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明眉毛一挑,果然是侦查好手,他只觉得这老汉贼眉鼠眼的,看起来不像个好人,想不到居然还是那女人的公公。
村民也傻眼了,回想之前好像并没有提到汪老汉,她怎么就知道了?心里对她有了一股莫名的惧意,再也不敢小瞧她了。
“孙凤霞,你被人指指点点那么多年,是已经习惯了吗?还是甘愿往后余生继续这般?”
麻木的中年女子张了张嘴,想说不愿意,可想到父母自幼教育她的‘家丑不可外扬’,让她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好好好,孙凤霞,你有胆子阉男人,却没胆子诉说自己的痛苦,你就是注定被汪丰春当傻子一样对待,你在痛苦的时候,他们在你笑你活该,还得赶着你下地帮他们赚工分,他们吃肉,你喝汤,他们吃饭,你喝粥。”
姜时怒其不争,拉着她指着汪老汉道:“你看好了,你不说他们不会感谢你,还会趁机要了你的命,你这是仇者快,亲者痛,你一辈子...哦,没有了,你不说,只会被他们指控谋杀亲夫的罪名,到时候只能被下放去劳改,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一个成年男人进去一周,都受不了的地方。”
孙凤霞看着汪老汉愤怒的眼神,嘴唇蠕动,看着他不停地挣扎想要阻止她说出来,心头涌上一股快意,声音嘶哑又决绝:“我说,不过是有人想扒灰,没成功,恼羞成怒而已!!”
(注:扒灰是指公公与儿媳之间发生某些关系)
汪老汉急得直跺脚,想上前就被唐建明拽住,最后更是硬生生被扭转双手扣押着跪在地上:“别动,老实点!”
孙凤霞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指着他哈哈大笑:“老畜生,你也有今天!!”
她想到那饱受屈辱指责的前半生,深吸了一口气,才对着姜时缓缓开口:“警察同志,谢谢你,我孙凤霞嫁给汪丰春后,一直被骂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只要有我出现的地方,就有嘲笑声,我的不会生是罪过,我被汪老汉一家瞧不上,在外人面前,他们只说是没办法,都花钱把我买回来了,总得过日子,可回到家关上门,对我各种辱骂。”
“那女人不就是传宗接代,没毛病啊。”
“谁让你生不出来呢,这是你的命。”
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她闻言只是摇摇头,一脸的自嘲:“我的命啊,可不就是!为了能怀上,我拜托我妈给我找了各种偏方,依旧没用,还去卫生所看过,得出的结论是我不行。”
“十二年,嫁给汪丰春十二年,我从一开始的不信邪到慢慢接受,他们的冷眼热讽,他们的怪罪我都受了。”
梨树沟的村民看着她很少不理解:“你自己不能生,还把阿春的命根子剪了,你有病啊。”
“你是不是怕他跟你离婚,你太歹毒了。”
孙凤霞听得心中怒火中烧,可眼神却越来越冷,她的暴虐被激发,对着所有人怒吼:“我歹毒?我要是歹毒就应该放火烧死他们一家,一窝子畜牲。”
村民被她的模样吓得噤声,看着她不知所措时,就听到她指着老汉冷笑道:“你儿子小时候上树,摔下来时戳破了蛋蛋,那时候就不能生了,你们从那时候就知道。”
“!!!”
村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回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么一档子事,阿春小时候调皮上树,下体还出血了…”
说到后面没人敢说下去了,汪老汉一家太缺德了。
“呵呵!你们知道,就是不说,来折磨我,让我给你当牛做马,这还不够,汪丰春这个畜牲玩意还被卫生所那个徐涛玩,怪不得他不告诉我原因,要不是汪丰春这个王八蛋说去找他喝酒,我去找人,还不知道这一切。”
说来真的巧,昨儿个晚上,汪丰春就说要去找徐大夫喝酒,可都到了睡觉的时候,他都没回来,不放心的她索性找了过去。
卫生所后面有个院子,那边有三间房,其中一间就住着徐涛,她来的静悄悄的,屋内的人压根没察觉,两人一边做着一边说着以后的打算。
“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看到她,我真的受不了了。”
“快了,只要她答应怀上汪老汉的种,那就不会有事了。”
“那还得哄着她。”
“那是你媳妇不是。”
“我不想的,要不是为了遮掩我们的关系,为了让人不怀疑我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我才不会娶她,当初就是看她下地利索才找的她。”