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我高举右手惊呼出声。
刹那间。
所有人都诧异的注视着我。
与此同时。
我的脑子正在天旋地转。
现在揭穿山鸡对我来说并没有好处。
道理很简单。
这把牌还没开始下注。
其次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假如失败。
等待我的是无间地狱。
想到这里。
我立马改了口风,“那什么,我口渴了,谁给我倒一杯冰红茶。”
“白七,你大惊小怪的搞什么飞机?吓老子一跳。”
山鸡面目狰狞。
我冷冷一笑,“喝杯水不行?闭嘴吧你。”
“白七,赶紧下注,别浪费时间。”
山鸡挥了挥手。
我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反手就把牌丢到了赌桌中间,“弃牌!这把不玩。”
“又这样?”
山鸡气呼呼的喝问。
我理都没理他,“洗牌!”
“哗啦啦!”
扑克牌翻滚的声音无比清晰。
对于赌徒来说。
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章。
甚至远远超过了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
随着时间的推移。
我几乎差不多看清了山鸡的手法。
他这招类似于“袖里乾坤”
但又有所不同。
“袖里乾坤”一般是在袖子里面塞入弹簧设备。
用来快速换牌。
可山鸡的袖子里明显没有设备。
他靠的是手臂肌肉的核心力量。
用肱二头肌发力把牌弹出滑到手心。
千门对于他这种手法有专业的术语:
“移花接木”
这一手比“袖里乾坤”不知高明了凡几。
不仅没有设备,不用藏器于身,落于下乘。
而且水平技艺超的老千不止可以把牌藏到手臂腕处。
甚至可以让牌游走于全身。
哪怕抓千。
也有很大概率失败。
原因很简单。
随时变换扑克牌的位置。
搜身的人不一定能发现的了牌。
找不到出千的道具。
一定程度上就不能认为抓千成功。
不过“移花接木!”并不是普通老千能够学会的。
在现实中。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白七,这把牌你肯定又不跟吧?”
山鸡挑衅似的看向了我。
我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还早,我当然不跟。”
“呵呵!这叫还早吗?白七,你傻了吗?”
山鸡笑的很阴冷。
我诧异的指着时钟,“这才9点,还有三个小时,你急什么?赶着去投胎?”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说你笨,墙上的时钟坏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山鸡的话令我毛骨悚然。
我快速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扫了一眼时间。
“噔!”
心脏猛然紧缩。
山鸡没有骗我。
此刻已经晚上十一点半。
距离赌局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我匆匆回首,“铁塔,怎么不提醒我?”
“啊?白七爷,我要提醒你啥?”
铁塔一头雾水。
我转头看向唐辉和周阔。
两人同样目瞪口呆。
四处寻找江晚风的身影。
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赶忙问道,“江晚风人呢?”
“好像。。。好像去厕所了吧,白七爷,咋了?出啥事情了?”
铁塔挠了挠头。
我知道指望这几个是铁定指望不上了。
当即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赌局上。
周萌萌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白七,没出什么状况吧?”
“没有,周二小姐,放心吧。”
哪怕心里慌的不行。
我也只能尽力安慰。
赌局还没结束。
我不能自乱阵脚。
但我明显能够看到张龙虎的表情和举动。
他的脸上满是阴霾,正在和周萌萌轻声低语。
也许。
他们已经在朝着赌局最差的结果去想了。
“白七,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山鸡露出一副淡然的表情。
这句台词似曾相识。
好像每一次有国足出场的比赛。
到最后,解说总会来上这么一句,“留给国足的时间不多了。”
没曾想到。
今天这句话会用在我的身上。
我深呼吸一口说道,“发牌!”
“唰唰!”
两张底牌发出。
我捏着看了一眼牌面。
黑桃a
黑桃老k
简直好的没边了。
“白七,盲注你下多少?”
山鸡合上扑克牌问道。
我想了想,“10万!”
“啪啪!”
山鸡边鼓掌边跟注,“可以啊!白七,你终于开窍了,怎么着?想来上一把?”
“不是你说的吗?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反问道。
山鸡点点头,“确实,你能明白就好。”
荷官翻出三张公共牌。
黑桃9、10、j
清一色的黑桃花色让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就算不去看最后两张公共牌。
我就已经凑成了同花的牌型。
而且。
我有很大的机会去搏一搏黑桃q
一旦最后的两张公共牌里面有黑桃q
我在拿到皇家同花顺的情况下。
胜利唾手可得。
一想到这里。
我赶紧按捺住激动的心,以及颤抖的手。
“白七,轮到你下注了。”
山鸡开口问道。
我装作犹犹豫豫。
先是把筹码捏在手里细细数了一遍。
接着又把筹码推到面前。
立刻又收了回来。
反反复复三次以后。
山鸡皱起眉头,“有完没完?你到底下多少?还下不下?”
“怎么个事情?我考虑一下不可以?哪条规则规定了。。。”
我正要侃侃而谈。
山鸡立马摆手,“行,行,你慢慢考虑,别动不动什么规则。”
“咳咳!我下。。。”
我抓着筹码又放下。
塑料筹码撞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300万!”
当我把筹码放到赌桌上的时候。
山鸡瞪大了眼睛,“白七,不容易啊,你总算跟了一把。”
“那你呢?跟注吗?”
我莞尔一笑,试探道。
山鸡托着腮帮微微皱眉。
他似乎在思考。
又或者在细细揣测。
不管怎么样。
他终究是选择跟注了,“好,白七,我陪你玩一把。”
“哗啦啦!”
当筹码被推到桌子上的时候。
结果已然无法更改。
潘鹏十分不解,“山鸡,你这是搞什么?就算拖时间,白七不也输定了吗?你何必多此一举?”
“潘总,我这是要白七输的心服口服,不真枪实弹干上一局,他怎么会服气呢?”
山鸡反问道。
潘鹏闻言瞬间被点燃了怒火,“你搞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的赌局,就为了你的一时意气,万一出了什么好歹。。。”
“别说了,我相信山鸡。”
杜宾抬手打断了潘鹏的话语。
他的态度给赌局定下了基调。
潘鹏见状无奈的坐了下来。
山鸡伸出手晃了晃,“白七,你觉得你会赢吗?”
“不会吗?”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山鸡的手。
他刚才晃手的动作虽然轻微。
但我看的出来。
他是在动手脚了。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