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蒙蒙烟雨中,有一红衣少年手执油纸伞走在青石板路上,时不时有雨落溅起水花。
红衣少年走的急,伞沿上的雨珠滴滴坠落,浸湿了他的红色衣袂。
用过午膳,沈识檐照常来将军府关怀一下自己的师父。
顺带狠狠地嘲笑一下自己的师父。
到了将军府,沈识檐收起油纸伞,递给一旁的下人,随后他毫不客气放声嘲笑:
“哈哈哈哈哈师父,你儿时上课都在画王八啊?”
“那您之前还在边疆军营里,给自己吹嘘的那么牛逼?”
林昌原看见来人,眼皮一抽一抽的。
“果然,牛在天上飞,师父您在地下吹。”
沈识檐这句话音刚落,他顿感不好。
一转眼,就见林将军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遭了,今天口无遮拦玩完了。
沈识檐咽了口唾沫,战术性后退。
他只是实话实说啊!他又做错了什么?!
“你爹一天不打你,你小子就要上房揭瓦是吗??”
林梢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有些沉默。
【历史重演】
【哇趣,多么熟悉啊】
【沈识檐在边疆没少被我爹一顿教育吧?】
雨花啪啪跳动在黑瓦上,不紧不慢的汇成一条条丝线,脉脉的垂下来,好像曼妙的门帘。
林穗没管沈识檐是如何地生死难料,她下意识拉起林梢的手,看着女主虎口处那道伤疤,林穗的心隐隐作痛。
这些日子来,林穗老是下意识地去拉女主的手,一看就能看老半天。
【妈的还是留疤了,虎口处都有两个小小的红洞】
【气死我了这个季薇和墨染】
【两个小太妹!!】
【早知道当天我就该把季薇的发髻射成筛子】
林少虞眼神不屑,他淡淡瞥了眼林梢虎口处的疤。
两个废物。
在国子监都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罐,推到林梢面前,“祛疤的。”
林梢诧异挑眉,拿起瓷罐放在鼻尖嗅了嗅。
是七色的东西。
貌似还是她师父制的……
林梢没拒绝他的好意,收下道了声谢。
【这个药应该是女主师父配的】
【林少虞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他们七色的那个颜大人其实就是女主师父】
【我记得原着里林少虞也特别崇拜女主的这一层身份,因为女主师父之前在七色帮过林少虞】
林少虞垂眸沉思。
他现在知道了。
林家大小姐的师父竟是颜雨大人?
那么,林穗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么多事情的……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到林梢虎口上的疤,林穗总是会想起时安。
想起自己之前在国师府做的那个荒唐的梦。
那时,梦中的她似乎问过时安一句话。
【能把烟摁在你的虎口处吗?我想留下我的印记】
听得见的人都沉默了。
林穗又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咦,好油】
【蛙趣,梦中的我可真不要脸,竟然想给时安烫烟疤!?】
【一身烟草味的我,怎敢招惹一身桂花味的他??】
林穗狠狠地唾弃自己。
【幸好时安没同意烫烟疤这事,瞧瞧女主手上这两个小窟窿,多可怜啊】
沈识檐跑到她面前,笑得顽劣:“怎么?你心里在想男人?”
林穗:“?”
【你小子又发什么神经?】
林梢和林少虞意味深长看了沈识檐一眼。
这也太巧合了…
莫非?他也可以听到??
沈识檐开怀大笑:“啧啧,真是大快人心啊,那个破神棍肯定是窥天命窥多了,现在遭天谴了。”
林穗八卦:“遭天谴?他咋了?”
【历任国师窥天命,但不干预别人的因果也没人会遭天谴啊……】
【难道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是剧情之外的人?】
【也不应该啊,现在剧情都已经不管这个小世界了,怎么会去管时安】
“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应该快死了。”
林穗惊讶:“快死了?当真如此严重?”
【好大儿挺住,爹马上来救你】
沈识檐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说错话,给时安做了嫁衣。
“他其实挺好的,用不着你操心。”
林穗想了想:“不信,除非我能吃上他府上的桂花糕。”
【时安府上的桂花糕真的很好吃!!】
沈识檐挺意外:“他连桂花糕都给你吃?”
“对啊桂花糕不就是用来吃的?”
啧,这破神棍真小气。
沈识檐很爱吃甜食,有次他爹在国师府和时安商议政事时,他没忍住诱惑,偷了块桂花糕吃。
结果……自己就被时安针对了三天!!
具体如,自己最喜爱的那个铃铛被时安藏起来,还有被时安的那只猫抓,还有……
不说了,痛,实在是太痛了……
但有一说一,国师府的桂花糕是真的好吃,甜而不腻,外面似乎都买不到,他现在长大了,时安都快病死了,时安未必打得过他!
想到这里,沈识檐眉开眼笑,“林穗!走!随我攻下国师府!!”
【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说着,沈识檐扯着林穗,随手拿起一把油纸伞就往外跑。
他得趁着时安病了,要时安命啊!
林梢和林少虞对视一眼,片刻兄妹俩同时叹了口气。
两个神经病。
下雨天怎么还到处跑??
管不了,管不了咯。
……
细雨蒙蒙,愁云淡淡,雨坠激漪涟。
林穗一手被他拉着,一手捂住脑袋生无可恋:“我说大哥,你怎么就拿一把伞啊?我用什么?而且你拿伞怎么不用啊?”
【下雨天不撑伞装逼给谁看啊?你这个非主流】
【而且下雨天装逼会被雷劈,你不知道啊?】
【不用伞??小心我把油纸伞捅你屁股里再撑开!!】
沈识檐屁股一紧,不好意思挠挠头,虽然他听不懂装逼和非主流是什么意思,但他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他把伞递给了林穗。
林穗把伞打开,抬手举高,大半边挡在他身上。
【你小子吃什么长大的?长这么高??】
两人靠得近,但伞的空间不大,雨点还是顺着伞尖往下落,冰水砸到林穗的肩膀上,顺着衣服往里渗。
没多久,沈识檐意识到什么红着脸,他松开林穗的手,忽地出声:“喂。”
林穗看他:“嗯?\"
“伞往你那边挪点。”沈识檐傲慢道,“挡着我视线了。”
“哦。”
【嫌我矮?】
【还有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沈识檐:“?”
楚雨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