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老五想明白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停的磕头求饶。
吴海懒得搭理他们,不耐的道:“既然知道错在哪里,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这里碍眼。”
车老五拉着还在懵圈的车老四连滚带爬的跑了。
回到客栈的车家兄弟都蔫了,这可怎么办,现在看来,戏台子只能往县衙那边搭了,可他们一窝土匪,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和官府作对。
老鼠精把头发挠的乱七八糟,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自从上次把董浩然扔到猪圈里,县衙的防守变得严密,就算他能找到机会再去一趟,这一而再的也没什么新意。
最后,还是车老五一拍板道:“我们这趟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不如趁此机会回山看看,留几个人盯着,只要逮到机会,就直接出手。四哥看这样如何?”
都没有主意,也就点头同意了车老五的话,留了老鼠精带着几个人盯着县衙伺机而动,其余人悄悄回了辘轳山。
今日之后,吴家全部被吴海握在手里,吴成祥被他以休养的名义关在院子里。
云阳其他各大家族失了一半的家产,从此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一时间,县城街面上那些嚣张跋扈的纨绔们都不敢出门,整个云阳的风气好了不少,街上的平民百姓渐渐多起了欢声笑语。
就连去到县衙做了幕僚的吴安山自接了钟氏回去,就再也没出过县衙一步。
就在一切看起来平静祥和的时候,一阵从惠州刮来的喜庆之风吹到了云阳。
惠州边家要在二月二龙抬头这天,为他家老太太过六十六大寿。
边家虽然生意做的大,但在当地一向低调的很,连婚丧嫁娶的大事都是简办,至于老太太的寿辰,通常都是请几个至亲好友,一起吃顿便饭,从未如此大操大办。
据说,边家这次在府外设六十六桌流水席,所有的百姓父老都可去吃席。
整个惠州辖下所有有点名望的人都收到了寿宴请帖。
一时间,各家要么在忙着翻拣库房,要么在到处忙着淘换寿礼,街上的古董铺子,书画铺子之类的倒是难得的兴旺。
吴家自然也收到了帖子,而且帖子是下给新任家主吴海的。
同月颠着帖子又是“啧啧”开头,“边家果然势大,怕是整个惠州的风吹草动都在他们眼里吧!只怕是宴无好宴呢!”
吴海瞥了他一眼,“你怕了。”
“笑话,你同大侠的眼里有过‘怕’字,我是高兴,这得收多少豪礼啊!哎呀,不行,一想到这些,手都痒。”
同月说着话开始搓手指。
知道他老毛病又要犯了,吴海笑笑没吱声。
同月掰着手指算着日子,“这还有四天就到二月二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启程了。”
从云阳去惠州有一百五十多里地,按说不远,快马不到一天便能到地方。
可是云阳和惠州之间多山,山路绕行,这么一绕,几乎就能绕出一半多的路程。
且山路不平,马车行进缓慢,这么一算,他们最好明天一早就出发,时间还真是有些紧。
吴海看看天色,道:“行了,天也不早了,你去库房拣两件能拿的出手的礼品,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同月爱不释手的把吴家库房的珍品又把玩了一通,才在里面选了一尊白玉灵猴献寿玉雕。
手指摩挲了一阵儿,惋惜的道:“这么好的物件儿,可惜了,但愿过些时候,你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也不枉我这么喜爱!”
等到同月把玉雕装好送到承章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
把玉雕往桌子上一放,“喏,看看,小爷的眼光!”
同月因着早年职业爱好的原因,对各种珍宝名品都很有见地,他选的东西自是差不了。
吴海往旁边一推,“不用看了,就这个!”
同月打着哈欠转身往外走去,“我去睡了,明早又要赶路,真是烦人!”
刚走出门外,同月便感觉到院子里有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他猛然出掌,身影向院子里那棵树冠庞大的梧桐树上滑去。
却在手掌即将碰到那人的时候,眼前一晃,人影消失,他甚至还看到那人轻蔑的嘴角。
同月心惊,他自小天资过人,习武进度是同龄人的数倍,自出师后更是少有对手,若不是被吴海阴了两把,就凭暗查司那些货色,根本不可能抓住他。
也是因此,同月才生了好奇之心,他竟然两次落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手里。
眼下这人的功夫之高,是他生平仅见,且看他身形,年龄也不大。
同月担心这人来者不善,立即拔剑对着已经站在廊下的身影挥出。
廊下人影晃动,同月只觉眼前一花,他就已经被人制住,挥出的剑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此作甚?”同月怒道。
这种交手便被人掌握了身体命运的感觉真的很恐怖,同月头一次对自己一向自负的天资和武功产生了怀疑。
吴海听到动静出来,只看一眼,他便认出了程雅。
拱手记在程雅跟前道:“吴海见过司主。”
程雅笑道:“好久不见,你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护卫?”
说着,程雅把剑又扔回同月手里。
“这人名叫同月,跟在属下身边有几年了,司主初到暗查司那些日子,他离京办些私事。”吴海答道。
同月提着剑打量程雅,瘦瘦小小的,一身布衣看着不甚显眼,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他觉得心底疑惑更甚,天不怕地不怕的碎嘴就上线了,
“你就是暗查司新来的司主,你多大年纪了?练的什么功夫?莫不是那种返老还童的魔功?”
吴海瞪了他一眼,“同月,不得无礼!”
同月虽做了吴海的护卫,但并不是暗查司内部人员,他自然不在乎什么司主不司主的。
看同月还是别愣着脸,吴海赶紧在程雅跟前请罪道:“司主,同月不懂人情世故,性子桀骜,还请司主原谅他的不懂规矩。”
程雅点头,看着同月道:“性子桀骜算不得毛病,只是要有桀骜的本钱,你说对不对,同月?”
同月低着头蔫蔫的,抬头看带着笑意的程雅,心里虽然不忿,但奈何技不如人,也只能忍着,拱了拱手没有说话,回了他住的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