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你在帝都，没收到什么风？”
    “你真当我手眼通天啊。这个事儿在没最终出文件谁都不知道啊，而且你们也没人被谈话吧。”
    “被谈话不就知道了么。”
    “会不会可能不是你们俩之中的一个，是从外面来一个啊。”
    “不能吧。那他妈南津就要变天了啊。”
    “反正看过完年吧，最近好像政务院也在做干部调整了，再说了，一把手空缺这个事儿多了去了。”
    “那都是空校长，也没有空书记的啊，这干部提任都停了，耽误多少人啊。”
    “没给你们授权？”
    “只是代行党委书记部分职责，没给授权。”
    “这个事儿……不好说啊。”
    “怎么意思？”
    “也就是说，上面现在对于到底谁来当书记，是你，是老陆，还是从外面来一个还是模棱两可，起码在当时就是这样的，不然的话不会让你们代行部分权利，也不会暂停你们的干部任命了。”
    “也就是说，可能还从外面来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现在反山头主义你又不是不知道。”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那行，没啥事儿我先走了。”
    “这就走啊，不吃顿饭了？”
    “不了，回帝都了，那边还有七七八八的关系要走了。我闺女在这你就多照顾吧。欧阳同学， 你也多费心多带带了。”
    “哎呦老杨你放心。萌梦在我这你就放心吧。欧阳很有经验的，肯定能给带好的。”
    “行行行，后面有时间了去帝都，我请客。欧阳一定来啊。”
    “好……好……好的……杨书记……”
    “你看看紧张了还，跟明扬这么久，你没带他见点大场面啊。”
    “嗨，就这点出息。见到领导就害怕。哪像小程了。”
    “慢慢练嘛，你也多带他见见世面。”
    “行，我知道了。你别管了。”
    “那我走了啊。”
    “我送送你。”
    柴明扬送到楼下，让司机班给送到高铁站，转过身来看见欧阳满头都是汗，呼呼的喘粗气。杨萌梦呢，也没好到哪去，脸都是红的。
    “哎呦，你们这点出息，赶紧回办公室别在楼下丢脸了。”柴明扬看着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啊。
    到了办公室柴明扬说：“欧阳你那点出息，脸都让你丢了。又不是没见过大领导。你看你那个样子。”
    “不是柴校……那是一般大领导么……那是……那是……”
    “是啥？”
    “那是未来老丈人。”
    “首先啊，你这未来八字刚画出一撇，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二来，就算是老丈人还能怎么的，能吃了你啊，好么正眼都不带看的。
    还有萌梦，咋的平常怼我那么有劲儿，在帝都师大怼你爹也一套一套的，咋的到这说不出话了？”
    “我不说了一句么……”
    “我的天，你真当你爹啥也不懂是么。欧阳，你等着吧，过半个小时，老杨的电话就该过来了。”
    “啊？为啥？”
    “为啥？你还没孩子，尤其是闺女，你不会懂的。”
    “啥意思？”
    “你这，在老父亲心中只有一个形容词。”
    “啥？玉树临风？还是仪表堂堂？”
    “就俩字，黄毛。”
    “我头发不黄啊……”
    “你们这种会被我们统一归类为图谋不轨的黄毛。明白了么？”
    “那我真喜欢萌梦，我真爱她！”
    “就是，我爹再怎么的他也不能干涉我自由恋爱啊。”
    “你们家事儿，我不管，萌梦你信不信，你寒假回家第一件事儿，你爸妈就得围着你把欧阳问个底儿掉。”
    “能么……”
    “你把那么字儿去了。”
    “那我咋办啊。”
    “咋办？你先想想一会老杨给我打电话我怎么说吧。坦白么？我觉得要是坦白了，老杨能立马坐高铁再回来。先抽我一顿，然后抽欧阳一顿，然后把你带回帝都。”
    “他要敢这么干！我就找妇联！”
    “哎呦姑奶奶还厉害了，妇联，帝都还是津海妇联主席的级别可能都没你爹高你信么？你看看，我说的吧，不到半个小时，电话过来了。”
    “柴校，我想好了。”
    “怎么的小子？”
    “您就正常坦白说，天塌下来我顶着。”
    “你顶着？你这肩膀头子能扛多少事儿？同志，你才副科级，管理八级，对面那个人是管理二级副部级，你面前的我才正局级，都差着个呢。”
    “柴导儿，您跟我爸说吧，欧阳，天塌了，我跟你一块顶着。”
    哎，这就是柴明扬想要的效果了。就说这话的功夫，电话自动挂断了，然后没一会又打过来了。
    “老杨，干啥啊，不刚走么，忘拿啥东西了？”
    “不是明扬，我问你，你那个博士，欧阳，是不是对萌梦有意思啊。”
    “啊？你咋这么想？”
    “你就说是不是，你也是有闺女的，从你这个角度看，你怎么想？”
    “嗯……老杨你想听实话么？”
    “我可不听实话么？”
    “你现在是在高铁上是吧。一等座？”
    “对啊。”
    “那你……坐稳了啊。”
    “我猜对了？”
    “嗯……你猜对了。而且……不光是有意思，就……”
    “啊？已经？”
    “已经……”
    “到哪一步了？”
    “那我哪知道？问你闺女去。”
    “柴明扬！我把闺女托付给你，你转手就给卖了啊？”
    “哎老杨你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叫我给卖了，年轻人自由恋爱跟我有啥关系了？”
    “你就不能帮我看着点，你也是有闺女的人啊！”
    “哎老杨，怎么这么封建呢？”
    “你让萌梦回帝都来！不行！我一会到站我就回去！”
    “哎老杨，你这严重违反党的组织原则啊。”
    “我去的组织原则！我就是组织！”
    “哎你要这么说我得拦你一句啊，你在帝都师大算，在南津，我和老陆代表组织。”
    “你起开，你照我还差一级呢！”
    “柴导儿，电话给我吧。”
    “你等会啊，你喝口水，你姑娘要跟你说。”
    “爸，是我。我跟欧阳我俩是在工作和学习中互相认识，然后经过慎重考虑走到一起的，欧阳平常很照顾我，很关心我，在学习上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就这么说吧，这辈子，我认定了。”
    “你才多大你这一辈子！给老子回帝都来！”
    “哎哎哎老杨，还没放假呢。”
    “我给请假！我不够格我让帝都师大发函给南津！给杨萌梦请假！”
    “不是，你冷静冷静，一个副部级官员，不能这么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