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你是在怪我贪睡了?
作者:八宝糕   嫁给病娇权臣后,娇娇每天哭唧唧最新章节     
    凤栖梧也是这般想的,无非就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温染颜摆弄着发间的金钗,铜镜中映出她那张皎如云月的容颜,媚眸顾盼生辉,极尽魅惑。
    “你昨日不是说查不出什么,怎么今日就突然查出公国公府铺子的异常了?”
    她说着再度看向铜镜,正好此时凤栖梧也在透过铜镜看着她。
    凤栖梧薄唇轻启,“昨夜确实没有动静,不过今早你还贪睡时,戚九竹便带来了这些消息。”
    模糊的铜镜映照着他靡丽绝艳的面庞,一颦一笑都漾在镜面上,如壁画般的浓墨慵懒,妖冶流转,黑瞳如星辰般直直盯着温染颜,一眨不眨,直勾人心。
    温染颜耸了耸肩,“哦,那就是在怪我贪睡了。”
    “哪敢。”凤栖梧凑了过来,一缕缱绻笑声溢在她耳边。
    温染颜下意识偏了偏头。
    凤栖梧修长的手指从她发间穿插而过,如绸的发丝漏过指缝,有一两缕轻缠在他指尖,就如白玉染墨,充斥着道不清的旖旎惑色。
    许是他们在里间待了太久,又没有要买入首饰的意思,管事不由撩开帘帐而入,恭声询问了一二。
    “两位贵客可有相中的首饰?”
    “我发上的这支金钗,多少银子?”温染颜随口一问。
    管事用手比了个数,“五十两。”
    闻言,温染颜不由与凤栖梧对视一眼,目光相对,其中之意只有他们二人才明白。
    五十两银子对于寻常百姓实在是贵了些,再说这支金钗,虽做工精巧,但也不至于贵至如此,其中有多少赚头不言而喻。
    “就要这件了。”凤栖梧从袖中掏出一锭银,随手放置在桌案上,大方又潇洒的紧。
    贵是贵了些,但日后总有让他们吐出来的时候。
    夏山如碧,繁花锦簇。
    寿安宫里,太后着一件青底绣着大团花的织锦华服,跪卧在蒲团上。
    面前的佛龛供奉着香火,她剥落着佛珠,几句佛经从她嘴边念出,虔诚的很。
    如今时常听戏的戏台被毁,宫里的大宫女和常伴左右的嬷嬷被斩杀,又没有新人送进来,她这寿安宫里寂静寥寥,冷得就跟冷宫似的。
    唯有在佛前诵经祈福,才好排解这深宫的寂寞。
    不过听闻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凤栖梧好像有让亲王们回京的念头。
    太后闻得只觉百感交集,想着永清王赫连越不日就要回京,她这冷寂的日子总算是有盼头了,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慰藉。
    彼时,有宫人撩帘而入,附在太后耳侧禀告,“太后,国公府的周小姐到了。”
    “让她先在内殿等候,哀家随后就去。”太后捻着佛珠串子,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有番要立规矩的意思。
    内殿中,一笼青铜香炉里熏烟袅袅,两侧羊角灯流苏垂落,在华光下熠熠生辉。
    太后去得迟了,周涴沚等得焦急,手中的青瓷杯里已经续了两杯凉茶。
    听到动静,周涴沚心中烦躁一扫而空,连忙起身行礼。
    “臣女参见太后。”
    太后往前虚扶她起身,面容温和,“可是等久了?”
    周涴沚面容清丽娇俏,听后不由莞尔道:“不久。”
    两人很快落座,太后坐于首位,周涴沚坐于左侧下首。
    她今日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褙子,薄肩细腰,素雅清新,浅色绒花缀着滴翠枝叶簪在发间,一支碧绿流苏钗斜簪垂下,眉眼含笑十分灵动。
    太后品了口茶水,主动说事,“近日,涴沚也不来寿安宫里走动,哀家这心里啊实在寂寞的很。”
    最近她体会到了不少人情冷暖,许是怕帝王之怒波及自身,殿外的宫人们全都避如蛇蝎,唯恐惹祸上身,她这寿安宫人员凋零,再不见往日繁华了。
    “臣女病了几日,直到今日方才好透。”周涴沚惶恐。
    自那日被温染颜威慑,她一回去就病了。
    病中时常梦魇,总会梦见自己就跟那茶杯一样,被温染颜一握就成齑粉。
    她心中惶恐不安,待到病中惊醒她精神气竟被折磨得损了大半,涂了好些粉才堪堪将憔悴容颜遮住,方才能出门见人。
    太后微惊,面露关切,“怎么就病了?”
    周涴沚不敢多说,只是道:“许是染了暑热吧。”
    “盛夏酷热,你得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太后忙命宫人备好冰块,冰块置在冰笼中,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瞬间解了殿中的燥热。
    周涴沚点头应是。
    太后见她模样乖巧,又是世家培养出来的端方性子,又道:“如今后位空悬,哀家最是属意你了,国公府一门乃是开国良将,你又是这般温良端庄的好性子,我北琅就该有这样一位容貌家世性子都好的皇后,来执掌六宫。”
    “太后说笑了。”周涴沚听得毛骨悚然,不禁垂下了眉眼。
    她原是稀里糊涂地听了这话,以为自己真是后位的最好人选,故而听从父命在殿前献舞,可那日的威慑将她从美梦中打醒。
    新帝是虎狼,温染颜亦是,她若执意,只怕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况且新帝早有属意的皇后人选,眼前这位太后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蝼蚁,没有实权又如何做得了新帝的主?
    若非家中父母逼迫,她今日根本就不想进宫,与其夹在中间两难,她只想明哲保身。
    见她如此不争气,太后面露不虞,一番话隐有逐客之意。
    “哀家的话,你回去之后好好想想。”
    周涴沚低眉起身,福身退下,“是,臣女告退。”
    她浑浑噩噩地出了寿安宫,回眸之际,便见朱门匾额在灼光下交织渲染,许是年代久远朱红褪落,落满了萧条。
    周涴沚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她心中明白家里人和太后的意思,扶她上位便是想让她牵制住新帝,他们好似有更好的筹谋。
    不然,为后这般好事又怎会落到她这种名不副实的嫡女头上?
    周涴沚提着心走在宫道上,厚厚的一层粉也掩不住面容的憔悴,她走入拐角,却不料在一座殿宇前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两人。
    凤栖梧与温染颜相携走来,同样惹眼的红衣在风中交织缠绕,同样姣好的面容是那样登对,如此一对璧人,根本让人难以横入其中。
    两人凑在一起也不知在说什么,笑得犹外明媚夺目。
    许是察觉到了动静,温染颜侧眸看来。
    她的眸里映着璀璨华光,如流水一般含笑盈滟,可在周涴沚看来却如寒流一般刺目渗人。
    周涴沚一时忘了宫中规矩,落荒而逃。
    “你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吓成这样?”凤栖梧窥见这场景,不由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