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又一个撂下碗筷的人,吃不下去了,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祁洛白愤愤的看着苍屿。
苍屿用眼神示意他淡定。
在三人明里暗里的攻击下,只有千攸毫不自知,吃得非常快乐,非常开心。
听着院子里下人们欢快的说笑声,她诧异二叔的动作太快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红包就包好了?
当四人出了饭厅,看到所有人手拿一个银元宝时,她扶额!
这样吗?
难怪这么快!
她服了二叔的这大红封。
“攸攸,攸攸,来,快来,给你们!”
这次百里鸣拿出准备好的袋子,一人满满一袋子元宝,塞到四人手里。
“这样吗?够吗?”
他诚恳的看着千攸。
“够!”
三个男人用力的点头,嘴角扯出大大的弧度。
攸攸扶额,看着这帮捧场的人,有些无语。
她不再打击二叔发钱的热情。
“二叔,我和晟王一起去趟大长公主府,给她拜个年。”
百里鸣的表情一顿,心有些下沉。
苍岚,这个名字他用了好多年才放下,现在回来,又听得到了好多次,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不要说我回来了。”他沉重的嘱咐着。
“嗯!我知道。”千攸乖巧的应着。
他们之间的恩仇,都要时间去消化,自己不捣乱。
“这些事情都过去后,如果还都好好的,您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千攸还是忍不住提醒,二叔这一生,太不容易了。
“你这孩子,操心大人的事情干什么,管好你自己就好。”
“哦!”攸攸冲百里鸣调皮的眨眨眼,张罗着让乔木和苍屿去挑选礼物。
“千攸,可以带我去吗?”
“不可以,你现在还不能出府。
千脉宫的暗堂传来消息,祁洛州还在东苍,正在四处搜寻你。
你如果离开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你现在还不能和他们硬碰硬。”
“我知道了,千攸。”
“你在家里无聊,可以看看书,或者让师傅指点你练练剑。
相信我们,等这边的事情完结,我会陪着你回去,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千攸早就有了些想法,此时怕他难过,先和他说着。
“真的吗?你会陪我回去?”
祁洛白神色激动。
“嗯!看南祁的局势发展,如果有必要,我会帮你,但你要自己先顶起来这份责任,你可以联系在南祁的势力,通过千脉宫这条线,提前布局。”
“谢谢!我可以和舅父联系,让他知道我现在安好。”
“南祁目前都在摄政王的控制之下,你联系的人,一定要慎之又慎,最好先让千脉宫侧面调查一下,看目前他们状况是否已经反叛。”
“我明白,我会小心的。”
苍屿看着低头小声说话的两人,心下紧张,快步来到千攸面前。
“都准备好了,坐我的车去吧。”
千攸欢快的跟上,两人肩并肩,向门外走去。
祁洛白有些落寞。
乔木看着两人的背影,摇摇头,向师傅的院子走去。
千攸上了马车,苍屿紧跟着上来,坐在她的对面。
“你今日不骑马?”
“想和你说说话。”
古风和修竹骑马护卫在车旁,一路向大长公主府驶去。
“殿下,晟王今早从千府出来,和千攸小姐一起坐车,看方向应该去往大长公主府了。”
“啪!”
应声落下一个精美的青花瓷杯盏。
宁王苍岷紧蹙眉头。
昨日宫廷晚宴,苍屿早早离席。
他派人盯着他的行踪,苍屿没有回避他的盯梢,大摇大摆去了千攸府里。
他枯坐一夜,等着消息。
现在竟然等来的是他在千攸府里过夜,今早还一起去拜年,他实在不能忍了。
月前,他故意在父皇面前推举苍屿前往西凌,恭贺新帝继位,想着趁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把千攸拿下。
没曾想,千攸一个月竟然足不出户,大门紧闭。
他想尽各种理由,递上的拜帖都石沉大海,竟然近在咫尺,都没能和她见上一面。
苍屿一回来,就得了这样机会,他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挫败。
“废物,都是废物!”
他冲着胳膊上缠着白布,刚刚因着宁王暴怒,赶紧跪下的暗卫营副统领常亭狠狠的骂道。
“这么多人,在苍屿来回的路上,都没有除掉他,还损失了这么多暗卫,你们不是废物是什么!”
“请殿下恕罪。晟王此去西凌,来回路上都有一股特殊的保护势力,每次暗杀之时,还没近前就被逼退,我们也是没有料到他的势力已经如此庞大,提前准备不足。”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你们的无能。如果不是还用得到你,你的脑袋早就不用在这里吃干饭了。”
常亭冷汗淋漓,吓得跪地的腿直发抖。
殿下怎么没听懂他的暗示呢?
晟王的势力,真的比殿下预想的要大的不可想象啊!
宁王殿下这样轻敌,如何是好呢?
他在心里悲鸣,可不敢再出声辩驳。
宁王妒火中烧,白净的面上,狠厉的青筋暴起。
近期他的情绪越来越容易失控了。
他没料到,有一日自己也会被一个女人左右情绪。
之前,他对女人的看法,仅仅是辅助势力的工具而已,可云千攸却不知何时走进了他的心,牵扯着他的朝思暮想。
看来,必要时候也不得不行下策了。
慎王近期的日子更是不好过。
除夕来临,他跪求父皇开恩,解了母后的禁足,让她恢复主持皇宫的权利。
父皇淡漠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除夕日他可以去凤鸣宫看看。
他的心里委屈嫉妒恨。
父皇对宋贵妃和宁王的偏爱,已经不再遮掩。
现在还留着母后和自己的这条命,也该是看在西伯侯府还有遗留势力,他不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已。
罢了!
既然你当父亲的不要这段亲情,儿子不孝也不应是罪过。
除夕日,他进到凤鸣宫,看一眼憔悴不堪的母后,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宁王母子和他的势力拉下马。
当夜,他主动约了云晚晴。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虽心底恶寒,但面上还是极尽温柔。
一夜做戏,他安抚住云晚晴的情绪,叮嘱她尽快找到密室,等孩子出生时,就能将她们母子先接进慎王府。
如果是儿子,就是王府的长子,到时母凭子贵,在他继位时,她理所应当,就是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