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月乔装到清静苑时木子清已经与程蝶衣去了南山寺祭拜花神,彤月不敢多待,只留下句小心点墨节便回宫了。
这话直接传到燕景煜那里,睿王府书房内燕景煜正在处理公务,戌文亲自过来传话。
此时左司也进入书房有事禀报,燕景煜交待戌文加强守卫就挥退了戌文。
左司报道:“主子,查到一点木大夫身世的消息。”
燕景煜放下公文:“说”
左司忙道:“查到木姑娘从北潇国而来,身份应是北潇国送来的美人,但不知为何她只只身一人住在那日主子中埋伏的那间客栈里。”
燕景煜薄唇紧抿:“北潇国到南莫国这么远的路程只身一人?”
“是,她一人前来,刚到礼部报备正在等待礼部安排就遇到了主子。”
燕景煜皱眉:“把她的档案从礼部拿出来。”
左司尴尬的笑笑:“主子,礼部门庭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从别国来自己把自己当美人献上的,也拿不出什么正规公文,所以就当是个疯子随便说两句打发了。”
燕景煜冷笑一声:“当个疯子?”
左司也无语:“正是,所以礼部并未安排她住所,木大夫才在那间客栈等候消息。”
燕景煜冷哼:“甚好,那门庭眼瞎目盲,他才疯了。”
左司会意:“是,属下这就去办。”
燕景煜点头:“继续查。”“是”
后话,第二天就听说那个门庭晚上见到被自己害死过的穷家女前来索命当晚就疯掉了。
木子清一大早被程蝶衣拉去南山寺祭拜花神,因上次的事情暗卫多了一倍,依然是王小虎驾车杜亭护卫。
马车里阿当和兰花为自家小姐扇着扇子,正值酷夏马车里十分闷热。
程蝶衣不好意思的打哈哈:“对不起呀!子清,害你出来受苦了。”
木子清喝着清凉的井水笑道:“说什么呢?我天天的被燕景煜那家伙关在清静苑不知道多无聊,你来陪我,我高兴都来不及。”
程蝶衣这才安心些:“你只要喜欢我带你多走走,今天花神庙可热闹了,能参加点墨节的小姐们都会来祭拜花神,希望能保佑自己赢得第一才女的封号。”
木子清好奇:“这很重要吗?”
程蝶衣点头:“当然呀!若能夺得这封号,不说嫁入皇家起码能嫁入贵族家中当个当家主母,更会得到长辈的认可以后好处多着呢!”
木子清好笑的问她:“蝶衣呢?想嫁入哪家当主母呀?”
程蝶衣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车帘外的挺拔身影,好似他又高大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一见她就躲话都说不上一句。
悻悻然回道:“我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第一才女想都别想,只是当时父亲把我送入翰墨府读过一段时间,前几日学府发来请帖让我参加点墨节。”
程蝶衣沮丧的托着下巴:“又不能不参加,参加又怕像上次那样丢脸,母亲非逼着我来拜拜花神,我呀!只祈求不要太过丢脸就行。唉!”
木子清看着她恹恹的样子很不讲义气的大笑:“哈哈哈!你可以把主考官气吐血也算是成名了,可能名号比第一才女更响亮。”
程蝶衣被她羞得大声疾呼:“木子清,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扑上去往她身上挠痒痒。
两个丫头头痛地看着两个玩疯了的主子,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扬。
马车外杜亭嘴角也不由自主扬起,一想到自己的奴隶身份,上扬的嘴角下落嘴唇紧抿。
终于到了南山寺这里果然人山人海,马车进不去只得步行,下车后几人挤入人潮。
好多小商贩抓准了时机天没亮就在这摆摊设点,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程蝶衣高兴的牵着木子清的手走走看看,两个少女开心的合不拢嘴。
王小虎和杜亭手上东西越来越多,买疯了的两人可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王小虎看这情况跟杜亭商量:“杜大哥,我把这些都拿去车上放了再来找你们可好?”
杜亭点头称好。
走到一排算命先生的地方:“姑娘算算吗?本仙定能帮姑娘达成所愿。”
另一个道士拆台道:“姑娘来我这看看,贫道给您做场法事,您定当心想事成。”
其他摊主也加入喊客声中,一时间程蝶衣被围得水泄不通。
木子清被他们挤得站到一边,她担心程蝶衣吃亏就让杜亭快去帮忙,杜亭见这没什么危险给暗卫使了个眼色就挤进去护程蝶衣去了。
木子清无聊的四处瞟瞟,有一男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此人身长玉立眉清目秀周身浓郁的书香气息,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学子。
身上穿着淡蓝色衣袍已经洗得泛白,补丁一层叠着一层,他俯身在写着什么。
木子清好奇他在写什么,走近一看,他的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字能看人心,他应该是个心性高傲的读书人。
她还来不及开口寻问,男子就重重咳嗽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马上咳断气了一样,他拿出发白的手帕捂在嘴上,又重重咳了几声才停止收紧手帕。
木子清敢打赌手帕上肯定有血,她走到他桌前。
男子感觉到有人,停下书写抬头看来的是位小姐礼貌地问:“小姐可是要写祝愿词挂于许愿树上?”
他态度不骄不躁没有市井商人的市侩,就这么淡淡然的问着。
见木子清不回话他也不失望只微微一笑:“在下不会算命,只有这手字能帮小姐写写祝愿词,若是小姐不需要,请便,在下不打扰了。”
木子清愣住见过佛系的没见过这么佛系的,他虽然没表现出读书人的迂腐和高风亮节,但是这样做生意能赚到钱?
木子清说道:“你生病了”,他错愕的抬头忍不住又咳一声,他忍着努力不咳嗽退后一步离木子清远点,缓过来了才说道:“小姐莫离文成这么近。”
她靠近一步他退一步,木子清不由好笑:“我是大夫”他点点头:“谢谢,在下身无分文。”
木子清觉得这人真有趣又靠近一步:“我给你看看分文不取。”
他又退一步:“无药可医,不敢劳烦小姐。”
木子清笑笑又上前一步,他背抵寺墙无路可退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小姐,在下这病会传染。”
木子清终于站到他面前俏皮一笑:“可我非要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