃的，你还为了程助理不惜在会议室公然顶撞汪董，还有人说程助理能升这么快是你在她入职之前就给她铺的路，当初连面试也是走个过场而已，不然以她的资历是不可能当你的助理的，还有人说曾经在一个婚宴上看到程助理一直……故意在你和陆董事长面前表现，说得最多的就是她明知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还……”
    吴秘书越说声音越小。
    她已经改了很多难听的措辞了，但是江易的脸依旧黑得让她害怕。
    吴秘书又鼓起勇气说：“但是也就一小部分人在嚼舌根而已，程助理平时做事严谨，要求高，肯定是一些平时在她手里讨不到好的人，故意在背后这么中伤她的。有很多人都说相信程助理的人品和能力，说你们两个长得一身正气，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江易脸色缓了一下，“是吗？”
    吴秘书松了一口气，胆子也大了起来，“那当然，喜欢程助理的同事还是很多的，说她能力好，性格好，又没什么架子，绝对不会做出勾引别人男朋友的事。还有人说……”
    她突然噤声，眼神飘忽，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江易立刻又冷了脸，“说什么？”
    吴秘书一脸不安，“对不起，江总，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江易耐心快没了，“到底说什么了？”
    吴秘书立刻原话搬出，“还有人说，其实你跟程助理挺般配的，如果真的谈恋爱让我们养养眼也不是不行……”
    还没等江易反应过来，吴秘书立刻滑跪道歉，“对不起，江总，我们不是说你跟你女朋友不般配，毕竟我们也没见过……我们就是随便说说……”
    别人不知道，吴秘书是最清楚的，江易对他那位神秘的女朋友有多上心，以前怎么安排他的行程都没问题，现在经常以【要陪女朋友没空】为由要她改这改那，而且一提起女朋友那语气温柔得不行。
    要是被他知道有人认为有别的女人比他女朋友更好，那他不得……
    忍不住偷偷笑一下？？？
    吴秘书眨眼，她刚才没看错吧，江易刚才是偷偷笑了下吗？
    江易低头收敛了表情，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吴秘书逃命一样地奔出了办公室。
    江易才露出笑意，刚才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
    他又发信息把程斯念叫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