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晨。
打了一套拳的苍屿,迎上走来练武场的祁洛白,灿烂的展颜一笑。
“早!”
祁洛白皱眉,看看身后左右,一脸诧异的看向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
“祁洛白,你要更加努力,不要辜负你姐姐对你的期望。有朝一日,解决完这里的事情,我会和你姐姐一起帮你,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你知道我是谁?千攸告诉你的?”
祁洛白的眼神像小狼刚被外面的动静惊醒,警惕中蕴含着不安。
“你姐姐没有说过什么。但我认识你,也相信你,不远的将来,你会收回你的一切。”
苍屿坦诚的面对祁洛白。
昨夜,他反复思考千攸的话,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
他终于坦坦荡荡打开了自己禁锢的内心,如同千攸所言,认真面对身边每一个人,包括他视为情敌的人。
“你们二位都在,师傅有事,叫我们一起过去。”
乔木从另一处院落路过这里,看到正在说话的二人。
“二叔,您叫我?”
千攸洗漱后,手里拿个包子边进门边吃。
“你还没吃完早膳?”
百里鸣放下茶盏,看向进来的千攸,一脸的疼惜。
“吃过了,就是觉得包子好吃,又忍不住拿了一个。”
“边走边吃,回头胃口不舒服。”
苍屿快走两步,和千攸并肩低语道。
“哦!下次注意。”
两人坐下,苍屿倒一杯热茶,推向千攸的一边,温暖的视线像窗外的阳光一样和煦。
两人相识一笑。
祁洛白的视线都在千攸身上,自然注意到两人的互动。
他感觉今日的苍屿有很大的不同,可确确实实还是那个讨厌的模样没错。
大家陆续坐下,二叔拿过一封刚解了蜡封的信,递给千攸。
“殷杰传回来了消息?”
千攸接过信,神情立时严肃起来。
“嗯,北颜有了新的进展,我们这边商量一下,可以准备收网了。”
百里鸣点点头。
纸页很短,字迹有些潦草,可能时间紧迫,这还是殷杰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慌乱。
“东伯侯府被灭,还和前朝有关?”千攸皱眉。
事情越来越复杂,超出了她的准备。
“四国建国只有三十年,都是从前朝分割而来。前朝还有未肃清的势力也不是不可想象,终归前朝存在了近五百年,而且是个大一统的存在。”
苍屿作为皇子,曾被教导过朝代史是必修功课,他给在座人解释着。
“北颜抢占了前朝皇宫坐落地,他们的都城,就是前朝的国都王城,那里留存前朝的遗迹众多。”
千攸眉头紧锁,把信纸递给乔木,边思考边说。
“殷杰说,东伯侯府惨案和前朝一个秘闻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他还不可知,应是皇室秘闻。
他以救了镇国候之女为名,成功住进了侯府,已经找到了当年宋仁安写给石海的信笺,不日千脉宫的渠道会送过来。”
“宋仁安的证据拿到后,这条线终于可以收网了。秘辛或许只能把水搅浑,才能浮出水面。”
百里鸣手指扣紧杯盏。
他百里一家的冤屈,终于就要昭雪了!
十六年了,这里面包藏了多少黑暗和不为人知的秘密。
“皇室秘闻吗?和前朝有关的?”
祁洛白试探的开口问。
“二叔,千攸,我听父皇讲过一个前朝皇室的秘闻,也是各国达成的共盟,仅传于继位之人的秘密,不知道和你们说的事情,有没有关联?”
“什么秘闻,可否说说看。”
千攸坐直身子,觉得这件事,应该和她们有关。
现在从宋府搜出的证物,确定是陷害百里府的证据,但始终不明白所为何用。
故而,他们一直希望从北颜获得更多的信息,求证这份证据,以期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一击毙命。
可殷杰传来的信息,更是扑朔迷离,牵扯了各国皇室的秘闻。
好在,峰回路转,祁洛白来自皇室,更是南祁帝悉心培养的继承人,或许他真的可以揭开他们所处的迷局。
“父皇把我送出来之前,郑重说过一件事。
据说,前朝几百年的基业,被封存在一座地下宫殿。
这座地宫的构造异常复杂,地宫门上有个凹槽,是一个莲花形状,恰好有四个花瓣。”
“花瓣形状?”
千攸的心不自觉的沉了一下,示意乔楠去卧室取一样东西。
“对,四个花瓣形状,组成的一朵莲花图案。花蕊处一个小的凹槽,据说只有前朝皇室嫡亲的血脉滴入,才能被认可。只有四瓣花瓣和花蕊同时奏效,大门才会自动开启。
父皇说,当初四国攻打到前朝宫廷,四室皆空,最后发现了这个地下宫殿,所有人用尽各种方法,大门纹丝未动。
最后从后宫大殿的夹层密室里找到一个老太监,用了刑罚,他说出了密室的秘密,就是我刚刚说的开启大门的方法。
当然,最后四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现场都被杀了。”
“前朝的秘密宝藏吗?”
乔木有些惊讶。
“对,四路首领当时达成一致,四枚莲花瓣的钥匙牌一人一块。
但前朝皇室的血脉,搜寻无果,最终仍未打开大门。
但四人立下誓约,谁最先找到前朝血脉,可独得一半的宝藏,另外一半由另外三国平分。
这么多年过去了,四国谁也没能找到前朝血脉,这件事就成了传说,只限皇室继承人相传莲花钥匙,就为有朝一日如果能够开启宝藏,都能分到一杯羹。”
“只有前朝皇室嫡亲的血,才能够开启地下宫殿大门?”
千攸抓住了这个关键,追问一句。
“嗯!起初四国首领不相信此事,抓了很多人放血去试,大门没有任何反应,刀砍火烧水灌都不能破坏掉大门分毫。
最终折腾累了,留下这个约定作罢。
但各国继续寻找有可能的前朝皇室嫡亲血脉是肯定的。
但是那场战争,前朝内乱无处不在,就连皇室宗亲之人都死亡殆尽,据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屋子里的人皆静默。
自古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命虽有安排,但还是事在人为,成事在天,败事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