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的!!早知道这个女人那么多事,就该把她也留在墙上。”
陶易阳啐了一口唾沫,眼神阴鸷,说的话也恶毒无比。
姜时笑了笑,下一秒就一脚踹在了他膝盖骨上。
惨叫声中伴随着咔嚓一声,他的腿彻底断了。
“你拿着张语彤的财物去贿赂知青办的干事,让他把张语彤的资料抽出来,对方看到那碎花布,又听到闲言碎语以为你们真的太谈对象,查也没查就答应了。”
文淳喃喃自语:“果然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随后不解的问道:“知青都回城了,张语彤家人就没觉得奇怪吗?”
陶易阳听到后咯咯直笑:“有什么奇怪的,她父亲死了,母亲再嫁,继父有个女儿本该轮到她下乡的,她母亲为了讨好继父,直接把下乡的名字换成了她,要知道她来的时候才十五岁。”
因为年纪小,正是充满了一腔热血。
也是因为年纪小,做事就没那么周全。
半空中的张语彤,已经走到了陶易阳面前,流了一地的血:“你后悔吗?”
“什么?”
“七七年恢复高考,其实你原本可以去高考的,你很聪明,我一教就会,你可以走出大山,丢掉陶源大队这个包袱,你可以做人中龙凤,你可以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陶易阳疯了一样扑向张语彤,只是扑了个空不止,还被掉落的肠子给缠住了脖子。
没一会,他的脸就变得铁青。
在文淳眼里,他就是在掐着自己,心里越发觉得姜时恐怖。
言语间,就能让人自我了解。
刚想开口,说警察不能杀人,就看到陶易阳松开了手。
他发现陈颂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轻蔑跟嘲讽...
陶易阳怎么会不后悔,尤其是在有些知青拿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刻,他的后悔之意达到顶峰。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自己没有杀死张语彤,自己是不是也会上报纸,收到县委的嘉奖...
其实他也报名参加高考了。
但是因为报考的人太多,公社现在镇上举行了一次筛选,他直接给筛下来了。
有一些他会的题目,还是当初张语彤教的。
他恨村里人,也恨知青。
于是他就开始暗中搞破坏。
他趁着去镇上交粮的时候,就说些有的没得话,比如考场上的每个人都是竞争对手,少个人,就少个竞争对手之类的话。
果不其然,有考上的父母听到后,暗中使坏。
他也以大队长的名义给一些知青拿了录取通知书,半道上就撕烂埋土里了。
只是可惜,居然还是让方艳红拿到了通知书。
想到那个人,他就觉得无比烦躁。
这人经常自言自语,有时候是对着空气,有时候是对着身边,所有人都怕她。
可偏偏这样的人,居然最后考上了水木大学。
这之后,她居然还往大队寄信,等看到收件人是张语彤的时候,他吓得直冒冷汗。
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他回信了。
只是每一次,看着她信中说的水木大学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寄过来的报纸内容,他越发的后悔。
直到寄过来的信件中,有关于一些凶案的内容,他不敢再回复了。
甚至邮递员再来送信,他直接告知陶源大队查无此人。
他以为信被退回后,她会死心,没想到居然还找了派出所民警,现在还引来了北城的警察。
陶源大队发现白骨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村民一个个都前来一探究竟。
看到状若癫狂的陶易阳,似乎明白死的是谁。
“死的是不是张老师?”
有个女人拉着赵庆不停地问,她双眸一定不定的看着他,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姜时淡漠的看了一眼:“你不是早该知道的吗,当初她为了帮你,被抓走,结果你却任由她被知青点的人误会,你但凡替她辩驳两句,她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
她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地:“真的是张老师...怎么会是她...是我害了她...”
不断地有村民跑过来,其中不乏有当初听过课的,得知死的是张语彤时。
有人伤心,有人难过,也有人木然,更多的是在推卸责任...
张语彤看着这一切,恍然如梦。
回到北城后,方艳红得知她早就死亡的消息,哭得撕心裂肺。
“那我那些年遇到的是什么?”
“是她的执念,是她的不甘,恰巧你跟她身世差不多,甚至连出生的月份也不一样,所以你看到了,但是在外人眼里,你是对着空气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