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放寒假了，柴明扬照例开了放假前的最后一次组会，一方面呢，是有几个人说自己看完书了，柴明扬要考考，另一方面也算是放假前提点他们一句了。
    “先说大面儿的事儿啊。寒假，过年是吧，都开心。这个寒假嘛，过节还是最主要的，但是没看完书的，抽空赶紧看看书，开学来我考试要是没过那你们自己琢磨后路去。
    已经看完的，你们几个。一会考核，过了的人，这个寒假就轻松了是吧。没过的，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寒假回来统一考试。
    哦对，这个收下。”
    柴明扬从自己抽屉里拿出来几个红包。交给自己的学生说：“不多，是个意思，就当是给你们压岁钱了。还有啊。之前出过事儿，马上放假了，不管是这几天，还是放假，别出去给我瞎搞八搞的，我不想半夜接电话去派出所接你们去，到那个时候，该处分就处分了。记住没？”
    “记住了！”
    “行，那个你们想参加考核的留一下，剩下的可以撤了。哦对，欧阳和萌梦你俩留一下。嗯，一会我叫你俩，出去先等会。
    然后你们考核的，门口商量好了，一人一个进来。”
    这次考核人不多，沈唐啊，方冰都申请了，还有几个硕士。至于专项的博士，一个申请的都没有，柴明扬也理解。对于他们来说， 一个学期又要忙自己学校的事儿，还要顾着学习，确实太累了，所以私底下柴明扬也说了，这些书你们一年看完就行，反正你们国家规定修业年限是4年，不着急，慢慢来。身体最重要。
    考核还是很快的，一个人问几个题，回答的时候基本上说几句话柴明扬就知道这个人看没看书了，所以也不用太细听内容了。
    “行了，基本都可以，但是方冰，你还是底子不扎实，寒假回去再看看。开学回来还要再问你一下。沈唐，这是你的子课题任务书，开学回来就要开始搞了。人的话回来再选吧。”
    “好的柴老师。”
    “嗯，还有啥问题么？”
    “没了！”
    “柴老师，我明年想去竞聘一下兼职辅导员。”方冰说道。
    “嗯……去试试也好。”
    “您能给……”
    “打招呼？不可能。有能耐自己上，没能耐歇着。看书。”
    “好的……”
    “行了，你们去吧，外面看见欧阳他俩叫进来。”
    几个人出去，欧阳和杨萌梦就在外面等着了。
    “关上门啊。那个，过节了，你俩这一学期也挺辛苦是吧。这个多给你俩的。”
    “柴导儿，这不合适。”
    “收下嘛。就当是给你俩提前随礼了。”
    “柴老师……我俩这刚……”
    “行了，不扯别的了，寒假呢，你俩多联系，课题别放下。该过年过年，该学习学习。”
    正说着，欧阳电话响了。接起来说了两句。和柴明扬说：“柴校，那个……”
    “啥事儿？你怎么也吞吞吐吐的了。”
    “萌梦……他爸来了……”
    “哦？我就说老杨怎么的得来看我来。闺女在我这了。”
    “咋整啊……”
    “咋整？见面呗。”
    “不是……我这……我俩……”
    “那咋了。哎呦你收着点就行了，那个眼睛没事儿别总往萌梦那边瞟，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要不我不去了吧……”
    “扯淡，你是我秘书，我总得带俩人吧。瞎搞。丢的是南津的面子。在哪了？”
    “会客室。”
    “赶紧走。哦对，你赶紧跑两步，去校办拿两份礼品，利索点。”
    柴明扬带着杨萌梦到了会客室，欧阳拎着两兜礼品跑过来。进门已开，杨书记带着小程一起来的。
    “我就说，老杨肯定得来看我。我们校长去市政府汇报了，家里就我，你别挑礼啊。”
    “那我能不来么。闺女在你这了。你们放假了么？”
    “下礼拜吧。”
    “那我今儿还带不走？”
    “你还真带不走，闺女做课题了。”
    “你没放水吧。”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我觉得也是，明扬不像是能在学术上放水的人了。这是……”
    “哦，这是我秘书，不对，我还不够格，叫联络员。小程的角色反正就是。也是我博士生。萌梦就是跟着他做课题，欧阳，叫人啊。”
    “杨书记您好，我是南津大学学生工作处欧阳天！”
    “还行哈。大大方方的。”柴明扬说道。
    “小伙子很精神啊。哪里人啊。”
    “杨书记，齐鲁的。”
    “可以嘛，跟着明扬好好学。”
    “你咋把小程带来了？”
    “现在人家是程主任了。”
    “哎呦，常务俩字给摘了？”
    “今年年中摘了。”
    “可以嘛。”
    “课题，什么课题？”
    “啊，我的国社的子课题，给他们分出来的。”
    “这……刚学半年啊。”
    “老杨同志，怎么对自己闺女都没信心呢。我做课题一点压力没有。柴导儿给的书单都看完了，而且考核也过了，所以他才让我进课题组的。”杨萌梦说道。
    “那行吧。”
    “闺女在我这你就把心放大胯里吧。”
    “那行，哎对，这个给你吧。咱学校的文创什么的，出来送礼也就送这些了。”
    “哈哈哈哈哈，你要给我别的，我这些还不好拿出手了。欧阳啊，把咱们的东西拿上来。”
    “杨书记，一点薄礼，也是我们学校的一些文创，不成敬意。”
    “哎哎哎好好好。谢谢啊。你带着萌梦做课题，这是个半路出家的丫头，你多费心啊。”
    “那个……杨书记……萌梦同学也帮了我很多。我们共同进步。”
    “嗯，那就很好嘛。”
    “行了行了老杨，我学生你还在这叮嘱上了。”
    “我这不托付我闺女么。”
    “你托付给我不就完了么。托付欧阳，那不还是找我么。”
    “你这导师天天忙得跟什么一样，还不得靠人家博士生，我带博士时间比你当校长都长，我还不清楚。”
    “啊对对对，你是老导师了。”
    “哎，你们这次大书记出缺了。老陆提上来么？”
    “那玩意谁知道，一直没来人宣布。现在干部任命都冻结了。”
    “估计快了吧。书记这个缺儿还是补得快的。他提上去，你这个常务也就该摘了。”
    “看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