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好久不见啊!】
小白兴高采烈地打招呼。
初一礼貌回应:【好久不见,你的宿主还好吗?】
这话一出口,只见小白那份愉悦的表情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退去。
如同晴空万里突然降临暴风雨。
随即,小白难以言说地瞥了初一一眼,深深叹道:【可别说了,就我家那宿主,刚刚差点在一个修仙世界出不来。】
听到修仙世界,初一心头敏感,不由地一愣,【怎么回事?】
小白继续哀伤、叹气。
【那个世界的任务是让宿主靠茶艺走上仙门巅峰,破坏男女主关系,最终成为团宠。】
初一疑惑:【听起来还不错,还算正常。】
小白给了它一个“你想的太简单”的眼神。
【她确实靠茶艺成为了修仙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茶术师,那些修士都挺爱喝她沏的茶,看她变着花样沏茶,额,包括男女主,男女主天天为她争风吃醋,吵的不可开交,甚至连魔尊也被收服麾下。所以……她成了团宠。】
小白在最后说的时候,特意顿了顿。
初一:【……】
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然后,她走上仙门茶艺的巅峰,成为第一人,系统也无法判定她这任务算不算完成,最后在修仙界困了几百年才出来。而就在那几百年,男女主为了她天天撕,几乎可以说水火不容。】小白一脸生无可恋。
初一大为震惊。
男女主争风吃醋就算了,还有个魔尊,天呐,这不就是妥妥的团宠吗?
小白苦瓜脸,突然回神,【哎,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呐?】
初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说。
小白眼里发光。
【这套路我熟啊!】
【不出意外的话,你家宿主应该是害怕师尊知道她入魔,是为了去救她。毕竟,一个正道之人,最不能够容忍的就是魔族,何况还是自愿成魔,哪怕是口口声声说的为了救人也不行。】
【不过,你家宿主也太惨了吧?有点像一般的修仙小说情节,徒弟为了师尊成魔,最后被师尊忍痛绞杀,为了天下太平。】
小白吐槽道。
初一:【……】
【不过,师尊也好惨,身中寒毒,又得知徒弟死去,若是情绪过于激动,那还不得疯了,毁天灭地。】
小白突然一顿,摇头晃脑想到什么,疑惑自言自语。
【不过,那寒毒也太奇怪了吧?修仙界的寒毒不都是很轻易能够解的吗?】
闻言,初一陷入沉默。
小白才觉得自己扯远了,继续回到正题。
【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你家宿主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炼魔塔活下来吧,毕竟留着一个不确定的念想,总是那么折磨人,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
小白振振有词地说了一大堆,初一已经听不下去后面,它的注意力早就被刚刚小白无意中的一句话吸引。
随即想到了什么,立刻告别小白。
小白见它风风火火地来,又恍恍惚惚地去,捂着嘴巴笑。
此时,魔主殿。
“她竟然过了第一层!”左护法魔晚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女孩,看起来柔弱,骨子里确实有一股血性。
主位上微微敛眸的谢无衍瞥了一眼,毫不震惊。
“对了,尊上说她死了,那经霜不会直捣魔宫吗?”
右护法魔早有些担忧。
毕竟曾经被打过,有点心理阴影。
谢无衍合上眼皮,“她?经霜好歹也活了几百年,又不是傻子,以卵击石的蠢事,她不会做。”
“尊主的意思是……她不会来?”魔早松下一口气。
“会来,在她能保证一定杀得了本尊的时候。”谢无衍轻笑一声,嗓音平淡,没有一点儿情绪。
魔早和魔晚对视一眼,皆不太理解。
谁能够保证杀了尊上呢?
或许在两百年之前,有那个可能,可现在几乎是妄想。
他们的尊上,可一步登天。
冷月宗。
一个身影从大雪中慢慢走近宗门,身影徐徐,手中只一条破损的束发带,一条暗红色纱布。
抚寒带着明光几人等待许久。
“师妹……你?”抚寒有些错愕,来人面色如冰,没有感情。
就像,失去了灵魂。
明光等人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两件东西上。
祈歌更是瞪大了眼,那条白纱……是她送给小师妹的那一条。
怎么会?
小师妹呢?
几人心底生出一股子糟糕的感觉。
“小师妹她怎么没回来?”明光焦急地望向面无表情的仙尊。
尽管,从种种痕迹上已经有所暗示。
可他不愿意相信。
祈歌紧紧盯着白纱,说不出话。
其余几人皆红了眼,注视着他们的师尊,想要一个答案。
“她,回不来了。”
岑遥冷淡说了一句,情绪平静得可怕。
但他们都明白,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明光愣怔,而后眼泪簌簌落下,不顾礼仪地大叫道:“我不信!小师妹一定会回来!”
“她那么聪明,不可能的!”
“师尊,你骗我们!”
少年的嘶吼声惊天动地,夹杂着哭腔,悲痛欲绝。
祈歌红通着眼,泪水已经遮挡视线,看着纱布模糊。
她旁边的皇甫筠早已忍不住,失声痛哭,悲怆万分。
其余人皆沉浸在痛苦之中。
一旁沉默许久的陈仙仙突然毫不留情大声呵斥明光等人,“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啊!”
“有这时间哭,还不如好好修炼,找上魔族给小师妹报仇!”
陈仙仙眼尾泛红。
忍着没有落泪。
几人听了,皆是一愣。
确实,他们在这里哭,徒增悲伤罢了,小师妹回不来,他们要报仇!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是怯懦者的外衣。
他们擦干眼泪。
几人行礼退下。
门边只剩下两个人。抚寒视线一直落在岑遥身上,只见她情绪一直平稳,没有半分波动。
就算是说江遇雪回不来,也没有丝毫变化。
太冷静了。
抚寒总觉得不安。
“师兄,我要离开一些日子。”等到几个徒弟走远,岑遥才开口。
听到岑遥正常的语气,抚寒心中不安少了些许。
“去哪?”
抚寒问出口,话音一顿。
好像……
他隐隐知道了。
虽然不舍,但必须走上这一步。
这样也好。抚寒想道。
岑遥没有回答,只淡淡抬头,瞥了一眼冷月宗门上的木牌。
上面漆金的三个字格外显眼。
“去吧。”抚寒温和地笑了一声,细心嘱咐道:“一切小心。”
直到面前的人没了影,抚寒才转身,重重叹一口气。
希望,她和他们能够和好。
再怎么说,那是她的家,想要回去,是好事。
可仔细回想刚刚她离开时太过镇静的表情,又一次,抚寒心头浮上更多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